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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出童话《戴眼镜的女孩》作者莫迪亚诺居然不近视

 陶鹿在读书 2023-10-02 发布于上海

看完《戴眼镜的女孩》之后我去搜了这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大多数照片,发现他不近视。怎么可能?我想当然以为他应该是如同黑塞一般戴着圆框眼镜,因为他简直写出了戴眼镜星人的完整内心世界。

在《戴眼镜的女孩》一开始,是纽约的卡特琳看着女儿在舞蹈学校示范学生爵士舞,这群孩子中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她在跳舞前都会把眼镜放在椅子上。这个和自己童年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让卡特琳回忆起三十年前自己和父亲在巴黎第十区的日子。

这样的回溯式叙事是莫迪亚诺擅长的叙述法,打破时空的界限,通过温馨的回忆片段糅合在现在的叙述中,诺贝尔奖颁奖词认为诺奖获得者帕特里克·莫迪亚诺作品的三个关键词是:记忆、身份、历史。他的书大都与记忆有关,读者可以穿过时间与自己相遇

近视的人很清晰明了摘戴眼镜的区别感受,书中描述学习芭蕾摘下眼镜的小卡特琳对世界的感受实在太过于美好:

我喜欢摘下眼镜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朦胧得美丽起来,所有锐利的线条,人的分明轮廓、物的棱角边缘,都消失了,代之以柔和的光晕;

所有肮脏的细节也被稀释,所有的声音被过滤,渐渐低沉,渐渐温和。

整个世界就像一个丝绒枕头一样,那么软,那么大,让我深陷其中并满足地入眠。

这是作家独有的温柔,因为很多戴眼镜之人大多在不戴眼镜时候面对模糊的世界会产生很大的不安全感,甚至会因为视觉的不灵敏影响听觉和身体的感知力,眼镜变成了看清世界的一个封印。但在莫迪亚诺笔下小卡特琳独有的美好,因为她有一个和她一样戴眼镜的父亲。两人面对问题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带上眼镜去面对清醒锐利的世界,摘下眼镜沉浸在自己朦胧温柔的世界。眼镜是乌云镶着的金边,两人会在下班时候摘下眼镜上磅秤称体重;面对讨厌说教的卡斯特拉德先生就摘下眼镜,这样去饭馆吃饭就可以光明正大看不见他了;早起父亲刮胡子还会到处拿着满是泡泡的剃须刷追女儿,然后两人一起把眼镜上的泡沫擦干净。这样的父亲言传身教让女儿也活泼开朗又自信,她没有因为近视就觉得自己跳不好芭蕾,反而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童年温暖的世界也会与残酷的成人世界相撞,舞蹈班女孩邀请这对父女参加上流社会的鸡尾酒会,面对父亲的激动万分、煞有介事准备车辆和着装,都让小卡特琳觉得陌生。而之后父亲在宴会上的格格不入更能凸显阶级的鸿沟,对于父亲来说这是一次难得跨越发家致富的机会,他拼命想抓住,但越努力姿势就越蹩脚。这一刻阅读的感觉和朱自清父亲去拼命爬上月台的背影相映合。

父亲是个温和坚定的人,他没有恶意揣测这个世界,妻子留下他们去了异国,只有信件往来。除了生意往来他一直和女儿相互陪伴。名字太长被身份登记处修改、合伙人因为救过他一命从此对他言听计从,不是惧怕只是感恩;认出了芭蕾舞演员也不戳穿真相,这样合拍的父女俩才能永远保持一颗良善之心过好这一生。

我们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哪怕直到人生终结,也永远还是一样。

不管是莫迪亚诺笔下这对文学史上永恒的父女,还是著名插画家桑贝的插画,他们俩共同把人物放在柔和的线条中,素雅的颜色中,温情有趣的故事中,绘画与文字中的法式优雅,让人仿佛在鸟瞰巴黎这个大都市中,第十区,在坚硬的城市边缘这个人类普遍的世界,人世界所有的温暖快乐和忧伤情绪都能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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