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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文汇|| 段家军/白马河·溜球 元辰/读段家军《白马河.溜球》想到的

 元辰1948 2023-10-04 发布于湖北

对1420名订阅者负责,期盼切近人生的好稿,期待作者编者共同养号,期待热心回应。

    段家军:小说家、散文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河畔人家》;《白马河三部曲》;古典文学评论集《闲侃金瓶梅》等。

白马河·溜球

/段家军

白马河北岸,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子,因光棍子多的缘故,得名光棍楼。

光棍楼村出忠厚人氏,也出溜球尕杂子,李大坏便贼首也。据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传言,李大怀并非善类,当年他娘怀第一胎时,肚子大了三年也没生,就像怀了个哪吒。好容易挨到了临盆,接生婆子却看见了李大坏的娘身子里有一条大长虫,长虫头冲外,但就是不出来,蛇信子时伸时缩的,吓人得很。接生婆子唬得面无人色,又让找来十几个接生婆子帮忙,也都干扎手不知所措。又过了会儿,有一个经验老道的接生婆子过来了,她让李家人将驴肝驴心驴肺用葱炒香了,放到李大坏娘的俩腿中间。

弄完了这些,老接生婆子用麻绳子缠好了俩手,一防抓长虫时手滑了,二防长虫咬。功夫不大,长虫闻到了香气,探出头来。老接生婆子那叫一个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长虫头,手里一使劲儿,给薅了出来。长虫一拔出来,更是把众人唬得不轻,三尺多长,手臂般粗细。接生婆子说烧死它。李大坏的娘却说,好歹它也是个性命,放了吧。于是,接生婆子便把大长虫拎出去放生了。又过了几年,有了李大坏。

李大坏不仅是溜球之首,且还是包打听,白话起村里的事儿,更是信手拈来:村子里边谁睡了谁,谁被谁睡了;哪个人品不好,做过啥缺德事儿,遭了啥报应;谁谁谁咋死的,谁家儿媳妇不孝顺;谁家老公公扒灰了,哪个汉子怕老婆,眼瞅着老婆和村里哪个汉子钻了高粱地,却只能干瞪眼;谁家汉子打老婆,没死没活的打;哪个汉子见了酒比见了亲爹还亲;谁家的钱财来路不正;谁家豪横有谁背后撑腰,等等鸡毛蒜皮,曰七屌八,只要是村子里的事儿,没有他不知晓得。在李大怀的嘴里,这个不是人,那个不是个东西,这个是赖皮,那个是扯淡鬼,村子里就没一个好人。且一张嘴便是:日*他*娘。李大坏吃喝偷摸无所不及。他最爱打个麻将斗个小牌儿,一打麻将和斗小牌儿便是大半宿。天天大半夜的回家来,家里人谁给他等门儿,早插上大门到糊庄了。大门儿进不来,李大坏便自个想辙,每每从墙头子跳进来。久而久之,家里人也就习惯了。

说这一天,李大坏打完麻将又大半夜的回家。家里的大门插得死死的,他照样跳墙头儿,手刚要爬墙头儿,冷不丁就觉着眼前白光一闪,一个白发白衣白鞋的老女人从他眼前飘过去了。李大坏吓得头皮发奓,身上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开始,李大坏以为自个眼花了,忙拢眼神往细了观瞧,确实有个老女人。瞅背影他认出来了,街邻姚立喜的娘,躺了大半年要死的人了。李大坏心里纳闷儿,可也并未多想,一翻身跳墙进了家。脱了衣裳进被窝儿,李大坏刚说迷瞪着,啪啪的一阵打门声把他吵醒了。

妈*逼*的,大半夜的,谁?

李大坏嘴里骂咧咧出得门来。他开门一瞅,院门外站着个穿孝衣的村人。

李大坏,赶紧去姚立喜家帮忙,立喜的娘死了。

不可能,俺刚还瞅见呢?

胡说,人都挺尸了。

跟着来人,李大坏到了姚立喜家。

可不是咋的,姚立喜的娘真的咽气了。

后来李大坏说,可能是小鬼儿带姚立喜的娘走被他瞅见了。

打此以后,李大坏再不敢出去打麻将了。

立喜娘死后第三天的黑下,轮到忙活人李大坏和甄淦钏守夜(也称守灵。古人认为,亲人虽然去世了,灵魂却还留在人间,去世三天还要回家探望,因此要有人守在灵堂,等待亲人灵魂归来。因为怕灵魂归来时迷路,所以,会在灵堂点上一盏灯,守灵人守在灵堂,要保证长明灯不被熄灭,俗称守灵)。闲着没事儿,俩人闲侃。甄淦钏嘴里胡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啥家里镜子不蒙上的话,子时一过,你就会发现死鬼的魂儿和你一起照镜子,还有要是有猫从房顶子上跑过,死鬼会诈尸,跟着又说了好多死鬼诈尸的故事。

钏儿,你姥姥的,求你别说了,行不?李大坏越听越心惊。

说话到了后半夜,甄淦钏困了。大坏,你盯着,俺去眯会儿,千万别让死鬼头顶的蜡烛灭了。还有,隔一会儿就要烧几张纸,要不然,会出事儿的。

交待完了,甄淦钏去外屋睡觉去了,剩下李大坏守着死人。

天儿快亮时,也正是天儿最黑的时候,突然,房顶上传来了猫叫声。虽然不信,但李大坏抱着尊重习俗的想法,还是跑到院子里去赶猫。

外面黑乎乎的,只能听见猫叫声。李大坏挥手轰了半天,猫也不走。最后他捡起地上一个半头砖扔到房顶上,猫大叫一声,跑掉了。李大坏正憋着一泡尿,他边解裤子边到了南墙根儿的一棵大树下。一条骚线刚落到地上,突然一股白烟从地面上冒了出来。李大坏吓得好悬没归了位。一泡尿没撒完便窜回了屋里。

回到屋子的李大坏心惊肉跳。

好半天还魂过来,李大坏擦了擦头上冷汗,觉得裤裆里湿乎乎的,这才发觉,半截子骚尿都撒裤子里了。此时,供桌上的蜡烛一闪,灭了。他忙换上一枝,再看死鬼,没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李大坏坐回原处,渐渐的,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间,李大坏忽听得死鬼身上有声音。一惊之下,困意皆无。摘耳听了半天,又没动静了,不由得暗自笑了。妈*逼*的,你李爷爷坟地里睡觉的主儿,还怕你个老鬼不成。心里想着,他又跑到穿衣镜前,揭开镜子上的蒙布瞅去,镜子里除了他自个别无他人。

烧了几张纸,李大坏又回到窗前坐下。

瞄瞄——

猫在房顶子上又大叫了起来,然后奔跑而过,位置正是停尸的地方。

耳轮中就听见尸体咕噜一声,吓得个李大坏一股冷意袭身:透凉。只觉得左边影影绰绰,右边嗡嗡作响。他一个激灵大蹦了起来。原来真能诈尸,那传说竟然都是真的。李大坏哆嗦着俩腿来到灵前,手抓了一大把烧纸,边烧边念叨。老太太,咱两家关系一直不错,你死了,俺还来给你守灵,你可别吓唬俺,俺多给您了烧纸钱,求求您了。

正念叨着,死鬼又响了一下,蒙尸布又抖了一下。

李大坏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死鬼内脏烂了,气体外泄。

谷雨一过,白马河两岸的麦子该抽穗了。今年春旱少雨,家家户户都要去地里抗旱。好在光棍楼村子里有机井给村人们浇地。如此,少了村人们好大的辛苦。

说这天黑下,该给李大坏家浇地了,他扛着铁锹早早地去了地里。

空旷的大洼里到处都是庄稼,还有零零散散的几棵歪脖子树,除此以外,就是哗哗的流水声。浇地到了后半夜,李大坏有些迷糊了,他坐在地头儿上打着盹儿。

忽然,李大坏听见有人喊,走水了、贼走水了。走水了,是水跑到别人家的地里去了。听见声音,李大坏蹭的下立起身,想也没多想,他以为是村人善意的提醒。趿拉着鞋子就朝走水的地方跑了过去。李大坏在地里跑,脚踩着庄稼的声音格外响。跑着跑着那俩脚竟离地般飘了起来,速度还挺快,像有人抬着他。

飘了几十米,李大坏重重地落下来摔在了地上。可把个李大坏吓着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耳边传来,他忙甩脸去瞅,只见几个人说笑着从他面前经过。此时的李大坏瞅见了人,就像见了救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喊大叫了起来。

那几个人好像听见了李大坏的喊叫,都站住了。

李大坏一边大喊一边往那几个人身边凑去。

那几个人问李大坏咋了?李大坏却啥话也没说,自故胡拉海侃了起来。

侃着侃着,李大坏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儿,他瞅那几个人身上的衣裳和脸上的神情都怪怪的,而他和他们也越聊越烦,甚至都不想听他们说话了。此时的李大坏只想快些跑开。心里想跑,人却动不了地方。几个人怪怪地瞅着李大坏,说咱们去瞅大戏吧。李大坏说不去。那几个人哪里还听李大坏的话,架起他就走,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古怪的话,有些还都是李大坏知晓的村里过世人的名字。李大坏彻底懵圈了,可他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身子往下一沉,一腚坐在了地上就是不起来了,俩脚把地上蹬了老大的坑。正僵持着,忽听一声鸡鸣,那几个人瞬间不见了。李大坏稳稳心神,仔细四处查看,差点又吓抽了。他发现自个坐在一口大井的边上,再往前一步就进了大井了。

邪乎事还在后面,河套里的谷子苗小腿肚子深的一个后晌,李大坏去地里锄草。他到河套时,周围的地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村人,其中还有瘸狐狸等几个老娘们。李大坏挽起裤腿子,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锄头一甩,便耪了起来。刚耪地也就有个十来米,旁边地里的瘸狐狸嗷了一嗓子,声音很吓人的。李大坏甩脸问道,老狐狸,咋了?

瘸狐狸老脸煞白,手指着地上,大长虫,一条大长虫。

下洼天天见得玩意,有啥怕的?李大坏嘴里打着哈哈。

说话间,洼里干活的村人和老娘们都围了上来。只见一条浑身乌黑,脊背上一条白线的大长虫躺在田垄里,目测有三米多长,粗细如大人的手臂,肚子鼓鼓的,比别的地方粗了一圈儿。估摸着是一条母长虫,而且还怀孕了。

不看则已,一看,几个老娘们也被唬得不轻。但她们嘴里嘘嘘着,快走吧,快走吧。不然碰上那愣头青你怕就没命了。可不管几个老娘们咋说,大长虫只是懒洋洋的蠕动了几下,就是不挪窝儿。正说着,李大坏扛着锄头脚趟着谷苗子过来了,瞎*鸡*巴*嘚嘚啥?遇长虫不打三分罪,老子超度它去极乐世界。说着,狗*日*的抡起锄头,三下五除二,把个大长虫给打死了。这还不算完,又划拉点柴禾把它烧了。

按说到了这一步就算结了,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儿却在傍黑时发生了。

日头落山时,洼里的村人们该回家了,李大坏也扛着锄头夹杂其中。岂料,一行人刚爬上白马河大堤,猛听得哈哈哈的声音由远而近,水拍浪一样。村人们觉得蹊跷,没刮风,河里哪来的声音。正疑惑着,声响已到了眼前,只见河岸边的芦苇摇晃得紧,瞬间被分成两边,现出来一条倒八字的通道来,还没等村人们回过神来,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长虫直奔李大坏而来……

大长虫摇头摆尾,吐着黑黑的信子,一双阴冷的眼血红。

不好。大长虫寻仇来了。想着下晌打死的那条大长虫,村人们惊呼一片。忙握着手里的家什严阵以待。当大长虫冲过来时,一起动手,把大长虫打死且也烧了。

一旁的李大坏早已吓得瘫软如泥了。

光棍子没一个不想女人的。李大坏更甚。虽说自己是溜球,比油泥鳅还滑,但有一次还是着了女人的道儿。村子东北角有一户人家,家里的小婆娘长得贼带劲,鸭蛋脸,鼓鼻梁大眼睛,还是双眼皮,胸脯子上的两坨走道儿颤颤的,凉粉一般。唯一的不足,就是个子矮一些,肉皮子黑一点。小婆娘的爷们三天两头不在家,也不咋日鼓的,三拉两勾搭的,竟和李大坏刮拉到了一起。当然,这也只是村子里的一些传言。

说有一个冬天,李大坏去了小婆娘的家,小婆娘跟李大坏说,你先进屋大炕上给老娘暖暖被窝去,我先把小孩子哄得睡下了,咱俩再好好日鼓。李大坏精虫上脑,对小婆娘的话自然言听计从,衣裳一脱,出溜下进了被窝儿。见李大坏进了被窝,小婆娘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出了屋子反手便把门给锁了,而后抱着孩子跑院子里扯脖子喊起人来。村子里房子挨房子,还是大白天的,不一会儿,院子里就挤满了看热闹的村人。小婆娘一口咬定李大坏趁着他家爷们不在家来讨她的便宜。此时,被锁在窝子里的李大坏都蒙圈了,坏得出油的他脑子再也不灵光了。害怕事闹大了,就找人当说客私了。这样的事儿,一般还真化不了。没奈何,请来了大队长柴琅浩。柴琅浩指着李大坏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先臭骂了一顿,而后说你狗日的出五十块这事就过去了。李大坏嘴咧得瓢一样。柴琅浩说你个鳖孙要是觉得冤得慌,不愿出钱也行,老子马上让民兵捆了你的发绳,送公社交给巴公安。巴公安的手段你小子知晓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大坏说,一切听大队长的。

四十岁上,李大坏好容易讨上了老婆。

李大坏讨得老婆很漂亮,他以为这是老天爷对他几十年光棍儿生活的补偿,哪成想却娶回来个克星。漂亮婆娘进了门儿,不仅啥活不干,还三天两头走街串镇的,花钱像流水。都说搂钱的耙子管钱的匣子,可李大坏的匣子是个无底洞,钱挣得不光不够花,他的身子还垮了。医院一查:肝癌。

漂亮婆娘知道信儿后,转天便跑了,还把家里来了个“卷包会”。

憋气窝火,日子不多,李大坏就踹腿了。

没亲没故的,村里几个好心村人给张罗的丧事儿。

出殡那天,天儿本来晴得很好,可后生们刚要抬棺材,天儿就阴沉下来了。薄皮棺材十几个后生都抬不动,村人们吓坏了,忙请个阴阳法师来看。法师来了一瞅就都知晓了,说,李大坏不愿意走。他吩咐村人,等李大坏入土后,就把他的家一把火烧了。

法师作了法,棺材可以抬走了,天儿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2023年秋月修改于白马河

溜球为啥一辈子厄运缠身
——读段家军《白马河.溜球》想到的

文/元辰

段家军在本篇中把在白马河亲见的和听说的各种霉运集中到李大坏身上,写得阴森诡异,极富民俗特色,以一节一个民间故事的形式,完成了霉运鬼李大坏悲惨一生的命运写照。我总觉得,这个小说寓意着某种宿命。

我也本不信命,认为只要努力,就可明媚灿烂,即便时运不济,也可以逆天改命。但是活得久了以后,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生,发现有些人就同李大坏一样,无论努力奔好或者随遇而安无为顺命,终不能摆脱霉运缠身。似乎天生悲苦命、残缺命,来不及感叹一声,就烟销魂散了。这是一个谜。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人,感觉不到有人被这个谜困扰,他们日日笙歌、夜夜狂欢的时候,那些人却只能蹲在棚檐下哭泣。

李大坏就是只能躲在棚檐下哭泣的人。尚未出生,他母亲先怀了一条三米多的长虫。成年后打麻将深夜翻院墙进屋,却发现白发白衣白鞋、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邻居立喜娘从墙头飘过。轮到他和甄淦钏立喜娘死后第三天为亡人守夜,又因一只总在屋上、亡人内脏已坏放气让他误以为亡人“诈尸”而吓个半死。天黑后轮到他家下地浇水,他却被村里一群死去的人抬起飞跑,挣脱后才发现已经坐在一口大井的边上。去地里锄草,旁边地里的瘸狐狸窜出一条三米多的大蛇,还怀孕了,他赶过来抡起锄头打死还把它烧了,落日时分回家,刚到白马河大堤,一条三米多长的大长虫直奔李大坏而来……他吓得瘫软如泥,幸亏同行的村民把这条大蛇打死。李大坏是这个光棍村的一员,自然跟别的光棍一样想女人,费尽心思勾搭上一个,却被女人下了笼子,腥味未偷着,被处50元罚金。四十岁找到老婆,却是个挥霍无度的主,累死累活的李大坏得了肝癌,她马上来个“包卷会”,丢下他跑回了娘家。溜球聪明的他在窝火中蹬了腿儿。

观其一生,除了自告奋勇抡锄头打死长蛇之外,是不是都是霉运找他,仿佛霉运都是从娘肚子带来的?

他不像有些人生来就顺风顺水,如程咬金生来咬着金,本事不大却可以三斧定瓦岗。也不像多数人虽“不如意十之八九”,努力一下,也还过得去。他是最悲苦的霉运缠身,倒霉击中头顶的每每是他,难以改命,注定一生。我无法说清霉运为什么一直缠着他,但可以设想,假若自己是这样的命又该如何?

那些生来衔着金的,运气特别好,往往却不知道珍惜,以致喜极悲来,福运消散,或年少暴亡,或中年不保,或老年入狱,古今中外不乏这样的例子。反而是那些“不如意十之八九”的普通人,磕磕碰碰,还多活到寿终正寝。而李大坏不论多么溜球,龌龊事总被自己摊上,气壮如牛也难以摆脱。假若我是他,也只能听天由命,安于霉运缠身的磨难,自己消自己的劫。一世销不完下世接着消,坚持下去总有出头之日。

但是,心灵要足够强大,在白马河那样的环境里能做到吗?

这是关键。

就此打住。命运的问题,我也很糊涂。

这只是我读过以后的感觉和猜想,不敢说就是作者的意图。不当的地方,作者和读者都可以直言不讳地批评。

2023年9月3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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