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空军新版《网络空间作战条令》（AFDP3-12）

来源：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杂志社

作者：Cismag

摘　要：2023 年 2 月，美国空军发布了新版《网络空间作战条令》（AFDP3-12），对 2011 年11 月 30 日发布的 AFDP3-12 进行了修订。新版条令更加突出了网络空间作战的重要性，旨在以最优方式为世界范围内的美军联合作战提供支持。同时，新版条令进一步明确空军网络空间作战类型，理顺空军网络司令部与国防部网络司令部及其他网络作战单位间的指挥控制关系，规定网络作战的计划、执行和评估，进一步推动美国空军网络作战的应用。

内容目录：

1　空军网络空间行动

1.1　认识网络空间

1.2　网络空间行动

1.3　对网络空间行动的威胁

1.4　美国国家网络空间政策

2　美国空军网络空间组织与职责

2.1　国防部网络空间行动部队

2.2　部队的编制与职责

3　网络空间规划及评估

3.1　网络空间行动的设计与规划

3.2　对网络空间行动的评估

4　结　语

2023 年 2 月，美国空军发布了新版《网络空间作战条令》（AFDP3-12），对 2011 年 11 月30 日发布的 AFDP3-12 进行了修订。根据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 2018 年发布的作战条令《网络空间作战》（JP3-12），美空军结合 2020 年政策指令《网络空间作战》（AFPD 17-5）对 2010 年作战条令《网络空间作战》（AFDD 3-12）进行了调整更新，进一步明确空军网络空间作战类型，理顺空军网络司令部与国防部网络司令部及其他网络作战单位间的指挥控制关系，规定网络作战的计划、执行和评估，进一步推动美空军网络作战的应用。当前，世界各国关系、美国国内网络空间环境等都发生了较大变化，美军网络空间司令部建设、美国空军网络空间能力等有了较大的发展。此刻，美国空军对网络空间作战条令的实质性修订，无论是公开的内容还是背后的意图，都值得我们认真思考和分析。

1 空军网络空间行动

       

网络空间是信息环境中的一种全球性领域，而信息环境则是由相互依存的信息技术基础设施及其中存储的数据所组成的网络，其中涵盖了互联网、电信网络、计算机系统以及嵌入各类系统的处理器和控制器等诸多要素。3-12 号联合出版物《联合网络空间行动》（Joint Publication 3-12，JP 3-12）将网络空间行动描述为“主要为了'在网络空间内或通过网络空间达成目标’而动用网络能力的活动”。在当前的竞争态势下，无论是在合作期间通过和平的网络空间行动来支持空军的信息能力，还是在武装冲突期间通过网络空间行动来获取作战优势，其目的都是达成指定目标和保护美国的国家利益。

网络空间行动会按照各作战司令部和各军种确立的优先顺序，对一系列行动和工作产生影响。根据需求的不同，网络空间行动既可单独开展，也可与其他领域的行动结合起来。在军事活动中，所谓的网络空间任务是指在网络空间内通过一系列行动达成指挥官的目标，而对空军的网络部队而言，此类任务可分为以下 3类：进攻性网络空间行动（Offensive Cyberspace Operations，OCO）、防御性网络空间行动（Defensive Cyberspace Operations，DCO）和 DODIN 行动。

空军所有的行动都依赖于网络空间，而网络空间如今正面临着日趋严峻的挑战和日益激烈的竞争。正如制空权一样，制网权可为联合部队提供网络空间及其他领域内的行动自由，并减少来自敌方的威胁。若能在网络空间内取得并保住优势，就能为取得行动和战略层面的总体优势打下基础，这一点在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尤其重要。不过由于网络空间错综复杂，美军不可能在全球范围内都占尽优势，有时甚至会在局部网络空间落于下风。所以为确保联合全域作战（Joint All-Domain Operations，JADO）取得成功，各级指挥官应对“爆发激烈的网络冲突”和“己方能力因网络冲突而被削弱”的情况有所准备。

1.1　认识网络空间

网络空间不同于有自然边界的天空、陆地、海洋和太空，其存续有赖于人类的持续关注。换而言之，网络空间是一种完全包含在信息环境中的人造领域，并由遍布全球的众多网段连接而成。网络空间不但拥有一些独特之处，还与电磁频谱息息相关。毕竟正是实体基础设施、电子系统和一些电磁频段支撑着整个网络空间，而每个领域内都有着支撑网络空间的物理节点。总的来说，组成网络空间的各类网络既彼此依存，又被各种协议、防火墙、加密技术和物理手段等所分隔。

网络空间内的行动或可为其他领域内的行动提供便利，而其他领域内的行动又可能对网络空间产生影响。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新系统或将使用更多的电磁频段，拥有更强的数据处理能力、更快的处理速度和更大的带宽，甚至可像操控数据那样调整所用的电磁频段，从而使“机动”这一概念同样适用于网络空间。总而言之，网络空间带来的种种能力不但已成为军事行动的一大基本要素，还是取得全域协同效应的关键所在。

对美国空军而言，网络空间行动是联合部队用于开展和支持“信息环境中的行动”（Operations in the Information Environment，OIE） 的 6 大 信息战能力之一。由于网络空间完全包含在信息环境之中，人们常常把网络空间行动与 OIE 混为一谈，但两者并不是一回事。不过为了全方位支持联合行动，在开展 OIE 时，美国空军有时会将网络空间行动与其他类型的信息行动和能力结合起来。换而言之，为了更有效地开展OIE，有关部队既可单独开展网络空间行动，也可对网络空间行动及其他信息行动和能力进行整合或协调。

1.2　网络空间行动

为保障和维护网络空间内的行动自由，网络空间行动部队每天都要执行许多网络空间任务。这些任务虽形式多样，但总体上可根据任务下达方的意图或目标，划分为 OCO 行动、DCO行动和 DODIN 行动（不应根据采取的网络措施、军事授权的类型、承担任务的部队或使用的网络能力等来划分网络空间行动的类型）。为确保令行禁止，美国空军会把各项任务合并为日常的网络任务单（Cyber Tasking Order，CTO），而 CTO 上的核心活动则会涵盖支持其他任何领域开展网络空间行动所需的诸多能力和责任。3类网络空间行动的定义如下：

（1）OCO 行动：在网络空间内或通过网络空间投射力量的任务。

（2）DCO 行动：挫败正在或即将发生的恶意网络空间活动的任务，旨在保住友方的网络能力，以及保护数据、网络、设备及其他指定系统。

（3）DODIN 行动：保护、配置、操纵、扩展、维护和维持国防部网络空间的行动，旨在建立和维持 DODIN 的保密性、可用性和完整性。

1.2.1　进攻性网络空间行动（OCO）

OCO 的任务目标是按照作战司令的命令或国家目标的要求，在灰色和红色网络空间内或通过这些网络空间投射力量。OCO 既可专门打击特定的敌方网络功能，也可在网络空间内制造各种一阶效应，继而通过精心控制的级联路径将该效应传导到实体网络层面，最终影响到作为目标的武器系统、C2 流程、后勤节点及其他高价值目标。除了保护蓝色网络空间免受正在或即将发生的网络威胁，其他所有在蓝色网络空间之外开展的网络空间行动均属于 OCO 任务的范畴。

OCO 涵盖了情报、监视与侦察（Intelligence,Surveillance, and Reconnaissance，ISR）、网络空间行动环境准备（Cyberspace Operational Preparation of Environment，C-OPE）和网络空间效应等方面的诸多行动，而为支持作战司令或国家任务目标，空军的网络空间任务部队（Cyberspace Mission Force，CMF）会在接到指令后开展OCO。具体而言，分管网络领域的联合部队总部（Joint Force Headquarters-Cyber，JFHQ-C）或 网 络 国 家 任 务 部 队（Cyber National Mission Force，CNMF）会在作战司令部辖下的网络空间 行 动 综 合 规 划 单 位（Cyberspace Operations Integrated Planning Element，CO-IPE）的配合下，规划、协调和执行各类 OCO。CO-IPE 将通过直接支持和提供后援的方式来协调美国网络司令部所辖部队和各作战司令部的人员，以确保各方均各司其职以及避免令出多门。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国防部长或总统均有权下令执行OCO 任务，不过具体由谁授权将取决于任务的类型和层级。

1.2.2　防御性网络空间行动（DCO）

DCO 的任务目标是保护蓝色网络空间免受迫在眉睫的或显著的网络空间威胁。需要强调的是，DCO 任务致力于阻止敌方绕过、攻破或威胁攻破己方的安全措施，DODIN 任务则致力于在出现任何现实威胁之前就为国防部网络空间提供保护，因此不能将 DCO 和 DODIN 行动混为一谈。美国空军会基于网络、威胁或任务区域来组建防御性网络空间部队，为这些部队提供与其行动权限相称的能力，并确保负责网络空间防御的空军人员熟悉其应保护的网络空间地形或任务区域（或熟悉其应抵御的威胁）。空军的 DCO 一般包括保护行动、调查行动以及类似于反情报行动的响应行动。

1.2.3　国防部信息网络（DODIN）行动

美国空军的 DODIN 行动是一项长期任务，涉及日常的安全与维护作业、威胁响应和对DCO 部队的支持等。尽管其中许多都属于定期安排的活动，但这些活动共同确立了大多数空军任务的框架，因此不能被视为例行公事。除了常规的安全工作，要想有效应对针对 DODIN空 军 网 段， 即“ 空 军 信 息 网 络”（Air Force Information Network，AFIN）的入侵或其他恶意活动，就需要与 DCO 部队协同行动。此外，DCO 与 DODIN 行动可能存在许多重复或冲突之处，因此宜确保 DCO 部队的网络访问等级和许可足以完成指定的防御任务。

美国空军第 16 航空队或 AFIN 任务保障中心（AFIN Mission Assurance Center，AMAC） 会向各单位分派日常任务，不过 AFIN 内的许多系统受控于项目办公室或任务合作方，而这些办公室和合作方并不受第16航空队或AMAC的管辖。鉴于此，美国空军应划定并阐明各类安全权限和安全责任，以最大限度地减少 AFIN 的漏洞。

1.3　对网络空间行动的威胁

网络空间行动面临着来自国家、个人、事故和自然灾害等方面的众多风险，所以若想在网络空间内自由活动，就必须一方面通过网络空间行动来减少或消除各类威胁和漏洞，另一方面持续评估、协调和统筹网络空间行动。网络空间威胁可分为两大类，即恶意网络空间活动和不良网络空间活动。

（1）恶意网络空间活动：此类活动意在损害或削弱计算机、信息或通信系统、网络或由计算机或信息系统控制的实体或虚拟基础设施的保密性、完整性或可用性，或意在损害或削弱这些计算机、系统或网络留存的信息的保密性、完整性或可用性。不过由美国法律授权或遵循美国法律的类似活动并不属于恶意网络空间活动。犯罪团伙或其他非法组织时常会出售或免费提供复杂的恶意软件，从而使相对落后的威胁行为体也能以微不足道的成本获得先进能力。由于使用门槛较低，潜在回报较高，目前已有越来越多的对手试图利用网络空间能力来消除美国的优势。

（2）不良网络空间活动（Adverse Cyberspace Activities，ACA）：在美国空军的术语中，ACA是指后果与恶意网络空间活动无异、并为对手提供“利用漏洞和削弱基础设施的机会”的友方行动或疏失、自然事件或灾难。具体而言，友方在某一网段上开展的行动可能会无意中损害另一网段，而自然事件也可能严重破坏和扰乱网络空间，以至于需要预先或积极开展网络空间行动，以维护或恢复关键的网络空间系统。此外，ACA 也包括带来漏洞或使系统易遭受攻击的友方疏失或缺陷，比如未能执行或仓促执行某些政策，政策执行不力，以及对管理方法做出不当的改动等。还有许多例子表明，不论内部人员（尤其是任务的发布者和执行者以及系统的拥有者和操作者）是否心怀恶意，其采取的行动、实施的政策或做出的调整都可能对网络空间行动产生不利影响。

1.4　美国国家网络空间政策

美国发布了许多文件来确立或支持其国家网络空间政策。下文列出了适用于美国空军的主要文件，并总结了每项相关政策对网络空间行动的意义。

2018 年 9 月发布的《美国国家网络战略》确立了以下 4 大支柱：一是保护各类网络、系统、功能和数据，以此保卫美国国土；二是发展安全且欣欣向荣的数字经济，并在国内形成蓬勃的创新环境，从而促进美国的繁荣；三是在盟友和伙伴的配合下，加强美国“吓阻并在必要时惩罚恶意使用网络空间工具者”的能力，从而维护和平与安全；四是扩大美国在全球的影响力，以推广开放、可互操作、可靠且安全的互联网关键原则。

2006 年版《国家网络空间行动军事战略》提出了以下 4 大战略的优先事项：一是在对手的决策周期内获得并保持开展行动的主动权；二是在军事行动的范围内整合各类网络能力；三是发展网络空间行动能力；四是管理网络空间内的行动风险。

2018 年版的《国防部网络战略》为国防部确定了以下网络空间目标：一是确保联合部队能在对抗性的网络空间环境中完成任务；二是通过开展“能强化美国军事优势的网络空间行动”来加强联合部队；三是保护美国关键基础设施不受恶意网络空间活动的影响，尤其是可能引发重大网络事件的恶意活动；四是保护国防部的信息（包括保存在国防部网络之外的国防部信息）和系统免受恶意网络空间活动的影响；五是扩大国防部与其他机构、企业界及国际伙伴之间的网络空间合作；六是《17-2 号空军政策令》划定了各副参谋长在网络空间行动方面的具体责任：七是由驻空军总部、代码为 A2/6A 的副参谋长分管网络空间ISR；八是由驻空军总部、代码为 A2/6C 和 A3C 的两位副参谋长分管 DCOIDM、DCO-RA 和 C2。由空军部下辖的首席信息官办公室分管网络空间领域的政策和指导。

2 美国空军网络空间组织与职责

       

2.1　国防部网络空间行动部队

国防部的网络空间行动部队可分为 5 类：网络空间任务部队、次级指挥机关、国防部下辖的网络行动中心和网络空间安全服务提供方、特种能力提供方、特别指定单位。

（1）网络空间任务部队：受美国网络司令部调遣的 CMF 可分为以下 3 类：网络保护部队（Cyber Protection Force，CPF）、CNMF 和网络战斗任务部队（Cyber Combat Mission Force，CCMF）。就美国空军而言，空军网络司令部将若干网络空间保护组（Cyberspace Protection Team，CPT）调入 CPF，将若干国家任务组（National Mission Team，NMT）调入 CNMF，将若干战斗任务组（Combat Mission Team，CMT）调入 CCMF。需要指出的是，不受美国网络司令部调遣的其他空军网络空间行动部队仍属于 CMF 的范畴。

（2）次级指挥机关：美国网络司令部的各次级总部承担着 CMF 及其他网络空间部队的 C2工作，这些次级指挥机关包括国家网络任务部队总部、分管国防部信息网络的联合部队总部、分管网络领域的联合部队总部。

（3）国防部下辖的网络行动中心和网络空

间安全服务提供方：各军种部的部长将指定某些单位担任国防部下辖的网络行动中心和网络空间安全服务提供方，这些单位将与其他国防部下属机构的负责人进行协调，以便通过网络空间行动来支持 DODIN 行动（包括 DCO-IDM）。另外，专门负责管理“联合网络通用访问平台”的军种级部队也属于此类单位。

（4）特种能力提供方：泛指为开展 OCO 或DCO-RA 而专门组建的任何部队。

（5）特别指定单位：泛指由美国总统或国防部长指定、负责支援特定网络空间行动的国防部网络空间行动部队。

2.2　部队的编制与职责

2.2.1　美国网络司令部

美国网络司令部的使命是指示、同步和协调网络空间规划和行动，以便在国内和国际合作伙伴的配合下捍卫和促进国家利益。网络司令部司令主要关注以下 3 个领域：保卫 DODIN，支持各作战司令部在全球范围内执行任务，以及加强美国抵御和应对网络空间攻击的能力。各军种外派的网络空间部队大多由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指挥，而作为全球网络空间行动的协调机构，美国网络司令部会规划和执行相关行动，其中既包括保卫 DODIN 的行动，也包括为支持国家目标而在 DODIN 之外开展的网络空间行动。网络司令部司令拥有网络空间行动指挥权（Directive Authority For Cyberspace Operation，DACO），这意味着其有权命令和指示任何国防部下属机构在全球范围内开展 DODIN 行动和 DCO-IDM。JFHQ-DODIN 拥有范围更大的DACO，其不但能命令和指示任何国防部下属机构，也能命令和指示其他任何机构和实地活动。SCC 指挥官也拥有 DACO，不过作为 DODIN 行动区域的指挥官，SCC 指挥官只能在其负责的行动区域内行使 DACO。

各军种会组织、训练和装备网络空间部队，然后通过 JFHQ-C 或各军种的 SCC 将这些部队交由美国网络司令部调遣。为了在 C2 层面同步各项网络空间行动，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还要求各 SCC 指挥官兼任一个 JFHQ-C（共 4 个JFHQ-C）的司令。

2.2.2　各军种下辖的网络空间机构

SCC 指挥官对其辖下部队拥有行政控制权（Administrative Control，ADCON）， 并 在 其 军种特有的网络空间能力、部队和行动方面担任主题专家。在美国网络司令部的配合下，各 SCC指挥官将负责制定战术、技术与程序（Tactics,Techniques and Procedures，TTP），以及发展完成网络空间任务所需的能力或有助于完成此类任务的能力。由美国网络司令部调遣的 SCC 包括：美国空军的空军网络司令部，美国陆军的陆军网络司令部，美国海军的舰队网络司令部，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海军陆战队网络司令部。

2.2.3　空军网络司令部

美国空军的 SCC 即空军网络司令部（按空军的部队编号，该司令部亦称“第 16 航空队”）。该司令部全权负责“将空军的网络空间部队交由美国网络司令部调遣”的事宜，其司令同时也是分管网络空间的航空部队指挥官，负责调遣听命于美国网络司令部的空军网络空间部队。此外，第 16 航空队、空军网络主官、空军网络司令部的指挥官亦是“分管网络领域的联合部队总部空军方面司令”，因此该司令身兼第 16航空队指挥官、空军网络司令部司令和 JFHQ-C（AF）司令三职，其具体责任如下：

（1）作为第 16 航空队／空军网络主官时的责任：按照空军部长和空军参谋长的指示执行空军任务；直接听命于空战司令部（Air Combat Command，ACC），按照后者的指示组织、训练和装备网络空间行动部队，并将这些部队交由各作战司令部调遣；部署经美国空军批准的武器系统；维护和保卫 DODIN 空军网段；提供、建立和维护一套安全且可防御的网络，以支持全球范围内的空军职能。

（2）作为空军网络司令部司令时的责任：以美国空军 SCC 指挥官的身份，将网络部队交由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调遣；从行动层面规划、指示、协调、执行和监督空军体系内的 DODIN行动和DCO-IDM；维护和保卫DODIN空军网段；对空军的各 CPT 行使行动控制权；提供、建立和维护一套安全且可防御的网络，以支持空军在世界各地开展的行动。

（3）作为 JFHQ-C（AF）司令时的责任：同步各项网络空间行动的 C2 事宜；按照作战司令部的授权，直接听命于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分析、规划和执行美国网络司令部下达的网络空间任务。

3 网络空间规划及评估

       

3.1　网络空间行动的设计与规划

在规划网络空间行动时，可将其纳入大规模行动与战役、本土行动、危机响应行动或受限的紧急行动。此外，不论任务范围（包括各军种、各作战司令部、整个联邦或各州等范围）如何，网络空间行动部队的任务性质和任务完成方式都可能因具体情况而异。需要强调的是，各类组织所辖规划单位的关注点虽因具体的任务包或能力而异，但所有国防部行动的任务周期都应立足于 JP 5-0《联合规划》中的规划学说、JP 3-60《联合目标选择》中的联合目标选择周期以及JP 3-30《联合空中行动》中的航空任务周期。

为确保在需要时能发挥作用，当规划、动用和整合网络空间部队时，应着重关注各种时机和节奏。具体而言，若想顺利完成网络空间行动，事前可能需要准备数周、数月甚至数年之久；如果行动时间很长，则需要预测多年后理论上大概会出现哪些问题，再根据这些问题从战略高度来理解网络空间目标。美国空军将以这种长远眼光来形成认识、开展分析和确定日程，继而在此基础上发展所需的技术、基础设施、工具和能力。

鉴于行动时间可能会延长，网络空间规划人员最好从前期就参与联合规划流程。尽早将网络空间行动纳入规划不但有利于发挥能力及对目标施加影响，还能使各级指挥官更加准确地预估获取预期能力（不论是通过访问权限、工具、基础设施还是其他方式获取预期能力）所需的时间。

3.2　对网络空间行动的评估

网络空间行动主要有 3 种评估方式，即战术级评估、行动级评估和战略级评估。战术级评估通常由网络空间行动的 C2 单位负责，比如相关行动中心下辖的作战行动部门和情报、监视与侦察部门（ISR Division，ISRD）等。其中ISRD 会重点关注战术行动对对手产生的效能，以找出决定一阶或二阶效应的关键指标。此外，ISRD 也会审查收集到的情报或其他信息，以判断是否对其他目标产生了额外影响。行动级评估通常由相关战略与资源部门下辖的行动评估组负责，而该组会从“行动所产生效应的类型”和“相关效应是否满足相应的 JFC 目标”两个方面提出看法和建议。在支持联合行动时，该组还会与 JFC 辖下主导联合行动的 C2 单位协调评估相关事宜。战略级评估由作战司令部负责，旨在确定是否达成了作战司令的总体目标。

3.2.1　战术级评估

评估规划是规划流程中的一个关键环节，有关方面应在确立目标、效应和指导信息的同时尽早规划评估工作。在战术规划流程中，行动人员和规划人员应共同制订一项战术评估计划，而该计划应概述与各方行动和任务有关的MOE 和表现衡量标准（Measures of Performance，MOP）。之后应通过任务单将这些信息传达给各网络空间部队、任务合作方和战术规划单位，以确保这些单位既能有效地规划各项任务，又能合理确定网络空间地形识别工作的轻重缓急。

美军通常会采用各式各样的情报与分析方法来衡量战术级评估工作的 MOP，比如根据信号情报来衡量 OCO，以及根据本地网络日志来衡量DCO 等。不过战术级评估中很难及时衡量“潜在的行为变化”等间接效应或二阶效应，因此最好在行动级评估或战略级评估中衡量这些效应。

3.2.2　行动级评估

从某种意义上讲，行动级评估就是通过分析指挥官的战略（包括分析相关的目的、方式、手段和风险）来做出判断。在行动级评估中，评估人员会衡量在“达成网络空间行动目标与战略目标”方面的进展，就战略调整事宜或除再次攻击外的未来行动提出建议，此外还可能评价各种复杂的间接效应。

行动级评估侧重于通过 MOE 和 MOP 来评估一项行动任务中的效应和表现。行动级评估中的 MOE 与战术级评估中的 MOE 大同小异，但前者往往需要花费更长时间来评估行动效能。此外，在行动级评估中，评估人员通常会在行动之前就确定 MOP，之后根据整场行动的各种任务报告以及辖下各组或单位的战术级评估报告来衡量这些 MOP。需要指出的是，评估人员应根据 JFC 批准的成功标准来确定行动级评估中的 MOE 和 MOP。

网络空间行动错综复杂，所以其规划人员和分析人员应深入了解网络空间地形与“网络空间行动所支持或所依赖的其他行动”之间的关联。若要通过网络空间行动来支持各战区的作战司令部，则通常需要相应战区的网络空间部队直接提供反馈。

行动级评估的结果将被纳入由作战司令部开展的战略级评估，这种战略级评估规模更大且更加复杂，会从“在多大程度上达成了战略或战役目标”和“对友军造成的风险”这两个角度，来确定网络空间行动的效能。分管网络空间的航空部队指挥官尤其适合向 JFC 提出以下建议：如何统筹整个战区范围内的 OCO、DCO 以及战略、行动和战术层面的举措，才最有利于实现 JFC 的目标。

4 结　语

       

随着新版条令出炉，美国空军成为美军首个修订网络战纲领的部队军种，这也标志着美军已将加强网络空间军备建设的举措延伸至作战部队。这也是继 2010 年来空军首次对条令的更新，更加突出了网络空间作战的重要性，旨在以最优方式为世界范围内的美军联合作战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