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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蒲宁:耶利哥的玫瑰

 置身于宁静 2023-10-11 发布于浙江

古代东方,人们把耶利哥玫瑰放入棺术和坟墓,以示他们坚信生命永恒,人死必能复活。

奇怪,怎么把一团类似我国风滚草的多刺荆棘,把这种只有在死海彼岸的横沙乱石之中,只有在荒无人烟的西奈山麓才可见到的干硬的野草称之为玫瑰,而且还是耶利哥玫瑰。不过有个传说讲,这是圣撒巴,就是那位把犹地亚荒漠中寸草不生、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之谷火焚谷选作他的隐修院院址的撒巴,亲自起的名字。他把他所知道的世上一切比喻中最富幸福意义的比喻,用来赞美这种象征复活的荒野刺草。

因为它,这刺草,的确神奇。朝圣者在远离故土数千里外摘下把这种多刺草,带回故里,撂在一旁许多年,草干枯了,蔫了,萎死了。但是只要将这枯草浸在水里,它马上就会抽芽,绽出一片片小叶,开出玫瑰红的花。于是人饱经忧患的心便随之振奋,得到慰藉:原来世上并无死亡,凡生活过、生存过的都无死日!我的心灵,我的爱情、记忆,只要一息尚存,就决不会有生离死别!

我在脑海中再现当年曾留下过我足迹的那些彪炳千秋的古迹时,也是深感慰藉的。在那些幸福的日子里,我的生命如日中天,精力旺盛,满怀希冀。我携同上帝赐予我的终身伴侣作平生第一次长途漫游,既是蜜月旅行,又是朝拜我主耶稣基督的圣地。圣地各处:加利利、犹地亚的峰峦、五城的盐和硫磺以千古的宁静、忘却和安谧展现在我俩眼前。当初拉结在世时争妍斗艳的那些白莲和罌粟,如今依然在我俩所经之处欢乐而安宁地盛开,福音书中述及的那些百合如今依然在野地中搔首弄姿,那些飞鸟如今依然在空中啾啁鸣......

耶利哥玫瑰。我把我往昔的根和茎浸入心灵的清流中,浸入爱、忧伤、柔情的净水中,于是我珍贵的刺草便一次又一次抽芽爆青。那不可避免的时刻,水流干涸,心灵枯竭,致使我的耶利哥玫瑰永埋于忘却的灰烬中的时刻,退避三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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