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20210612太阳挺大

6月12日

《在嘉兴37》20210612.1

太阳挺大，牛在田里牵着人走

食之无味，我这样想

不论是牛还是田里的人

那些粮食都不算可贵

往前回了两条街，数了二十八量车

眼里的太阳依旧从西到东

此时，我是一条二十八条腿的虫

蜿蜒在平坦的烟囱之间

看见一千公里外，雨还在天上挂着

于是抬头做个新生的鱼

要在这里，荒凉的海岸边上

学会用肺喘息

《在嘉兴38》20210612.2

——扛了二十七罐菠萝啤

——学着别人的样子撕扯

——请工人兄弟喝一口

——碗，床单，破手套

——泡在水里摆脱宿命

《在嘉兴39》20210612.3

这个老的洼地，不能再老

这个没有西瓜草莓，没有沾染白菜的泥巴

这个没有脚印涉足过的荒土

还在吐着上一场雨

也许我们都将在这里告别生命

在每一个无人认领的殖民地

做它的奴隶，死去，并替它抛出

骨头，雨水，和种子侵略过来的赠予

《在嘉兴40》20210612.4

七月还有几个月

若有所思，我说，应当游泳

应当运动，但不在这里

嘉兴的水太过复古，河流没有尽头

每一面岸上都没有灵魂的栖息地

我说，水不应该是这种颜色

不应该像羽毛球一样，把船从一个码头

踢到另一个不远的地方，然后是一条皱纹

我说，水已经老了，不适合游泳

不适合现在，让它品尝太多

我们身上的咸淡

那些衣服也应当是复古的

后来，我们调戏身上的蚂蚁

贪婪地咀嚼阳光

后来，稀有的麻雀降落在电线的一头

目睹两条腿的我们，走向更深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