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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好

 氓哥飞了 2023-09-25

看211到郁陵岛那一期,本来要坐船上岛的几个人因为隔天的台风取消行程,吃过老罗请的早饭,几个人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姜虎东联系到了摔跤李万基,同为摔跤界的传奇人物,相隔二十年后再次站在摔跤场地上,二十年前,李万基获得第十次天下壮士奖项时,姜虎东刚开始出头,李万基等着姜虎东,姜虎东要超越李万基,某种程度上,是英雄惜英雄。
二十年后,李万基是仁济大学副教授,姜虎东是韩国国民MC,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一个依然吵吵闹闹,但是,当他们一同站在摔跤场地上,面红耳赤抓住对方的摔跤绳,四周寂静无声,其他的综艺MC不敢出声,其他的摔跤选手、摔跤新手也不敢出声,节目组的人更不敢出声,裁判一声哨响,姜虎东和李万基应声而起,所有人的眼睛里除了崇拜就是恍惚,好像面前的画面还是当初在模糊的彩色电视里,时间似乎偏爱一样变化了又没有变化,这一次,李万基47岁,姜虎东40岁。
在回忆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东西历历在目,时过境迁,一个综艺节目MC和一个大学副教授,在一档没秩序、没规则、瞎胡闹的节目里重新变得纯粹起来,三局两胜,每一局都是最最最原始的热爱和不舍,李万基二比一胜了姜虎东,然后用姜虎东的卡请摔跤选手和摔跤新人吃烤肉,不到30个人,烤肉吃了160人份,《士兵突击》里袁朗说,年轻是什么,年轻就是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真实不虚。
我原来奇怪过为什么在看韩综《新西游记》的时候,那么多人在说“永远的211”,奇怪过为什么他们在节目里挨饿受冻睡地面甚至不分场合地入水,让节目卡斯受罪的节目为什么会这么有意思,看着一个个大名鼎鼎的演员、歌手、主持人、喜剧人因为游戏失败而痛苦,看他们在奇奇怪怪的游戏里挣扎,看他们因为一些简单到离谱的问答题下变成傻瓜,会这么快乐,会这么纯粹的快乐。
或许人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不然姜虎东一次次掉进海水的时候,或者他们用石头剪刀布一次次选出即将入水的人的时候,甚至于当节目组用大米爆米花装好一大碗让他们当晚饭的时候,虽然这本质上还是一个节目,一个综艺节目,一个搞笑的综艺节目,怎么能当真呢,他们也可能是演的嘛,当真就输了,或许这就是它本身的魅力所在——你知道它可能是假的,但是因为它引起的快乐,用郭德纲的话说“乐得跟王八蛋似的”,却是真实的,真实到可以完全忽略那些似乎是表演的东西,真实到一个人的离开会引起伤感,一个人的到来会引起好奇,一些熟悉的音乐会引起近乎普遍的感动,一些更加真实的体验,它没有多么高高在上,它没有展示任何优越感,很多时候他们就是一个路过的人,找村长讨一顿饭吃,找村民讨一口水喝,老罗综艺里被提到最多的词或者中心思想之一——人情。
人情是在国内综艺里很少见的一种情感表达,礼失求诸野,理解万岁。区别于铺天盖地向观众展示自己多么与众不同或者多么优秀,老罗的综艺在展示的是,艺人、歌手、偶像团体、国民MC、喜剧人,他们和观众是多么一样,多么平常又普通,他们不是貔貅,也是饿了吃饭,饱了睡觉,难受了就流泪,高兴了就大喊variety 精神!这也是后来老罗的其他节目或者两天一夜节目组作家的其他节目会收到更多欢迎的原因之一,成为遥不可及的人屈指可数,仰头太累了,还是平平常常看看周围的人,任何节目都是面向观众——平凡的大多数的,它能够引起共鸣的也许并不是某个大明星是如何穷奢极欲的,不是为了满足观众对遥远生活的恶意好奇,而是像《请回答1988》里一样,贤宇多年后碰到宝拉,是宝拉婚礼上看到穿着不合脚鞋子的父亲突然泪如雨下,是我们每天看到却视而不见的人和事情,珍贵的东西带着距离没错,但肯定不是遥不可及。
节目里每到过年前后,他们基本都会入水,冬天呐,山泉水或者溪水,带冰凌的水,入水的时候会一起向观众们拜年,或者在节目的开头,向观众磕头拜年,韩国人管这叫大拜,我们叫磕头,现在我们很少磕头,我们那过年还会磕头,向长辈、向祖先,很肃静的一种老礼,我要说的是,当他们在节目里拜年或者祈福的时候,或者姜虎东的大脸通过镜头祝福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在听德云社相声的时候,开场,郭德纲双拳高举,“感谢各位衣食父母!”表演者放低身段,节目的引导作用达成,里外越来越好,这是很多表演者学不来的东西,内里看它是一种修养,外表看它是一种不会引起反感的形式,所以有人被一时捧起如众星捧月,还没来得及站住,马上被摔下去,粉身碎骨,清白没留了,还背骂名。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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