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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石榴红了，确切地说是红里透着黄。尤其是在早霞的影射下，圆圆的石榴以它独特的身姿挂在树枝上随风摆动，好像一个个不同的音符按照各自的韵律在弹跳着。站在一旁的老伴儿，面带着笑容，望着满树的石榴激动地说：“瞧，这风景多美啊？”我看着老伴儿那兴高采烈的表情说：“这也象征着咱们的日子红红火火啊！”说罢，我转身进到屋里提出一个盛水果的篮子和一把剪刀，在树上挑选着剪下了十八个光泽鲜艳，型壮均匀的红石榴装进了篮子里。老伴儿有点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呀？”我顿了一下，反问到：“你还记得那年中秋节的晚上吗？”瞬间，老伴儿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上个世纪70年代末，也是中秋节的前几天，我订亲了。可订完亲，正好赶上中秋节，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只要订了亲，当年的中秋节和春节都要带着礼物去看望未来的“岳父岳母”，当地称串“生亲戚”。这下母亲可犯愁了，因为父亲生病住院到去世，花完了全部的积蓄还欠下不少的外债。可母亲还是硬着头皮说：“该去就去，不要让亲家瞧不起咱！”而后，母亲和我一起找到了生产队队长家，说明了原因，想支取点钱买礼物串“生亲戚”队长和我们一起来到会计家。经会计一核算说：“你们家挣得工分少，现在已经超支了，不能再支取现金了。经过母亲的再三哀求，最后队长同意从仓库里支取了30斤玉米。”母亲背着30斤玉米步行5公里多的路到县城集市上卖了7块多钱，回来又将自家养的鸡下的蛋和全家人掐的草帽辫卖掉，凑了10块钱全交给了我。母亲高兴地说：“别人有的咱也要有，只能比别人的多，不能少。”中秋节这天，我带着10块钱，走遍了附近所有的供销社（点），问遍了所有中秋节礼品的价格，要是买齐了，合算着这10块钱就所剩无几了。我琢磨着母亲说的话是“打肿脸充胖子”真的花光了会使本来就不宽裕的家庭生活更加的拮据。回到家我向母亲撒了个慌，说：“我已给供销社订好了，晚上去拿就行了。”母亲在家里也摘了18个红艳艳的大石榴，还是个吉利数字，用一块花布单子包着，说：“石榴是中秋节不可缺少的礼物，它虽说是自家产的，不值线，可它表示着红红火火、吉祥如意、幸福美满啊……”晚上，我带着一兜红石榴去到了“岳父岳母”家。“岳父岳母”特意安排女儿，我的那个“她”接待我。“她”接过花布单子放在客厅正中间的方桌上，打开一看楞往了，问：“就这？”我提心吊胆地“啊”了一句。瞬间，“她”的脸拉长了，说：“拿回去吧，我不要。”“岳父”急忙走了过来说：“礼物不在多少，来了就好。”“岳母”也急忙给我倒水。“岳父”打开了两瓶灌头，又掂出一瓶“二锅头”尴尬的场面得到了缓解，我忐忑不安的心也算平静了下来。我完全明白“她”的想法：明天没面子在大伙面前炫耀礼物。“她”怒气冲冲地掂起酒壶倒上三杯酒全端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喝过酒，也不会喝酒，这是第一次。我硬着头皮将三杯酒全喝了进去。一会功夫，觉着脸上发烧，头脑发涨。这时，我借着酒胆站了起来，重复了母亲说的话：“红红火火、吉祥如意、幸福美满……”我又补充说：“婚姻是大事，我是用心的，”我指着石榴又说：“您看，我只拿石榴一样礼品，表示一心一意啊！而不是三心二意。”说着，我顺手拿起一个石榴从石榴嘴处掰开，露出来一排排的石榴籽，晶莹剔透，鲜艳夺目。我将石榴掰成四伤分给每个人，“岳父岳母”吃在嘴里连连称赞。说：“酸酸甜甜，清爽可口。”我有意看着“她”还是板着个面孔，我乘“岳父岳母”不注意时，顺手抠出几粒石榴籽塞进“她”嘴里。瞬间，“她”的脸上“云开雾散”了，露出微微的红润。“岳父岳母”也笑了。第二天，我把10块钱还给了母亲，并细说了事情的经过。母亲一听急眼了，臭骂了我一顿。说这种行为不地道，不诚实，对“岳父岳母”不尊重，对未来的媳妇不公平……。母亲带着10块钱亲自到供销社全部买成了礼物让我再送过去。我说：“十五已经过去了，还有这个必要吗？”母亲却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送去恰到好处。”......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40多年过去。经过改革开放浪潮的洗礼，新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体现，人们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市场上各式各样的节日礼品，应有尽有，眼花缭乱。这不，中秋节要到了，在这个传统的团圆节日里，我依然备上了18个圆圆的大红石榴，要让天堂上的岳父岳母看到我们是“初心不改，梦想成真”在畅享新时代幸福的日子里仍然蕴含着“中秋石榴红艳艳”…… 作者简介： 马以让，邯郸市作协会员、广平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鹅城文学》副主编。作品散见于《河北日报》《河北科技报》《河北农民报》《邯郸日报》《邯郸晚报》《百姓文学》《广州文学》《小小说大世界》《中华精短文学》《邯郸文学》《当代小小说》等报刊杂志。 NEW TERM 《百姓文社》《作家文学》《散文杂志社》 纸刊选稿基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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