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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新疆-17,博斯腾湖

 史客郎骑行 2023-10-07 发布于湖南

第九天,2023年8月22日,吉玉民舍到博斯腾湖孔雀河口,再到和静县城,87公里


今天开始的行程与原计划不同,原计划是今天向北经焉耆、和静骑到巴伦台住宿;第二天翻越胜利达坂,到后峡镇一带住宿;第三天到乌鲁木齐住宿;第四天回沪。

有两个情况与原来的想象不同:

第一,我回忆起川藏线的折多山,从海拔2500米的康定城骑到4298米的折多山垭口,距离为32公里,连骑车带推车,我用了7个小时,均速4公里多。而巴伦台海拔2000米,胜利达坂4280米,相距70公里,一天不可能完成翻越。我们需要在一个类似康定城的地点出发,去翻越胜利达坂。这个地点在乌拉斯台村,有一个中国西部自驾游六号营地。而从博斯腾湖边的吉玉民舍到乌拉斯台村需要1天半。

第二,吉玉民舍确实就在博斯腾湖边,大概4公里到开都河口,接着就是沿湖大道,10多公里到孔雀河口。民舍女主人说,这段路你们总是要骑一下的喽。

新的计划是:今天骑行博斯腾湖开都河口到孔雀河口,往返,然后去和静县城住宿;第二天骑到六号营地;第三天翻越胜利达坂,到前峡附近的白杨沟住宿;第四天到乌鲁木齐并游览市区;第五天回沪。‍‍‍‍‍‍‍‍‍‍


早晨起床后简单吃了点干粮,8点从民舍出发,主人家还没起床,我们打算回程时再吃早餐。

房东的老家在高邮,和我们算半个同乡,上一辈于1960年代来新疆,他们这一辈很少回去苏北。昨天晚饭帮我们煮了鱼头豆腐汤、西红柿炒蛋和蚝油生菜,口味和淮扬菜差不多。老板说,你们那儿能长的东西,这儿都能长,只是这儿一年收成一季。看起来老板夫妇对苏北有所了解,而他们的下面二代就没什么概念了。

《汉书.西域传》记载:“焉耆国,王治员渠城,去长安七千三百里......近海水多鱼。”员渠城是我们昨天去的博格达沁城,海水应该就是博斯腾湖,维语中绿洲的意思。玄奘的《大唐西域记》中没有提及该湖。

日野强《伊犁纪行》记载的喀喇沙尔“城的东南有博斯腾诺尔,西北有裕勒都斯山环绕,构成辽阔的高原地形。大、小裕勒都斯河均流灌这片高原并在此会合,形成开都河后注入博斯腾诺尔,因此当地水甘草肥,野生动物极多。”‍‍‍‍

开都河口可能被圈入大河口景区内,我们没有拐进去,在国道转到湖边时让无人机飞过去,河口是一片湿地三角洲,在晨曦中显得非常静谧。

博斯腾湖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淡水吞吐湖,2002年水位最高时,湖面积达到16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太湖面积的三分之二。2014年湖面萎缩至一半,只有800平方公里,这些年应该又恢复了一些。人类活动对博斯腾湖的水位和面积有很大影响,但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玄奘没有记载这个湖泊,有可能唐代的湖面积更小。

218国道到大河口后折向南,我们一直沿着湖边骑行,15公里到孔雀海滩,蒙古人把大一点的水潭称为海子,从《西域记》的记载看可能是匈奴人的传统。

我们来得可能太早,景区门口没看到几个游客。

这是博斯腾湖向西南的出口,是孔雀河的源头。博斯腾湖分大小湖,路边看到一座大小湖堤2号中桥,小湖应该在此处,从高处看,原本约100平方公里的小湖现在是一大片湿地。

由孔雀河口返回,往返36公里,近11点时回到吉玉民舍,主人家刚吃过早饭,给我们也留了一份。吃好这顿饭,在主人家的自留地里摘了几个新鲜的西红柿,带到路上补充维生素C(或者解馋),和他们一家告别,前往焉耆、和静。

博湖县一直归属和硕县,1970年划出,成立一个新的县,因博斯腾湖得名。整个博斯腾湖都属于博湖县,这是一个能吸引游客和投资的好地方,估计和硕县不会很高兴。

博湖县城与焉耆县城相距仅11公里,半小时就骑到。

1906年6月21日,日野强到达喀喇沙尔,城距北京1529日里余。城系乾隆二十八年创建,城墙高一丈三尺,周围约254米,开东西两门,城内有焉耆府衙门、参将衙门、电报局等。当时的喀喇沙尔城比现在的焉耆体育馆大不了多少。

日野强记录中的喀喇沙尔城,人家约五百户,内大小商店百余家,汉回占其大部,主要以土尔扈特人为主顾。地形上,南部多沙漠硗瘠之地,西北部临开都河,有灌溉之便,土地丰饶,适于耕作。

汉回,指的是信仰回教的汉人。伊斯兰教最初传入位于中亚的回鹘部族,中原人不了解情况,称其为回教。元代以后,回教沿着河西走廊向东方传播,这一带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逐渐增多。满清人入主中原后,重新占据西域故地,设立新疆行省。他们发现此地居民大部分都信仰伊斯兰教,为了区分,称新疆的穆斯林为缠回,而中国其他地方的穆斯林为汉回。

从康熙朝开始,清廷平定准噶尔之乱,在西北连续用兵近七十多年,远征军中有不少陕西、青海、甘肃等地的汉回,支前民工和商贩中也有不少汉回,战争结束后,有一部分汉回就被安置在焉耆地区。同治年间西北回民之乱,左宗棠、刘锦棠率湘军平乱,战后也有一批汉回被安置在焉耆地区,到民国期间汉回成为焉耆的主要居民,1954年设立焉耆回族自治县至今。

如前所述,汉回、缠回指的都是一种信仰,与民族、部族无关。民国时期青海军阀的首领马步芳曾经说过:“有回教无回族”,并流行于回民群体中。

白崇禧是讲桂柳方言的穆斯林,祖先是元朝色目人官员伯笃鲁丁,后来易伯为汉姓白,白崇禧和夫人马佩璋都是虔诚的穆斯林。作为早年就追随孙中山革命的军人,白崇禧从来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信仰伊斯兰教的汉族,“就如蒋先生是信仰基督教的汉族一样”。

作为中国回教协会创会理事长的白崇禧,曾把各地的“回民协会”都改为“回教协会”,并批评要求承认“回族”的主张为“不利于民国、分裂国家的事情”。在他的影响下,1947年南京政府行宪时,马鸿逵、马步青等人均作为汉族穆斯林代表,而非“各民族”代表进入“国大”。

这些都是沾满人民鲜血的反动分子,他们的主张显然是反人民的。1953年进行民族识别时,毫无异议地确认了回族,其分布特点是“大分散、小聚居”。焉耆的很多回民还能从他们前几辈老人的记忆中,得知他们的祖上是从陕西、宁夏、甘肃等地迁来的汉人。

离开焉耆城区,路边有一块警示牌,指示:后峡至乌拉斯台段为冰川保护区,三轴及以上车辆、七座及以上车辆、黄标车辆禁行,需要绕行。我们是自行车,当然不属于这些禁行车辆。

焉耆县呈西北到东南的狭长形,离开城区后,很快就离开了县境,进入铁门关市辖境,位于铁门关市的最东端,前几年刚刚划入铁门关市。

路过一个西红柿的加工厂,一长溜的加挂运输车排着长队等在加工厂的外面,车上的西红柿个体都不大,看着半生不熟的样子,一小半还是青色的,那些红色的西红柿,我怀疑也是在运来此地的路上晒熟的。此时接近正午,太阳很晒,有司机躲在车厢下吃饭、休息,旁边的水坑中是一滩滩的污水,令人怀疑其来源。王祝芦一边拍照,一边说让他儿子看到后还敢不敢吃番茄酱了。

这个加工厂应该只是初加工,只是清洗和初步压榨,看起来也没有仓储和冷冻,完成后再输送回原来那辆运输车上,那辆车继续上路,前往下一个加工厂,或者说下一道工序。一路上,车厢里往外渗水,但这时候的水至少目击是干净的。我们很奇怪,为什么不一步到位,直接在这个工厂完成一条龙的处理?

想起从石河子到奎屯的出租车上司机说的事,我们能体会到他对番茄酱的顾虑,但我相信整个流程还是能确保卫生达标,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可怕,只是他们原本可以做得更好一些。

再往前是一家红椒加工企业,这是新疆三红的第二红,另一红是红枣。

前面到黄水沟大桥,这是博斯腾湖的第二大入湖支流,发源于中天山的天格尔山南坡,全长175公里。

过黄水沟后进入和静县境。

半小时后进入和静县城,我还有点印象,和几年前的变化不是很大。

大概3点入住速8酒店,住下后就出去溜达。原本想去东归公园看看,路过一家理发店,王祝芦进去理发,顿时精神好了很多。和老板娘聊天时,她说本地最热闹的地方是家满福超市,东归公园没什么看的。这家超市就在速8酒店的后(西)面,我们一向听当地人的建议,溜达到超市,在美食城吃了一顿饭,算是午饭,又买了明后天的补给,回酒店洗漱、休息。

晚上九点,感觉有点饿(馋),来到楼下一家馕坑肉店,下午王祝芦已经向老板咨询过馕坑肉的含义和制作过程,但眼见为实,顺带解谗。我们点了几串羊排,外加一盆凉拌皮芽子,吃到有点撑,回酒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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