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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园

 氓哥飞了 2023-09-25

陈粒《祝星》开头的两句歌词真好,你背对着山河一步步走向我,你脚踏着山河一步步走近我,你打开了我的躯壳,你唤醒了我的耳朵,带走我。在炎热的午后,万物安静,嘈杂的变得沉默,夜晚里争强好胜的花臂小猫也安静地躺在地面阴凉处,我说过其实比较晴朗的夏天,夜晚极尽温柔,并没有白天的燥热,尤其云朵比较少的时候,夜晚反倒有种难得的凉意,下午我走过一个挂满刚洗完衣服的窗户,肥皂的干净气味被炎热激发出来,香气缥缈又突然浓烈,干净的香气是珍贵的,相对于这个时候正开放的某种槐树的花香,这是一种被大范围种植的风景树,走过去会不可避免地闻到特有的花香,每次路过这样的树,我都会想到,这树的花香像某种被炸出来的香味一样,它的花蕾遇到高温,并不是慢慢开放,而是突然迸裂,积聚在花蕾里的香味突然逃脱束缚,毫无顾忌地四处奔散,撞到谁谁就一鼻子花香,像冒失但是可爱的动物。
大多数时候我并不喜欢这种风景树,这好像对树木是一种蔑称,就像另外一个称呼,花瓶,但是风景树虽然是被设计出来的,在不同的季节都会有不同的树木种类开花,或者叶子改变颜色,好像随时都会有召之即来的美景,的确,在春天看到盛开的樱花树,夏天又有炸开的槐树,秋天各种枫树万山红遍,冬天有耐寒的灌木,间杂其间,又有各种小心思满满的花丛、竹簇,几乎只要你注意,都会看到,就像面对一个充满表现欲望的新人准备的各种讨巧的表现,想让你看到,又怕你看不到,于是随时准备着,只要你稍加留意,就会看到,只是时间匆忙,人的眼睛也匆忙,眼前景色匆忙,留意飞驰而过的风景树,几乎没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们的存在也不是那么没趣,一种树能长多久,有时候看一些人的态度,有时候又不一定,树木可以生长很久,可以长很高,树木用很慢的速度长到几十米、近百米,在一片树林里,它可以看到其他树木看不到的东西,第一个看到清晨的阳光,最后一个看到夕阳,月亮离它最近,星星一闪一闪,不用躲着它。
我有时候怀疑,彭祖是一棵树,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都和人类没多大关系,也许庄子只是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树木,他没法知道是什么树、长了多久,才能变得如此巨大,面对无法理解的事物,如果是自然事物,人类总难免从他自己的理解去分析,蜉蝣也不是不知,还是人不知,有点阿Q精神,树木带给人的冲击由来已久,以至于逐渐变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不看得到无所谓,就是得要求住的地方得有绿化,去不去不重要,就是得要求公园里树木葱茏,这点上还是古人装得高级,不可居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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