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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ATA

 氓哥飞了 2023-09-25

不知道有没有人碰到和我一样的时刻,在看完某一类特定的书之后,发现原来似乎可以永远继续下去的谈一些事情突然变得似乎了了无趣,这类书因人而异,你会在万籁俱寂——似乎默默读它们的时候周围都是安静的,会在万籁俱寂的时候与面前的文字对话,有些作者你有幸听到过他们的声音,虽然大部分都只是一些边缘模糊的照片,碰到有些作者,似乎他们能找到的照片都是挤在一个个饱经风霜的小相框里,透过青绿色的玻璃,他们继续观察世界,声音和图片,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体验,听过声音,在面对看起来整齐安慰的文字时,头脑里是他们的声音,或恬淡,或惋惜,只看过照片的作者只能想象出他们的声音,或严肃,或沙哑,尽管事实是我们穷尽匮乏的想象力,也无法得知他们写下或说出这些话时真实的状态,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位前辈,在你看完他们的作品后,醍醐灌顶般明白什么是有意义的书写,什么是重要的话语,一个人将经历与思想放在纸张上,写完的时刻就是离开他们的时刻,离开他们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刻,或者说,是将他们妥善安放的时刻。

躁动或者突如其来的使命感会将一个人变得无处安放自己,甚或面对无法阻挡无法大声疾呼的潮流,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不自在,他们焦急,却不知道为什么而焦急,他们来回走动,仿佛走动的不是他们的身体,只是一个看到自己深处同样无意义走动的一群空白迷茫的灵魂中间,他们要去哪,前边有指示牌吗,像那些错综复杂的交通路线图里,去向哪一个出口呢,任何一个方向似乎都有人群欢呼,惨白无力的欢呼,任何一个路口似乎都有美轮美奂的应许美景,互相拙劣模仿的装饰,每个人都拿着口号,相隔一条街道的两个人甚至拿着横幅,他们是通过看似公平的交换表演出一副相信这些口号和横幅上宣传语的演员,他们得和人群保持一致,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在他们后边,有同样的演员,拉着不一样颜色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横幅,在他们后边还有,像潮水一样,只要月亮存在,只要太阳存在,只要还有人呼吸,潮水就会不断涌向沙滩,拍打沿岸嶙峋的怪石,人群移动迅速,他们的灵魂同样移动迅速,形式的肉体看似规律而健康,灵魂的移动却杂乱,站得高一点,就是一群苍蝇,沉默的乱舞的苍蝇。

所以会有牧羊人的说法,对啊,牧羊人面对的是无序的羊群,人群聚集,像完全自然的动物一样,酒神带着葡萄花环,戴上装饰着角的冠冕,看人群伤天害理,牧羊人挥起鞭子才能管束他们;所以才会有振木铎以为铃铛的人,他到处奔走,木铃声音绵弱,不像开宴席的荒淫主客敲击的铜铃,可以召集到更远处的堕落灵魂,木铎是失败的尝试;所以才会有看似虚幻的学说,得救的人们寸步不离他们的寄托所在,听到的东西让他们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看起来他们放弃了很多东西,甚至放弃了自我——虚假的自我,但那是为了重新捡拾起被遗忘掉的自己;这些太难,有些人自我醒悟,并不需要说出来,不需要其他人知晓,醒悟是随机而且谁都无法预测的情况,地球旋转、月亮旋转,整个太阳系都在旋转,总会在特定的点上,让小小星球上的一个个体领悟到沉默神秘的力量,但他同样也不需要告诉其他人,沉默神秘的降临本身是完美的感受,他没有被强制着将它分享给其他人,文明的进程之一、方向之一就是拒绝分享,起码在由人决定的这方面是如此。

有人说,在漫长的人类文明发展中,人不断走向繁荣,同时也在不断地审视人本身的过程中,走向灭亡。原来有一度我们纠结过人性善恶的问题——这么说好像似乎已经不再纠结它,然而现在似乎也还没有一个定论,刚出生的小孩,是人性最初最真实的显露吗,他们是善是恶呢,最近有国家通过修改法律使得堕胎为禁止的行为,除非是为了保护孕妇的生命安全,这引起了更多的口诛笔伐,抗议者们有一个观点,如果孕妇是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碰到最恶劣最堕落的人的侵犯,难道受害人也不能选择堕胎吗?法律的回答是不行,在抗议者的观念中,这种情形下人们预设婴儿是不被接受的,如果它是善的,为什么拒绝善呢,如果它是恶的,它还未曾显现出恶的征兆,凭什么就决定了它的善恶呢?法律作为严肃的无情的代表,代表人们让渡出来的部分人性,似乎在作出看似正确的规定,婴儿无善恶,这是为当地人们的普遍利益,但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被认为是文明的倒退、整个人类的堕落呢?所谓自由国度里的洛克或者霍布斯还能趾高气昂地演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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