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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刘冉冉 什么是一个上市公司决策层所能遇到的生死局？是实控人失联、管理层动荡，还是核心业务萎缩、巨额亏损、诉讼缠身？如果几件麻烦事交织缠绕、同时来袭呢？曾经市值近400亿元、被誉为“游戏业新星”的恺英网络（002517.SZ）就遭遇了这样的经历。 从2017年到2019年，恺英网络股票价格（复权价）从最高117.02元/股跌至15.78元/股，跌幅逾86%。公司扣非净利润也呈现断崖式下降，2019年扣非后的归母净利润为-20.33亿元（见图1）。更要命的是，其间公司实际控制人失联、主要股东接连被查、控股子公司诉讼缠身且面临着巨额赔偿金、主营业务不断萎缩……公司一度濒临破产的边缘。 
图1 恺英网络2017年一季度—2023年二季度扣非净利润变化 注：数据来源于公司2017年至2023年的年度报告 当所有人认为积重难返、无力回天时，随着2019年公司管理层新旧更替，形势出现了逆转。换血后的新管理层顶住压力、自我驱动、主动作为。其后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恺英网络这个上市公司“亏损户”变身为净利润1.78亿元的“逆袭户”，同时顺利解决了前实际控制人高比例股权质押问题，就连诉讼缠身的子公司游戏版权困境也得到了妥善化解，最终脱困于危难。新局面的到来也让包括8.6万中小投资者在内的利益相关者信心得以恢复。2023年上半年，公司继续保持回归正轨的惯性，实现扣非净利润6.76亿元，同比增长13.31%；报告期末总资产达到63.88亿元，较2019年年末增长10.50%。7月末，于非常之时完成使命的公司第四届董监高，把引领公司发展的权责“交接棒”递给了下一届同仁。 企业症状并发、多重挑战来袭的情况下，在公司治理、业务经营不同层面果断抉择、统筹施策，最终脱危解困，恺英网络这个独特的上市公司案例，其回归治理正轨、修复价值创造机能的内在逻辑、应对路径，对其他处境类似、亟待脱困的上市公司，具有较强的借鉴意义。 恺英网络成立于2008年，初期凭借《摩天大楼》《恐龙时代》《捕鱼大亨》等爆款游戏，一跃成为国内游戏行业的“明日新星”。2015年，恺英网络作价63亿元借壳泰亚股份成功登陆A股，刷新了当时手游行业的并购估值纪录。作为对赌条件，包括王悦在内的9名股东承诺，恺英网络2015年至2017年将分别实现不低于4.62亿元、5.71亿元和7.02亿元的扣非净利润，否则其所持股份将被上市公司以总价1元的价格定向回购。相比之下，2012年至2014年间的恺英网络仅分别实现净利润0.25亿元、0.34亿元和0.63亿元，如此之高的承诺无疑给公司管理层带来了巨大的业绩压力。于是，恺英网络在上市后即开展投资并购，欲借外延式增长实现利润的迅速增长，如期达成借壳约定。自2016年1月起，恺英网络发起投资并购事项20余件，先后入股上海乐相科技有限公司、浙江盛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盛和”）、浙江九翎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九翎”）等公司。对赌协议成了投资并购的标配。如在2016年6月收购浙江盛和20%的股权后，恺英网络承诺如浙江盛和当年扣非净利润突破8000万元，将收购其剩余80%的股权。在浙江盛和以9000万元的净利润完成对赌协议后，恺英网络又以16.07亿元收购了浙江盛和51%的股权，并提出2017年至2019年三年浙江盛和要分别完成2.5亿元、3.1亿元和3.8亿元的净利润要求。投资并购增长模式带来的高利润，加上此前手游《全民奇迹》的巨大成功，使得恺英网络在2015年至2017年分别实现了6.42亿元、6.58亿元和9.86亿元的净利润，超额完成了与泰亚股份的三年业绩承诺。股东的持股是安全了，但近似饮鸩止渴的高强度投资并购，为日后上市公司治理、业务经营等层面问题的集中爆发埋下了隐患。2018年3月29日，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游戏申报审批重要事项通知》，游戏版号审批工作暂停；同年6月，原文化部关闭了国产网游备案通道；8月，进口游戏也停止了新的备案文号更新，版号收缩停发成为巨大压力。同时，据游戏工委数据，2018年游戏业整体收入增速从2017的23％下降至5.3％，手游增长率从41.7％下降至15％，页游、端游持续萎靡，手游市场多元化、精品化趋势明显，市场竞争空前加剧。此间，尽管恺英网络不断发布业绩向好的预期，但也无法改变扣非净利润不断下滑的局面，2018年第四季度实际亏损超3亿元。此前积累的业务单一、著作权诉讼以及经营管理上出现的多个问题，最终在2019年年初集中爆发。需要交代的是，2019年3月18日，恺英网络召开2019年第一次股东大会，第四届董监高正式接管公司运作。3月27日，恺英网络发布公告称，董事王悦辞去非独立董事一职并不再担任公司任何职务。那么，2019年换届履新的公司第四届董监高，究竟面临着哪些棘手问题？2019年3月30日恺英网络发布公告称，实际控制人王悦失联（见图2）。之后，王悦及主要控股股东及其一致行动人的股份相继被有权机关冻结和轮候冻结，公司时任副总经理冯显超、董事陈永聪、离任监事林彬等人员先后接受公安机关调查。同时，新任董事、监事中相继出现辞职、调离等情况，给新成立的第四届董监高团队带来了很大的不稳定性，稳定管理团队、确保公司正常运作被提上日程。公司主营游戏业务面临萎缩衰退、后备力量跟进乏力的局面。一方面，由于版号发放收紧，多款在研游戏产品无法上市；另一方面，《蓝月传奇》《传奇盛世》等游戏生命周期的黄金时期已过、收入减少；同时高毛利率游戏收入降幅较大，整体成本反而上升。自2018年起，恺英网络主要产品的营收普遍呈现下降趋势。至2018年年末，网页网络游戏营收同比下降近50%，游戏分发和其他应用产品分发的营收同比分别下跌58.19%和71.98%；而至2019年年末，移动网络游戏营收同比下降13.96%（见图3）。图3 恺英网络2016—2020年分产品营业收入趋势图注：数据来源于公司2016年至2020年的季度报告、年度报告截至2019年6月，恺英网络涉诉案件共有21起；仅版权、著作权纠纷就多达11起，涉案金额超过36亿元（见图4）。其中，世纪华通控股子公司亚拓士软件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亚拓士”）、娱美德及旗下株式会社传奇IP公司（以下简称“传奇IP”）与恺英网络子公司浙江九翎、浙江欢游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浙江欢游”）等，围绕传奇IP著作权问题的纠纷占据了主要部分，涉及产品涵盖《传奇来了》《王者传奇》《蓝月传奇》等在内的恺英网络旗下多款核心游戏。冗长的诉讼过程和错综复杂的版权问题，成了恺英网络核心产品稳健发展的最大阻力。图4 恺英网络2019年6月前主要版权问题、著作权诉讼一览表以公司原控股子公司浙江九翎为例，其本是恺英网络在2018年5月以10.64亿元价格予以收购，并寄予厚望的资产。作为收购对价，浙江九翎需要在2018年至2020年实现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9亿元、2.2亿元和2.9亿元。然而2019年年底时，浙江九翎已净亏4339万元，不仅没能完成业绩承诺，反而因著作权问题牵扯多起重大仲裁诉讼案，判赔金额达22.9亿元，成为拖累恺英网络的“负资产”。 潘多拉的魔盒已然打开，一系列负面舆情、市值缩水等新患，裹挟着沉疴，朝恺英网络扑面而来。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如何出招？考验着第四届董监高的集体智慧与执行力。原实控人王悦辞去董事一职后，恺英网络第四届董监高团队多次出现人员变动情况。为确保内部董事、独立董事、监事及部分高级管理人员数量和比例符合上市公司的规制要求，公司依托上市企业治理机制，及时通过董事会提名候补人选，同时充分协调拥有法务、财务背景的人员担任董监高职务，从而稳住新成立的管理团队（见图5）。例如公司第四届董事会二次会议（临时会议）选举时任副总经理沈军担任董事一职，以补足董事人员数量。据悉，沈军曾任浙江六和律师事务所行政法部副主任和浙江行政法学会理事，有着深厚的法务理论知识与丰富的实践经验，其后于第四届董事会九次会议上被推举为副董事长。第四届董事会成立之初，恺英网络经理层中的副总经理人数偏少。为健全经营团队，增强管理效能，公司第四届董事会第二次（临时会议）、第四次、第六次、第八次、第十二次、第十三次会议分别任命骞军法、程龙、申亮、梁智青、唐悦、赵凡为副总经理。其中，骞军法曾先后在海航集团、易食股份等公司担任董秘、经理等职务，从业经历丰富；程龙时任盛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制作人；申亮曾担任恺英网络总经理助理与人事行政高级总监；梁智青则是浙江盛和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运营总监；唐悦毕业于复旦大学，历任恺英网络安全中心高级总监。第四届董事会第八次会议上，骞军法和申亮还被提名为非独立董事候选人，以满足公司治理的需要。财务总监方面，王雷、范波因拥有丰富的财务经验与业务能力，先后获得任命（王雷为代理财务总监）。前者曾任盛趣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高级财务经理和上海骏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财务总监；后者则拥有多年的跨国外资上市公司和特大型国企（合资）财务工作经验，曾任飞索半导体中国有限公司财务商务经理、华生制药有限公司中国区财务经理等职务。可以看出，管理团队的稳定与优化过程中，法务、财务和运营岗位被摆在了优先位置，这与恺英网络彼时需“先稳定后经营”的实际情况是分不开的。副董事长沈军曾表示：“这一时期最重要的是怎样调整心态，我们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会以事实为依据，再大的事情，也一定能妥善解决。但是公司的法务和财务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把控风险。”自恺英网络上市后，原实控人王悦及其一致行动人上海骐飞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股东冯显超及其一致行动人上海圣杯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曾先后多次以股权融资名义在海通、国泰君安、申万宏源等券商机构办理股权质押业务。截至2019年年初，上述股东及其一致行动人合计持有恺英网络股份93834.19万股，占上市公司总股本约44%，股票质押率接近100%。同时，随着公司股票市值日趋缩水，上述股东质押股份一度面临股价跌破平仓线的风险。在王悦和冯显超先后被公安机关调查后，这些股份也相继被有权机关全部冻结和轮候冻结。股票高比例质押给公司控制权的稳定性带来巨大风险。为化解风险，公司管理团队协助上述股东的债权人就债务处理达成一致。大部分被质押的股票先后以司法拍卖的方式，被江西贪玩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绍兴市安嵊企业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等主体及部分自然人和管理团队成员拍下。此后，公司董事长、部分董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分别增持公司股份。这样一来，主要股权得以掌握在公司管理层手中，恺英网络也顺利地从高风险（高比例质押）上市公司名单中除名。中国证监会曾于2019年10月8日向恺英网络发送《调查通知书》（闽调查字2019131号），指出因公司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决定对公司立案调查。次日恺英网络即披露公告，称将积极配合调查，并严格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及监管要求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同年10月11日，中国证监会福建监管局向恺英网络下发《关于对恺英网络股份有限公司采取出具责令改正与责令公开说明措施的决定》，指出恺英网络在披露的报告中存在信息披露有误以及其他应收款、长期股权投资和预付账款坏账计提依据不足等问题，责令恺英网络“全体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应加强对证券法律法规的学习，强化规范运作意识，健全内部控制制度，加强信息披露管理，提高公司规范运作水平。”合规整改是刚性要求。恺英网络整改的同时，自2019年起提高了信息披露的内容质量和自愿程度，对包括公司诉讼仲裁事项、控股子公司诉讼进展、会议情况、股东股份质押解押情况等事项及其进展进行了及时的披露，并进一步提高了内容的规范性与准确度。不仅如此，公司分别于2021年4月和2022年10月两次更新《信息披露事务管理制度》。第一次在2017年发布的制度基础上新增多达70处的改动与内容更新；而第二次则在2021年版本基础上，新增了对业绩预告信披的相关要求，并对信披程序中豁免披露情况、信披职责中登记备案要求以及监督管理中的对内监督等部分进行了内容补充。整改、规范是诚恳的，主动的，也是持续的。2019年7月恺英网络发布《新闻发言人制度》（见图6），以“权威、及时、准确、灵活”为要求，对担任新闻发言人一职的董事会秘书或相关委托部门的工作职责、新闻发布的内容与形式、新闻发布工作机制等进行了明确的规定。这一制度向外界清晰传递出公司持续改进信披质量的决心和努力。第四届董事会秘书骞军法表示：“公司出事以后，每一次对外公告都好像一次余震，更加严格的稳健合规、准确及时成了大家一致认可的信息披露工作的努力方向。”2019年5月，恺英网络原实控人王悦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罪被上海市公安局刑事拘留，进而正式逮捕后，公司原副总经理冯显超因涉嫌个人经济犯罪接受公安机关调查。因个人牵涉相关案件，自5月起，包括公司时任董事兼财务总监陈永聪、离任监事林彬、董事长金锋在内的人员，相继接受上海市公安部门调查。随着案件调查走向深入，部分人员的涉案问题逐步明了，错综复杂的经济犯罪、内幕交易等疑点水落石出。之后，金锋、陈永聪、林彬分别收到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一分院出具的《不起诉决定书》。自此，恺英网络管理团队与涉嫌个人经济犯罪的原实控人王悦之间的关系得以彻底厘清，上市公司和管理团队得以轻装上阵。而就公司层面历史遗留的财务数据存疑等问题，管理团队也积极配合有权机关的调查工作。2020年7月，恺英网络收到中国证监会福建监管局下发的《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闽证监函[2020]162号）以及《行政处罚决定书》（[2020]3号），对公司虚减净利润的虚假记载行为进行处罚；对公司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并处以60万元的罚款；对时任公司法定代表人、总经理及主管会计工作负责人陈永聪，时任公司董事长金锋分别给予警告，并处以30万元的罚款。2020年7月7日，恺英网络与当事人分别向指定账户如数缴纳了罚款。完善治理、强化内控需要制度引领。一系列制度于2019年7月亮相。为健全董事会专门委员会的机构职能，切实发挥效用，公司修订并发布《董事会战略委员会议事规则》《董事会薪酬与考核委员会议事规则》《董事会提名委员会议事规则》《董事会审计委员会议事规则》四个文件，对各委员会的具体职责进行了界定。该月，修订后的《董事会秘书工作细则》和《总经理工作细则》也先后亮相，对董事会秘书的聘任与解聘、职责与义务、法律责任，以及总经理的任职与任免、权限、总经办会议制度与日常程序、报告制度、考核奖惩等内容作出了明确的规定。为防止董监高成员重蹈覆辙，同步更新的《内幕信息知情人管理制度》与《投资管理制度》也公之于众，此次更新距上一个版本已间隔三年之久。其中，新的《投资管理制度》明确了“公司投资管理部是公司投资归口管理部门，公司所有投资活动由投资管理部归口管理”，同时新增了对投资项目预审、项目投资决策与执行、投资后管理的各项规定。不言而喻，此举意在加强对投资行为的审核与把关，防止诸如浙江九翎一类最终诉讼缠身的投资行为再次发生。此后，恺英网络还分别发布并更新了《高级管理人员薪酬管理办法》《董事、监事薪酬管理办法》等文件旨在充分激发新管理团队成员的履职积极性，并建立长效激励约束机制。制度改进与完善是一项持之以恒的工作。2022年10月，为进一步增强公司可持续发展能力，提升长期发展战略的规划能力，恺英网络特别调整设立董事会战略与可持续发展委员会，以代替先前的董事会战略委员会，同时修订并发布《董事会战略与可持续发展委员会议事规则》，以对公司长期发展战略和重大投资决策进行研究并提出建议。股权激励作为一项激励和留住核心人才的机制安排，对百业待兴的恺英网络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2020年，公司使用1亿元资金累计回购3776.295万股，占总股本1.75%，平均成交价为2.65元/股；2021年使用1亿元资金累计回购2194.73万股，占总股本1.02%，平均成交价为4.56元/股；2022年使用2亿元资金累计回购3161.555万股，占总股本1.47%，平均成交价为6.33元/股。四亿资金三次回购，表明了公司促使市值向价值回归、维护中小股东权益的决心。回购后，恺英网络的股价走势优于行业水平，市场信心显著增强，公司资本市场形象得到巩固与维护，实现了共赢。其间，恺英网络自2020年起先后推出三个批次的股权激励方案。其中：第一批次激励方案包括2020年股票期权激励计划和第一期员工持股计划，共授予股票3969万股，参与人员65人；第二批次激励方案包括2022年股票期权激励计划和第二期员工持股计划，授予股票2476万股，参与人员56人；第三批次激励方案为第三期员工持股计划，授予股票3162万股，参与人员62人。股权激励的实施不但使恺英网络核心骨干的薪酬奖励机制更加完善、更有吸引力，而且促进了公司近年营业收入与净利润的快速增长；而公司业绩的增长又促进了股票市值的提升，极大地增益了股东财富。由此，形成了公司员工、公司业绩、股东财富三者的互利共赢。以党建引领企业改革与发展，成为恺英网络走出困局、规范治理的“关键一招”。为进一步推动企业内党建“双覆盖”工作，融入文化、融合经营，根植红色基因，着力打造特色互联网络游戏企业党建品牌，2019年起，恺英网络进一步加强了党建工作。2021年6月，恺英网络党支部升格为党总支，在引领党员和青年员工、凝聚青年力量以及搭建青年业务骨干培育平台等方面积极发挥先锋力量，持续将党建优势转化为企业发展动力。作为新业态领域的互联网企业，积极做好企业内部的思想引领和凝聚服务工作，成为恺英网络党建工作的重要目标。正确的政治方向把得住，先进的政治思想筑得牢，公司业务方向才不会“跑偏”。这一时期，恺英网络在党建工作上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并形成了鲜明的特色。加强政治建设，党组织政治功能得到增强。在董事长金锋的大力支持下，恺英网络党总支选优配强“领头雁”，形成了包括2位高管和3位核心骨干的成员体系，并积极参与公司决策，确保公司发展方向和重大决策与党的方针政策始终保持高度一致。同时，恺英网络还将党建制度写入公司章程和制度中，从根本上确保将党组织的领导具体化、制度化地落实到企业管理中。“双培养”工作则进一步激发了组织内部活力，各条线党员成为企业发展中的“领头兵”，企业的中坚力量也积极向党组织靠拢。在新高度和新起点上建强党组织，恺英网络成功为党的建设注入“源头活水”，从而有效地推动了企业内部人才队伍建设。融合输出优质数字文化，产品内容创新力和影响力得到显著提升。游戏作为数字文化产业中的重要形式，是建设数字文化生态的重要助力。恺英网络第四届董监高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实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汲取营养、选取素材，并进行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在游戏场景和剧情语言构建中弘扬正能量。由此，公司进一步提高了数字文化产业品质内涵，同时也打造了一些富有鲜明中华文化内涵与特色的精品力作，如由旗下璧九工作室开发的《岁时令》IP，通过将传统节日人格化，用17个二次元的人物性格去表达节日的风韵与特色，进一步帮助大众了解了岁时文化，从而将中华民族伟大、传承、创新的时代色彩很好地折射了出来。发挥业务优势特色，实现红色资源与游戏形式创新的有机结合。运用企业核心技术开展党史学习教育也是恺英网络特色党建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成为亲清政商关系的关键纽带。恺英网络党组织积极推动与驻地党组织的合作，参与其党史宣讲团，并研发《党史拼图》《前进之路》等创新小游戏。这些游戏在内容上依托党史故事，做到了思想性与趣味性的高度统一，让玩家在操作的过程中回顾党的光辉历程，进而学习和发扬艰苦奋斗、不忘初心的精神，使党史学习教育深入人心。游戏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泛好评与高度赞誉。出色的党建工作不仅让公司的业务发展重回正轨，也令恺英网络的品牌获得社会一致认可与赞扬。2022年7月，恺英网络党总支被评为“闵行区五星党（总）支部”；2022年12月，恺英网络党建案例也成功入选中国上市公司协会2022年《民营上市公司党建优秀案例》。2023年7月，恺英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党委正式成立，党建工作步入新阶段。大局稳定之后，管理层面前摆着业务经营上的两大任务：一方面是打扫旧战场，继续妥善处理遗留问题；另一方面是再创新未来，重铸公司核心竞争力。简单来说，前者是破旧，后者是立新。恺英网络曾依靠两大爆款游戏《蓝月传奇》和《传奇来了》大获成功，前者曾实现2016年10月单月流水破2亿元、全年流水超11亿元的成绩，一度被称为“页游一哥”；后者则在2017年为恺英创造了超过2.5亿元的总收入。这两款游戏本质上皆属于当时颇具热度的传奇类游戏，其开山鼻祖是韩国游戏公司亚拓士（后被世纪华通收购）。1998年,《传奇》游戏研发组组长朴关浩出走并创立娱美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娱美德”），开始独立运营，随后，《传奇》IP便成了娱美德与亚拓士共同所有，继而形成了模糊不清的IP授权纠纷问题。2016年10月，恺英网络二级子公司浙江欢游与娱美德签订了《传奇移动游戏授权许可合同》及《传奇网页游戏授权许可合同》，签约前娱美德向浙江欢游保证其有单方对外授权的权利，无须经过亚拓士的事先同意，但合约披露后,浙江欢游便收到亚拓士公司的律师函（2021 年 12 月最高院作出多份生效判决，明确娱美德不具有单方对外授权的权利，验证了亚拓士公司的要求）。2017年1月，浙江欢游向娱美德发出解除合同的通知。2017年2月，娱美德向ICC国际仲裁庭提出第22593/PTA号仲裁，要求浙江欢游赔偿违约金500亿韩元(约3亿元人民币)。在ICC作出裁决后，因浙江欢游无力承担巨额赔偿，娱美德又于2019年10月开始先后向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上海高院”）申请追加浙江欢游的控股公司上海恺英为被执行人，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可以看出，由于亚拓士与娱美德之间的复杂关系，在《传奇》IP版权问题上，恺英网络面临前后夹击、两边受诉的窘境。为推动案件的尽快解决，恺英网络积极与相关方洽谈沟通，争取以调解、和解方式降低诉讼仲裁金额。最终，恺英网络于2022年9月收到上海高院判决执行连带清偿责任的裁定，判赔金额共约4.81亿元，鉴于目前公司资金充裕，该事项对公司日常生产经营的影响实际上已在可控范围内。由此，无论未来恺英网络围绕这一判决申请再审、抗诉等的结果如何，均意味着公司历史遗留问题正式告一段落，利空因素进一步得到出清。在处理历史遗留诉讼问题的同时，恺英网络也在积极为版权正规化铺路。在明确亚拓士拥有《传奇》IP的有效授权权力后，2021年1月，恺英网络发布公告称，子公司上海恺英与世纪华通旗下公司盛趣游戏、贪玩游戏达成战略合作。盛趣游戏此时作为集《传奇》游戏共同著作权人、著作权人一切权利授权权利人及独占权权利人为一身的权利主体，近年来一直是恺英网络在《传奇》IP授权、合作方面的重要合作伙伴，此次合作的达成，可以视为恺英网络在《传奇》IP的正版授权上趋向稳定。同时，新签署的合作协议中规定的“双方将在IP游戏、影视、文学、动漫、游戏研发及渠道运营等领域开展全方位业务合作”，意味着恺英网络在IP衍生领域的创新运营也得到了充分的保障。除了在游戏发行领域的合作，上述三家公司也积极联手打击盗版，通过《传奇》IP市场“净网”行动，维护版权合规与玩家权益。同样饱受《传奇》IP诉讼之苦的还有原控股子公司浙江九翎。截至2020年9月，浙江九翎的判赔金额已达到22.9亿元，且经评估公司评估，其净资产账面价值为0.00万元，评估价值为-205987.91万元，这意味着浙江九翎在未来可能无法持续经营。第四届管理团队经过沟通协调，最终决定将浙江九翎70%的全部股权以1元的价格转让给其原股东周瑜，并就业绩补偿纠纷达成调解方案。浙江九翎的顺利剥离，使得恺英网络无须再投入大量资源应对烦冗的法律纠纷和巨额赔偿的压力，有利于公司集中人力、资金等资源专注投入产品开发和运营，优化公司资产结构，为稳定发展夯实基础。同时，由于高估值并购等历史投资原因，此前包括浙江九翎在内的一些子公司曾产生大额商誉。截至2018年年末，公司商誉已达29.51亿元，占总资产的48.64%，同比增长14.31%，仅合并浙江九翎产生的商誉就高达8.55亿元。2019年年末，恺英网络先后对浙江九翎、浙江盛和进行商誉减值初步测试，预计需全额计提商誉减值分别为9.55亿元、11.50亿元。公司2019年年度报告显示，经中联国际评估咨询有限公司评估，报告期内恺英网络计提商誉减值准备20.98亿元，商誉期末余额8.52亿元，较期初余额下降 71.11%。计提商誉减值准备对公司当年利润数据产生了重大影响，但有利的一面是，恺英网络得以轻装上阵，更加专注于主业经营。传奇类游戏虽给恺英网络创造了巨大的利润，但该品类游戏目前已进入一个成熟稳定的发展阶段。如何提升自身研发实力，在继续挖掘《传奇》IP商业价值的同时迈向传奇类游戏以外的赛道，打造更具潜力的游戏IP，成了恺英网络立新向前的关键。对此，2020年，第四届领导班子正式提出以“聚焦游戏主业”为核心的战略方向，以打造符合市场需求的精品游戏产品为导向，在研发、发行以及投资 IP三大业务板块积极建树，固本拓新。首先，加大研发投入，吸引优质人才。在资金投入上，2022年公司研发投入合计5.11亿元，占营业收入的13.72%，同比增长50.68%（见图7）；2023年仅上半年，研发投入突破2.06亿元，占营业收入的10.44%，同比增长8.46%。在研发团队建设方面，2022年公司共有研发人员1149人，占公司总人数的67.51%，同比增长21.20%，其中40岁以下研发人员占比超97%，研发团队稳步壮大、年轻化优势明显（见图8）。而在人才研发能力的培育上，恺英网络持续构建培训体系，邀请行业著名专家和公司资深员工进行专题讲座，积极探索员工在日常工作中进行实操、实践和多层次培训体系相结合的方式，提升员工研发能力与创新力。自2022年起，恺英网络还与中国美术学院开展校企合作计划，共同建立“就业创业见习基地”，为游戏行业寻找、提供对口的专业型人才和储备力量。图8 恺英网络2020—2022年研发人员数量及年龄分布情况注：数据来源于公司2020年至2022年的年度报告其次，找准“四化”目标，提高研发产出。2020年起，恺英网络进行自研体系业务架构的调整，确立了自研体系逐步实现管线化、标准化、模块化、自动化的“四化”目标，从而进一步提高研发效率，降低研发成本。“四化”自研体系目标的意义在于，通过健全的研发体系保证规模化产出，最大化地提高整体估值，而这也是整个游戏行业的难点所在。在这一点上，恺英网络围绕重点IP，在传奇、奇迹类产品和非传奇、奇迹类产品上同步发力，先后研发了《原始传奇》《天使之战》等传奇、奇迹类产品和《敢达争锋对决》《魔神英雄传》《刀剑神域黑衣剑士：王牌》等高人气动漫IP的手机移动端游戏，多款游戏先后登顶畅销榜前十，并斩获国内金翎奖、GMCA蝉鸣奖等奖项（见图9）。同时，上海恺英与浙江盛和的美术中台、技术中台也逐步打通，技术、素材和人员的统筹、共享的局面日趋形成，围绕热门IP规模化产出精品游戏的能力显著提高。以此为基础，恺英网络逐渐形成了短、中、长期有机结合的产品矩阵——既有小成本快速迭代的产品，也有走长期战略的高品质大作。图9 《魔神英雄传-神龙斗士》获2021GMCA蝉鸣奖“年度人气奖”再次，紧跟最新技术，拓宽游戏类型。2022年起，恺英网络密切跟踪新技术的发展，积极布局前沿科技领域，探索游戏的“内生动力”，为长期发展蓄力。一方面，公司加大了对VR、元宇宙等前沿科技的研究和应用，如于2022年年初成立的VR游戏团队上海臣旎网络科技，目前就有一款动作竞技类 VR游戏正在研发中。另一方面，公司加大了新技术的投入和尝试，正探索生成式人工智能（AIGC）助力游戏制作的可行性与具体方案，以期借助人工智能在图像生成、内容研发、多样性玩法等诸多方面为游戏业务赋能。平台买量、产品发行和海外发行，构成了恺英网络发行板块的三大支柱。在平台买量上，恺英网络旗下XY发行平台仍是公司游戏发行的主阵地，上线运营至今累计推出精品游戏逾百款，涵盖角色扮演、模拟应景、休闲竞技、战略策略等多种类型手机、网页、H5游戏，拥有广泛用户群（见图10）；在产品发行商方面，恺英网络围绕IP产品继续深耕，根据不同IP赛道的特点，制定不同的发行策略，积极推进、保持与腾讯游戏、哔哩哔哩等平台的合作，利用平台的不同优势做到相匹配的IP游戏发行效益最大化；在海外发行上，恺英网络则力求通过精品游戏精准突破，积极布局全球化发行，并与众多海外渠道建立合作关系，使得原来各个独立的发行条线，调整后更加模块化，发行渠道管理更加统一，渠道黏性也获得显著提升。2020年起，恺英网络把IP置于同研发、发行并重的地位上，足可见其对于IP的重视程度，目的在于利用投资 IP业务板块为研发和发行两大核心业务提供支撑，最终赋能游戏主业。在投资方向上，恺英网络以深度战略协同、反哺主业为核心目的，投资标的聚焦于游戏行业上下游产业链，通过布局自研产品线外其他拥有差异化特色及创意玩法的研发工作室，进一步补充公司产品线，并推动战略投资企业与公司发行业务板块形成强业务协同效应。例如2022年新增投资的上海银之匙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专注于卡牌与IP类产品制作的游戏企业，其核心团队成员均有10年以上的游戏开发及运营经验，具备国际化视野以及开发全球化产品的能力。此外，公司还先后投资心光流美、星跃互动等游戏开发商，进一步拓宽在放置类、SLG、卡牌类、AVG、3DMOBA等类型产品中的研发能力，利用投资来加强IP游戏产品研发和游戏类型拓展的潜力。在IP方向上，恺英网络主要通过引入与自研擅长品类匹配的顶级IP并挖掘未来具有潜力的高性价比IP、积极孵化“蓝月”系列等自有标杆级别IP、投资拥有IP孵化能力的工作室三大举措展开IP布局，为公司研发体系提供IP支持，并赋能战略投资企业高速发展。目前，公司在自主孵化“百工灵”和“岁时令”两大IP的同时，通过引入IP策略积累了大量IP授权，包括日本人气动漫“刀剑神域”“魔神英雄传”“机动战士敢达系列”“OVERLORD”“关于我转生变成史莱姆这档事”“信长之野望：天道”以及国产人气题材“西行纪”“封神系列”“倚天屠龙记”“仙剑奇侠传”“盗墓笔记”“斗罗大陆”等知名IP，支撑产品多样化的目标。而在产品及IP的源头储备及衍生上，公司也深耕自研优势，通过与中国网络作家村合作以及授权合作等方式，打造专属IP或进行IP改编，并同步研发小说、动漫、游戏、影视等衍生产品，形成全方位IP矩阵。如2021年，公司与知名作家卜令楠（笔名：洛城东）签约合作推出“蓝月”IP系列文学作品，以赋予“蓝月”IP系列全新世界观和剧情，便是IP改编延伸的最佳案例。在三个业务板块的协同支持下，恺英网络2021年实现了经营业绩高质量的逆袭。2021年，公司移动游戏产品营业收入22.47亿元，同比增长64.98%；2022年，公司移动游戏产品营业收入31.57亿元，同比增长45.02%。2023年7月，恺英网络完成董监高换届工作，第五届董监高团队正式接管企业各项工作，公司由此进入新的发展阶段。面对第四届董监高留下的公司治理与业务经营的宝贵经验与累累硕果，第五届董监高并未简单“守成”，而是在承继治理与经营核心思路与基本立场的同时，积极开拓创新，引领恺英网络的治理与经营走向深入。如在响应政策上，第五届董监高于近期推出了1亿～2亿元的股份回购方案；在社责建设上，持续完善ESG治理、履行社会责任；在党建工作上，坚持以“党建红”引领“恺英橙”，进一步加强党建“双覆盖”工作；在战略升级上，主动融入元宇宙、虚拟现实等新兴领域并积极建树，持续赋能业务发展；在治理结构上，进一步优化董事会结构，提升独立董事在董事会中占比至50%、在审计委员会中占比100%，使董事会决策更加科学合理；在治理创新上，第五届董监高组建了首席责任官团队，全方位提高公司运作效率……纵观恺英网络第四届董监高在逆转公司险局、重铸发展根基的各项举措，我们不难发现其善谋敢为、力挽狂澜的底层逻辑：坚守优势，补足劣势；抽钉拔楔，有的放矢；健全体制，合规优先；固本立新，稳中求进；紧跟时代，积极创新；静水流深，行之有恒；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正是这种底层逻辑，使得恺英网络在解决自身发展桎梏、厘清历史遗留问题、卸下累赘资产负担等过程中始终走在依法合规、方向准确、稳进并行的正道上。一如恺英网络董事长金锋在2022年年报中所说的：“坚持，似春起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放弃，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我们深知，短期思维者，往往是树还未栽，就幻想着花开满园，遍地锦绣，总想着走捷径，结果却是路路不通。长期主义者，通常是过得了普通的今天，耐得住平静如水的明天，认准了目标，就能潜心慢慢前行。'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我们始终相信专注与时间的力量，在时间的复利下，专注定会创造奇迹，成功的背后往往都是静水流深的长期主义。公司将始终专注游戏主业，行之有恒，做时间的朋友，静待时间的玫瑰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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