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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旗袍女人的散文

 君临天下100 2023-10-10 发布于湖北

    依稀记得那个喜欢穿旗袍的女子。

  在那个初夏的午后,她从一辆车上下来,身着一件藏蓝碎白花的旗袍。鬓发轻挽,一步一款,优雅而婀娜。恰到好处的身段,恰到好处的旗袍,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风姿。

  那是一种媚,一种深到骨子里的媚,一种靠模仿学不会的媚。

  觉得旗袍并不适合每一个爱它的女人。旗袍很挑剔,不仅挑身段,还挑气质,还挑媚态。所以自己一直不敢试穿旗袍,觉得天生缺乏那种媚。那是一种举手投足间极致的韵味,有着茶的幽香与典雅,有着夜的氤氲和迷醉,有着岁月积淀的风韵,更弥漫着诗词歌赋涵盖的内蕴和华章。

  在自己的印象中,很少看到有把旗袍穿得如此决绝优雅的女子,我不禁更多地关注起她来。

  她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但是一袭旗袍在身,会让你忘记她单纯的容貌,而从整体去感受一种别致的美:凹凸有致的身材,看人时微微一笑的风姿,说话时略带一点沙哑的嗲音,很难让人把眼光从她身边挪开。

  她是一位刚到校不久的老师,住我家楼下。刚来时不太熟悉,见面时相互几次的点头微笑,就算是相识了。一次看她在楼下晒衣服,满满一根晾衣杆挂的全是旗袍,碎花、细格、大花、浅蓝、深紫、鱼肚白,像是商场里服装专柜的排列。一次在走道上碰见,不禁好奇地问:“那么多的旗袍,哪儿能买到呢?”她说每到周末,就跟老公去东门、虎门等地到处逛,看到合适就买下了。以后的每次面见,看到的都是她穿着不同花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虽然只是一种款式,穿在她身上却不觉得单调。

  一次去她家里玩,刚来不久的家东西却添置得满满当当。家里干净而整洁,还把她家煲汤用的紫砂锅指给我看。不像其他临聘老师,只把这当作一个临时落脚点,很少有闲情去布置一个临时的家。一个精致优雅的女人,不管所处环境如何,都会注重生活的品质和品味。即便一个简单的家,也会收拾得整洁干净,东西的摆放有条不紊。

  我天生对这样的女人存有好感。

  一次听朋友们无意说起这个学校有指标,如果条件具备可以走绿色通道招调老师,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几个月后的一天,她推开我家的门,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发夹和一个好人一生平安字样的香囊,一定要把它们送给我。我坚持拒收。她说真的谢谢,我们比较投缘之类的话。后来听朋友说他老公已经通过绿色通道调了进来。

  当今夏来临,大街上屡屡有人穿着旗袍从身边走过,不禁想起那个穿旗袍好看的女子。我已离开那个地方五年了,她送给我的东西至今还留存着,不知如今的她还那么一如往昔地爱旗袍吗?

  有关旗袍女人的散文:爱穿旗袍的女人

  倘在夏天,走过小城的大街,衣着时尚的美女,如丛丛艳丽的花朵,一路花枝招展地铺过去,空气里飘荡着甜甜的香气。间或亦有三两个穿着素色旗袍的女子,优雅贤淑地走着,如大红大紫之间,点缀着三两朵素净的花,有些孤立,有些飘忽,一点点在风里摇曳。于是,每每看到穿旗袍的女人,我便会无端地想起旧日的上海。

  而上海,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烟迷醉软的,不单薄不轻飘,打了些浓厚的底子。这底子,便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百乐门的小曲:浮云散,明月照人来。颓唐,抒情,浓艳。应该说,那个年代,是上海最好的年华,也是旗袍风行的年华。

  想想吧,在早春三月的上海,天一直阴冷,还有一些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在僻静的街道上,偶然驶来一辆电车。笨重,拖沓,缓慢。黯旧的电缆上,布满灰尘,蜿蜓伸展于光秃秃的枝丫间。颓败,忍耐,久远。而过后,又有三两个穿旗袍的年轻女人,缓缓地走来,光艳照人里有一些天真,单纯里也有一丝沧桑,杂糅在一起,是一种哀怨迷蒙的美。

  而我,便是难得的爱穿旗袍的女子,打开我的衣橱,一件件旗袍挂在那儿,自无言之中透着落寞。不过,喜欢便是喜欢,没多大理由,只为迷恋穿旗袍时从容又低落的心绪。不过,当年,二十多点点时,我并读不懂旗袍,只知道追逐如风的时尚,穿些花花绿绿的衣裙。喜欢上旗袍,也与一个阴阴的天气有关,好似命运的安排。

  早些年,小城有一条曲折悠长的老巷,铺着宽宽的麻石板,两侧立着一栋栋青砖灰瓦的老房子,走进黑漆漆的大门,便是一个个悠深的院子。麻石板的巷道,偶尔有人匆匆走过,却悄无声息。寂静,幽深,容忍,还有沧桑。缓缓走进老巷,戴望舒式的老巷,思绪便恣意飘摇,有些酸有些沉还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总是在日落时分,我会上老巷走走,心绪载沉载浮,胡乱猜想戴望舒笔下丁香般女孩的心事,还有张爱玲颠波流离的一生,任旧日的时光,随轻俏的冷风,拂过我孤独的身影。可老巷行人很少,丁香般的女孩也好,张爱玲也罢,都只是飘渺的梦而已。久而久之,我好似有点点明白,作为女人,即便知道做人要努力的道理,做什么都需留三分余地,以便自己还能回转身心,而那要做的七分,应是悉心悉意,丝毫不容马虎。也就是说,女人须得有耐心,须得有茫然加茫然的等待,也许等到等不到都只是茫然。

  一个夏日的傍晚,天将暗未暗,我又走进了老巷,老巷里蒙着灰灰的雾,心里忽地有了陈年老事的感觉。此刻,景物朦胧,心绪也朦胧。走着,走着,但见,一位身穿粉红旗袍的女子,缓缓朝我走来,且很快擦肩而过。灰灰的光线,灰灰的墙壁,托着旗袍娇嫩的粉红,还有一些细致的绣花,是沧桑里的一束新鲜。我看不真切她的面容,却依然感知,她已然不再年轻已然有了些经历,还有她身上缠绕的不幸的气息。她就如天边的晚霞,来自遥远的时空,很快即将消失,但我不敢转过身,只麻木地站在老巷的深处,任黑暗一点点袭来。

  那一刻,旗袍无言的神秘,似乎承载着繁华锦绣的光影,还有女子重重的心事,折射着无言的魅力。就在那年夏天,我第一次穿起了旗袍,那是一件淡粉红的短短的旗袍。一种奇异的感觉令我迷醉疑惑,我的心有一种虚空,有一种疼痛,又好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期待,与我其时的情感创伤豁然相撞。自此,我似乎更为明白,女人总是将感情放在第一位,爱的伤痛可以叫女人原气大伤,毕竟刻骨铭心地爱,痛过,即使连根拔起,也还有伤口。也许,伤口结了痂,看不出半点痕迹,可隐痛还会存在的,只是不知何时席卷而来。友人则用一种怜惜的眼光看了看我,说,你穿上旗袍,怎么看都有一种旧上海女人的气息,叫人心里发酸,还是别穿吧。我终是无语。任我怎么回溯,也是去不了旧日的上海。不然,我倒是可以体味,当时,女人们穿旗袍时有着怎样的心绪。说到底,旗袍原本只是美,只是一件服装而已。有些人穿着只是别扭,有些人穿着却有无穷的蕴致。

  也因此,每年夏天,甚至秋天,我依然会穿起旗袍,任悲凉萦绕而来。后来,读过王安忆的《长恨歌》,便惊愕地发现,王琦瑶参加选美决赛时,穿的就是一袭粉红的旗袍,就像花的蕊。而在之前,她好似预感自己的命运似的,于茫茫孤寂之中,只有那粉红旗袍缎子上的绣花,却是温暖着她的心。而那些细针密线,在她看来,绣的都是她的希望,滚的也是她的希望。其时,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以我无法想见的汹涌奔涌而来。是呀,旗袍能给女人带来贴心贴肺的慰安和美丽,但怎抵得过物换星移,沧海桑田呀。

  再穿上旗袍,突然想起友人曾经的劝说,便有一种悲凉感觉袭来,但心却踏实了。小城有许多时尚的时装店,却少有旗袍,毕竟,旗袍不属于这个喧哗的时代。于是,我的旗袍大多是找老师傅定做的。偶一日,在街角的小店里,看到一件红艳艳的旗袍静静地挂在墙上,有一种火热的孤独。我忙试穿,竟分外合身,好似为我定做的一般。荡漾着喜气的红,却拥有凉凉的意蕴,我当即买下了。穿上红旗袍,我倒是有了淡淡的酸。那一刻,我似乎更加明白,女人的青春呀,挽也挽不住了,也就是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呀。

  前不久,友人推荐我看电影《花样年华》。在这里,我邂逅了苏丽珍,一个将旗袍的蕴致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女人。从一开始,一直到故事结束,苏丽珍都穿着旗袍,或花或素或红或蓝或绿,一律忧伤彷徨,一律美丽动人。由于丈夫另有女人,苏丽珍生活在巨大的痛苦与孤独里,坚守着千疮百孔的婚姻。在那个大雨飘飘的午夜,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与周慕云一起逃离,从此更深地封闭自己。其时,她穿着暗花的旗袍,倚着灰灰的墙,满脸的伤痛与绝望,仿佛暗示了女人的命运与无奈的现实。可最终,她依然没能守住脆弱的婚姻。

  是不是旗袍暗示着什么,骨子里流淌着女人的宿命,抑或尊严。可依然会有女人爱穿,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有。说到底,旗袍不会消失,也不会张扬,都是女人的缘故,与女人的心事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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