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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韩雪丽  云在青山——你就是讨中老年妇女的心，一看是个正常人 唐滔的表情，有些复杂。 乔亭奇怪，你怎么了。 唐滔只好说，我们先到县城，向总回向家，我们去，他犹豫，有些艰难开口，给大哥拜年，你。他真怕乔亭一口拒绝，他一直说，他和骆九洲是论兄弟，可是骆九洲到底是他前妻的大哥，这个有些别扭。 乔亭看他一眼，你原来可没说个，她皱眉，不是没感觉别扭，为了骆九洲的事，当时让唐滔扔在二环边的马路上，几个月前的事，现在想想，都感觉那天的风好冷，她要说什么，可是看唐滔的眼神，乔亭放缓了语气，我也要去吗，你不感觉我去有些奇怪吗。 唐滔皱眉，我。 曹经理摇头，他不得不开口，嫂子，这个骆大哥吧，原来一直说，不管什么时候，他们是他们，兄弟是兄弟，你是他的弟媳妇。 乔亭心的话，这个骆九洲是个厉害的人物，真能分得清吗，她心的话，我要不去吧，唐滔肯定感觉不好交代，好似我不给他面子，算了，唐家村都去了，也没什么，她开口，好吧，给你那个大哥拜年，我就奇怪，他家的人，不感觉别扭吗，我是怕人家不自在，算了，反正就是个尊重。 出乎意料的，骆九洲家的人，特别热情，尤其是骆九洲的老婆，对唐滔真当兄弟，中午饭没打算在那吃，可是人家早预备了，骆九洲的儿子，也一口一个婶子的叫，他可能结婚晚，儿子和彭岗一般大，考了研究生，他不想出国，学的经济，和乔亭能聊到一块，他看过乔亭写的建筑与园林的融合才是地产的核心。 因为有的聊，乔亭没感觉太尴尬，吃饭的时候，骆九洲的老婆拉过乔亭，咱们姐们坐一块，我看你这样子，难怪是博士呢，一看就是文化人。 乔亭汗颜，哪里，我是后来学的，就是一个本科。 她倒实诚，骆九洲看她一眼，你不虚荣，那个博士的身份，是小曹故意说给村里人听吧，他们那对新媳妇规矩不少，怕你适应不了。 乔亭点头，是，规矩好多呀，以前好多没听过，我上学出来的，好多习俗都不知道。 骆九洲点头，我听向大哥提过你，挺厉害的，完全靠打工挣学费，还居然不申请困难补助，只挣奖学金，他说你挺傻的，可也挺有骨气。 乔亭汗颜，她当时不申请困难补助，是不愿意回村子里办手续，她名义上跑南方打工了，倒不是什么骨气，这个和骨气扯不上，不过不好解释，只是低头。 小骆有些吃惊，婶子，你是挺有个性的，厉害。 出门的时候，骆九洲的媳妇过来 ，把一个红包给乔亭。 乔亭马上拒绝，她说，妹子你拿着，这是给滔子媳妇的，你要是不收，就是见外了，大家是亲戚嘛。 乔亭感觉这个亲戚，特别的莫名。 唐滔拿过来，嫂子让你收就收着好了，我不是给了侄子压岁钱了吗。 到向家接了向总，唐滔的司机，还在村子里呆几天，初八再回去，他倒是又确定了一下，七哥，你确定我可以呆到初八。 唐滔点头，行了，你呆着吧，好好在家当两天好爸爸好老公。 乔亭本来要坐副驾，向总开口，亭亭你坐后面，让滔子坐前面。 唐滔抱怨，叔，你就偏心吧，我还不如开车呢。 向婶说，就偏心怎么了，你那么大块，坐前面吧，我还坐得舒坦些。 乔亭笑笑，她靠在向婶肩膀上，婶子，你累不累呀，我会按摩，我给你揉揉。 向婶摇头，我不累，这哪的活动量呀，倒是你累吧。你们年轻人成天活动量小，这个不好，回头你搬到清溪了，咱们离得近，我拉你运动运动。 唐滔点头，行，这不错，她就不爱在外面活动。 乔亭笑笑，行，我其实运动量还成吧，我在销售中心那，天天下午走一个小时，要不然回头有开盘活动，我都怕主持不下来，一站大半天。说说笑笑，这回去的路程倒是快。 快到市区时，乔亭接了江寒星的电话，他是大嗓门，怎么样，你离开唐家村了吧，怎么样，开眼界了吗，小媳妇的日子不好过吧。 乔亭马上说，谁说的，挺好的呀，我现在是姑姑的闺女了，按闺女的待遇。 江寒星乐，真是什么笨人也有聪明的一回，那倒对，你是姑姑的闺女，比侄媳妇好，我发现，你有女人缘。 乔亭得意，那肯定呀，这方面，你也比不了。 江寒星呸一声，行了，说你胖你就喘，你就是讨中老年妇女的心，一看是个正常人，她们就喜欢正常的人。 乔亭心的话，什么评价，想问他，你喜欢不正常的女人吗，感觉不合适，就笑笑，我在车上呢，你给向叔请个安吧。
云在青山——人家是隔壁家的小明 江寒星和向叔问了过年好，又和向婶聊了十来分钟，他去的地方，正好有一站是去向阳那个城市，他特意跑去转了一圈，给向阳带了些这边带过去的吃食，还和向阳拍了照片，向阳昨天和父亲提了一句，爸爸，你还派你的朋友来看我呀，我好的很，我吃了饺子，我没有在家里过春节，一样吃饺子，他答应十五之后，抽时间回来一趟，可能只能呆一个星期。 现在向婶自然感激江寒星，一直说道，你回来后，带你老婆孩子一块过来，我给你们包饺子吃，不许不来呀，你家小姑娘我在亭亭手机上看过照片，真漂亮一个小姑娘，要是我孙女就好了。 江寒星马上说，行，我让清瑶就喊您奶奶，就是您孙女，你倒稀罕，我妈都没那么稀罕，成天抱怨不是个孙子，弄得我闺女都不爱回去。 这一聊气氛就活跃多了，放下电话，向婶感叹，寒星的妈，不喜欢清瑶吗。 乔亭愣了一下，也不是不疼爱，就是抱怨少个孙子，有时候会讲，你要是个孙子就好了，小姑娘原来听了没事，这两年就不高兴了，今年就不回去了，非要出国玩，回来后也不回去，说是功课紧，其实一个二年级的小朋友，有什么紧不紧，就是有心了，闹脾气了。 向婶感叹，这时候，什么孙子孙女，都是自己的好，寒星是真疼这个闺女，我听说，他没离婚，多少为了孩子。 乔亭感叹，她还没渣到底，不为这个，我才不理他呢，要是真不在意孩子， 我肯定不理他。 向叔呵呵，你倒有正义感，那个股权的主意，是你给他老婆出的吧。 乔亭马上说，没有没有，我哪敢呀。 向叔摇头，行了，我一猜就是你，你不想让他们离婚，那个馊主意是让老彭出面干涉一下，你呀，也是胡闹，我看老彭算是让你们几年折腾的没脾气，处理你吧，就得处理江寒星，如果闹开了吧，沈帆肯定正好一网打尽了，老彭自己肯定舍不得。 乔亭点头，那肯定他舍不得江大哥，他自己也说，江大哥几天不出现，就感觉好似太冷清了，江大哥比彭岗在他身边时间都长。 向婶点头，那孩子走哪哪热闹，我还想呢。 唐滔马上扭头，婶子，不带这样的，合着我们就不如他呀。 曹经理也说，就是嘛，我们成捡的了。 向婶乐，得，一个一个的，还会吃醋。行了，你们是自己孩子，人家是隔壁家的小明。 向总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沈帆，大家都安静了，向总接听，果真是沈主任给向总拜年，向总，后天不是个茶话论道吗，您是行家，我岳父亲特意让我请您，请贴我给了小谢，不知道您回家过春节了，小谢说，您今天回来吧。 向总有些吃惊，是，我在路上，好，好，后天一定过去，代问何董事长好。 唐滔不解，请您喝茶，这么突然，这个活动，一个月前，他就开始折腾了，我听说，他那个直播号沈教授的后花园，他讲了几次茶道了。 他看看乔亭，你还给他写了个红楼梦里的茶道，什么六安茶什么老君眉，老江还唠叨你没立场，凑那个热闹。 乔亭笑笑，不好意思不写，答应好久了，乔亭想说，进董事会，沈帆可是帮忙了，不过不太好提这个，到底那是唐滔的名额，他退出了，成全了自己，当然还是名义上成全的江寒星，沈帆拿乔亭挡了江寒星，算是他个人的利益权衡，他不可能和彭董唱对台戏，必须推一个彭董的人，乔亭最合适，资历威信都不如他，而且，乔亭一结婚，肯定考虑要孩子，职场上升的通路就马上受影响了，他明白，乔亭绕不过三期这一块。 曹经理好笑，你对他还得客气三分呀。 乔亭点头，肯定的呀，不客气不成，说起来，我当年去远星的时候，江大哥那时候，根本不看好我，老想找个理由打发我走，还是沈主任说了一句，现在不好招人，有个肯干的先用着吧，这也算个人情，我不能不领呀，况且，传媒公司能成立，他也帮了忙，那次他就说我欠他个人情，我不能不认呀。
云在青山——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点，一双驯鹤待笼来 曹经理皱眉，还真是，哪怕他不是真心帮你，可客观是帮了你，还真得认，这闹得，难怪江总生气，好像你和他做对一样。 乔亭笑笑，他就唠叨几句没事的，我上次说他了，我和他不一样，他比沈主任在彭董那有面子有交情，可我不同呀，沈主任可比我早进远星，他能说的话，我可说不得，我要那样，彭董都不一定乐意，彭董年前还打发彭岗到沈园给何董事长送兰花吗。 提到彭岗，向总点头，那孩子可是没得挑，只见贵气不见骄气，不错。 曹经理笑笑，是呀，第一次见他，还是前年了吧，比彭董看着和气多了。 乔亭笑笑，他还真不像他父母的性格，比他们活泼多了，人缘特别好。 提到小帅哥，他的电话来了，先给乔亭说过年好，然后问乔亭回来了吗。 乔亭看看，进了市区了，你呢，在爱晚亭吗。 彭董的郊区那个别墅，原来的名字叫花语亭，彭董不喜欢，后来改成了爱晚亭，乔亭估计，他是喜欢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点，一双驯鹤待笼来。 彭岗笑笑，我在西亭，你不是说那适合看晚霞吗，西亭对晚霞，姐，你是想得出，东亭西亭，南门北窗，东西南北都有了。 乔亭感叹，那个院子真大呀。早先的别墅，特别舍得给面积，太合算了。 彭岗点头，我做了个秋千，你明天过来看看，你不是说，少了个秋千吗。 乔亭惊讶，明天，什么意思呀。 彭岗说，我爸爸说了，让你和，说到这，他停了一下，说让你和我姐夫，一起过来，明天不是初二吗。 乔亭有些惊讶，这是你爸爸的意思。 彭岗点头，对呀，你不是我姐吗，我真糊涂，你在车上吧，你把电话给姐夫吧。 他对了唐滔，姐夫叫得痛快，姐夫过年好，对，我爸爸说，让你们明天过来，不是有这个风俗吗，对，初二吗，你喜欢吃鱼吧，我们这有现成的，我今天刚钓的鱼，阿姨养在缸里了，明天你们过来正好做。 唐滔把手机给乔亭，他脸上的神情，是欢喜的，和向总说，彭董让我们过去，明天不是初二吗，这是。 向总点头，我本来也考虑过，让你们明天是不是过去，小彭打电话过来，正合适。去吧，替我问个好。我和他，后天见面，再聊吧。 曹经理眨眼，看来这是当嫂子是自己家孩子，彭岗的姐姐看了，乔亭想想，好像是这个意思，我本来明天想去文化园转转呢，照片拍的少，尤其是那个仙鹤湖的。 曹经理摇头，嫂子，你真行，你就知道玩。 乔亭乐了，玩不对吗，那个湖有一段弄成了冰嬉场。去玩的人特别多，原来都没想到，那个门票卖得最火，便宜了江大哥，这不是他的点子吗，那个正好挨着旅游渡假酒店，他前年建酒店时，和县里协调了一下，做了酒店的一个景观带，这倒好，酒店还没营业，他到先挣了一笔，你看，玩就是钱呀。 这一层，曹经理佩服，都说江总只会吃喝玩乐，我发现，要是真的吃透了玩透了，也是生意呀。 向总笑笑，是，酒店和娱乐，他现在是玩成了高人。 乔亭惊讶，你们还真觉得他能干呀。 向总点头，当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厉害，他一到酒店，我就劝我那个老哥们，早点退吧，不要等年纪了，扛不住，他开始还想等到退休年纪，总经理的位置，不是谁都愿意扔下的，到底在那个地盘上，都是他说了算。他不愿意，后来看他的副总三个月，就交了辞职信，他才发现，江寒星太猛，不是真的莽撞的猛，也是有心计的，这才马上办手续，到底郑董不愿意，才拖了一个月，还是提前办手续了。 原来是这样，乔亭当时还感觉，江寒星逼走副总可以理解，那个总经理完全可以再拖一段时间，通常来说，这样快到退休年纪的，上面不会逼得太狠，总要表现一个亲和的姿态，彭董不是那类过于强势的人，面子形象还是要做的，可人家居然主动退了，她当时不解，不过，她这方面不太上心，以为就是想退休了，她感觉退休多好呀，自由了呀，不用受约束，没责任没压力了，一个分公司经理哪里容易做，哪哪不是事呀。
云在青山——一个分公司经理哪里容易做，哪哪不是事呀 向总笑，曹经理也乐，嫂子，你真行，哪里有人愿意退休呀，你当是小兵一个呢，你知道我们远煌原来最有油水的就是酒店，那是什么地方，好歹我们一个五星级大酒店，那是什么流水，要不然郑董一开始不情愿，后来吧，为什么对打压你睁一眼闭一眼，就是怕七哥也跑了。反正一个副总的归属感和权力感都差了些，没那么强的忠诚度。 乔亭恍然，我说呢，原来沈主任找的资料里，郑董是真想要出国，要走，只是他要找一个满意的合作者，才精挑细选了我们，可后来的态度，又特别含糊，原来我是让江大哥给连累了呀，他作风强势嚣张跋扈，让总经理提前退休，当时他还傻呼呼的庆祝什么，这不是打人脸，还怕全世界不知道吗，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好事，现在想想，郑董当时肯定不乐意。那个信号太不好，好似是一个暗示，原来彭董的人都这样呀。 曹经理点头，对呀，我们当时也吃惊，虽然那个酒店的副总是郑董的一个关系户，能力是太弱了些，心思也不在工作上，可是到底他一走，马上感觉就不同了，加上总经理也马上退休了，肯定感觉紧张呀，郑董自然态度变了，远煌是他的心血，他肯定不希望，他原来的人，都跑了吧，加上地产这，原来的投入大，真是动了老本，要是全盘给了外人，那肯定心里没底呀。 乔亭理解，人之常情，现在想想，彭董当时还是操之过急，可能是郑董要出国的概念误导了他的判断。 向总点头，估计是，没办法，中间人问的时候，郑董那会儿让家里催得紧了，就说他马上走，后来家里一不催了，他又不想走了，他也是摇摆的很。 原来是这样，乔亭感叹，家庭和事业，有时候真是为难呀，估计不是为了出国和家里人团聚，才不会转股呢，一看清溪庭院前期的投入，就知道，他也是有情怀有事业心的人。 这话说到了向总心坎上，对呀，要不是他有桃花源的梦，哪里会同意扔那笔钱，光拆迁，折腾了多久，我都快疲惫了，你问他们俩，早不耐烦，真不比包工程省事，好歹是有进展，拆迁那太磨人，好像一直在推磨，要不然滔子那两年脾气特别大，远近闻名的蛮横，估计也是让拆迁折腾得，轻不得重不得，要在法律框架之内操作，还要和村民斗智斗勇的，老百姓里也有通情达理的也有过河拆桥，反正各种因素，有时候几个月下来，发现又回到起点。 乔亭惊叹，难怪彭董不碰拆迁的项目，嫌太费时间和精力，估计是受不了这种感觉，您看周庄那个，承周地产暗示了几次，年前要请彭董吃饭，他只打发了江大哥过去，我看他就不想碰这个，太没成就感。而且，一不当心，就是巨大的舆论风暴，他是爱惜羽毛。 唐滔笑笑，那太好了，那拆迁简直是一场噩梦，明明是他们请我们拆迁做项目的，又变来变去，一会儿村民有意见了，一会儿是地价涨了，一会儿是远景规划怎么样怎么样，那简直是各种扯皮，有真是为了村里的，有真是混水摸鱼的，什么人都有，我算是长了见识。 车到了向园，向婶说，小曹你一块吃了饭再走，你怎么也得送他们回去。 曹经理笑笑，不用，一会儿他们自己开车过去，我从小路上去工地了，他后面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工地上的事，他感叹，婶子，我还是过去吧，不看看工地，我也吃不下饭呀。 唐滔关心，没什么事吧。 曹经理解释，没有没有，这两天也没施工，安防你有什么不放心，现在那个安检，比立远集团工程部的监理都严格，是青航那边，他们要我们明天过去，他们要提前开工，我们几个核计一下，打算正月十二就开工。 十二这个日子，是让人算的，看青航的意思，他们似乎一改原来的风格，突然要急于开工了。 这让人出乎意料，唐滔看看乔亭，你和婶子先做饭，我和小曹聊几句，他送曹经理往北门走，那有条环形跑道，能直通工地，很方便，十几分钟就到，曹经理早在物业那放了辆电动车，这样五六分钟的车程，感觉特别方便。 唐滔说，你明天和老吴过去看看，我们的节奏你是知道的，不能完全让他们牵着鼻子走，还有凡是落到纸面上的，都要慎重，带上法务过去。 谈正事的时候，曹经理就严肃了，他点头，我知道，慎重第一，你放心，如果是按原来的节奏，我们就做主了，如果有什么变化，我给你电话。你忙你的吧，明天能去爱晚亭，虽然他不懂，一个别墅，用这个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是明白，这个地方代表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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