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金华宗旨》约成书于三百年前,由清代康熙年间潘易庵等七人所著。《太乙金华宗旨》阐幽问答,即是全真教弟子们对太乙金华宗旨的疑问和吕祖的回答。这些问题和回答都是通过问答的形式来呈现的,原本收录在《道藏辑要续编》中,共计九十八问。
译注:吕祖阐述说:“诸位静心听我言,九曲黄河风浪险,平安渡过江河堰,道人化迹九州显,查遍人间善与恶。有的儿孙互推托,嫌老父母是赞瘤,谁都不愿赡养!都图清净不愿养,命该清净,生来就清净,命不该清净,想图清净亦枉然。造下罪孽,只不过是脱胎又投胎,又重增一种公案,依旧不了缘,增加烦恼怨。可叹这些肉眼凡夫,只顾眼前快乐,忘掉了天理昭彰,疏而不漏的古言! 看!有几个显达人,不是从孝悌、积阴德之中来的!吾来到世间,就是劝人安分守己安于命,命运亨通时,不清净得清净,不得志要得志,一派和煦风。暗中有鬼神相助,吉神拥护,无往而不利,灾消福增。反之,只顾眼前利益者,泯灭天良,损人利已,为非作歹,暗增黑气,精神日见颓败,刚愎自用不听良言劝,自己不仅不知自己的罪愆,反而怨天尤人。此等凶顽,实堪痛恨,又令人怜悯!我来世界,是普济众生。根据人的所作所为,给予果报,对善者给予善报,对恶者给予恶报,丝毫不爽。行大善者有大善果,行小善者有小善果。种甚么,收甚么,这就是天理。”
译注:吕祖阐述说:“克明峻德,圣贤学问,与道教、佛教没有什么两样,但世人不察三教之相同处和不同处,纷纷立论,真是如同说梦话,又好像跑马看花,实堪一笑! 而信奉道教的,又有的犯喜静恶动之弊,遁入深山,与世隔绝,但不知山中虎豹豺狼,魑魅魍魉,暴雷烈风,令人心惊胆颤;况且血肉之躯,衣食供给,在在需人,调护不好,寒暑侵袭,便成苦恼;身患疾病,一时不悟,走入旁蹊,反悔学道,毫无益处,误认为害人。 还有一种人志慕山林,一味寻求诡异怪行,以别于世俗,不知废时失业,精神日渐颓靡,对道也不能解悟。不知自己已堕入歧途,反言为善不昌,道不可学,这种荒诞的说法,真堪大笑!又加之邪师坏友的引诱,说些离奇的怪谈,紊乱道宗,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实为吾道之害。今日得二、三弟子奋志向上,能深理解道传奥旨,实为吾门之宝。而我道的弊病,完全是由于入旁门左道开始的,这些人若能于人事中修之,则更胜于山林,要出入污泥而不染。吾道长此流传下去,总要在人事中修持,不要独善其身,而要兼善天下。勉之!”
译注:吕祖阐述说:“我所得之道能与天地同悠久者,是因体贴天地好生之心。你们要发宏愿尽心竭力作有益于人的事。然既有益于人,亦不能不损于己,但损于己,没有全损之理,若全损人得之,也不能消受得了。除非大义所在,或因偿还往昔宿债,否则是不必的。不过要随时随地尽力而行,只要与人为善,会转祸为福,即是吉星,即是吾门施恩于人的好弟子。他日得上天赏赐,掌握人间祸福权柄,那时不次于我。但也不要盲目地施舍,须要善自体会。总之,我们的一言一行,要有益于人,这就是抒发至性至情德化于人的事情。”
译注:吕祖阐述说:“人每日终是闲时居多,忙时甚少。其实人的行、住、坐、卧总是一事,那就是“止观返照,回光运转”,但人不能正确认识,总是想入非非,自己给自己增添忙碌。所以我在前面曾说过:“只要眼下清醒不昧,心就不驰,意也不走。省下的时间,踏踏实实地工作,随遇而安,也不要妄想,即此便是大道。久而久之,神凝气聚,真炁绵绵不断,就能消除魔障,出得牢笼,上得天空,一步一步进入崇高的境界。”
译注:吕祖阐述说:“人情冷暖,世事变化,很难预料。花开时,有人欣赏,花落时,一堆烂草。如清除烂草打扫干净还算好,不然一堆垃圾污垢,谁人清扫!你们即皈吾教,不要争权夺利。树倒藤枯朽,不过是一堆烂柴罢了。名利心、世俗念须要一齐清扫,切勿缠绕脑际在心怀,增苦恼!”
译注:吕祖阐述说:“学道之士,在荆棘载途的逆境中,能披荆斩棘开辟坦途,方为奇才,不然,只能是庸俗之徒而已。顺境人人会过,逆境就怨天尤人。其实自己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平素有何功德?享受天地生养之报。从今后你们应放下心,好好修炼,炼成灵宝人难识,消尽阴魔鬼莫侵。只要好好修炼,就无任何阻挡。“本体空空,不离万象'(先天性本是空的,但离不开万象),其意“空即是色”;“包涵万象消万象“”(性本空,但又包涵万象,包涵万象还要消除万象),其意“色即是空”。能体会上述语,即能脱离世俗的牢笼。”
译注:问:“什么是习静?” 吕祖回答说:“请问足下,什么时候静了呢?什么地方静了呢?假若只求本身安,是养生小术,为天地人所忌,这就是常说的偷懒之辈,怎么能说是修道呢?道化者,光明正大,无时无地不畅通,无时无地不受其化育。以道发扬道,会出现无穷的变化。有的修道者,动不动要离开尘世,遁入山林,这就不知道“和其光,同其尘”的道理了。既然“光也要和、尘也要同”,又怎能离开尘世呢?天以天,地以地,人以人,既然未离开人,又怎能远人呢?况且道是不远人的,人之日常所作所为,皆是道。道在天地,才成天地。道在人,则成为人。既存神又知化育,道怎能远人呢!”
译注:问:“人有聪明、愚钝之分,教有立言的不同。如天资聪明,本性光露,明足以察其机,智足以决其疑,工夫自归于易简,根本不妨直趋佛路,一超直入如来地。如性光未露而昏蔽,则是“致虚”的功夫还未作的原因,就是练静功不够,还没有把事物看“空”。“致虚”就是恰到好处之意,恰到好处,就是“中”吧?” 吕祖回答说:“人心昏蔽,也能照鉴,困难方知生智慧,知道省力、费力的差别。惟有“返照”天心,才能致虚,“致虚”就是恰到好处,就是致中和。致中和,才能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译注:吕祖阐述说:“言教也有不实和说不尽的地方,总是对症下药罢了,并非无病呻吟。就像各经各典,假如只限于一个道理,有一部就够了,何必写许许多多经典著作呢。有对大菩萨讲的,也有所指的,有为愚夫讲的,也有贤愚共赏的,等等。如《太上道德经》,阐述玄机妙理,纯朴还元,诚为千古不能磨灭的著作。阐明太和元气,大道从此彰明显著,为万世开辟了渡人的航船。《道德经》、《心经》隐文奥义,实非寻常。各家注释甚多,然也只能注其毛皮,其深邃奥旨,练功不到高深处“还虚合道',实不易理解。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般人忙忙碌碌生活,不究其理,故对大道知之甚少。”
译注:吕祖阐述说:“一个人可以为善,也可以作恶。或先善后恶,或先恶而后又变善,是不能定评的,不能一成不变。因此,我不轻慢人,也不轻易评定人的好坏,怎能知道其后来不如现在呢!” 《太乙金华宗旨》阐幽问答,全篇结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