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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点矫情下咖啡

 乱翻叔 2023-10-14 发布于浙江


阿米告诉我咖啡豆烘焙磨粉后三天内泡咖啡口味最佳,所以啥个巴克什么的说新鲜这个词儿都是蒙人的,我拿着这个不知真假的专业知识吓住了无数人。而且我就说这一句,接下来就眼神苍凉地坐在那里发呆,如果我刚好穿着那双灰尘不多的皮鞋,灯芯绒裤子,交谈的时候,嘴巴里不忌荤腥地吐着一些艺术家人名儿,解构主义啊啥的。除了光头之外,你还有啥好嫌弃的。带个帽子不就行了……

何况我还瘦了呢!

灵湖深处新近开了一家咖啡书店,晚上走路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了这个地儿。灯火剔透,背湖面树,看着幽静。于是女王玉手一指,我整整衣衫,放下裤脚,系紧裤带,张牙舞爪的暴走变成了装逼犯的咖啡时间。只见我一腚坐下,唤跑堂的上了一碗拿铁——每当我去往咖啡馆,这个是我点得很顺口的品种,它总是让我深深地怀念鲁智深先生,他当年着一根镔禅杖,野猪林里一声吼,林冲咖啡有木有~有如天神裂帛。

灵湖走路向天续命的,除了老头老太,就是大批我这样的疲惫中年男子,一拨拨挥舞着肥胖和汗水热气蒸腾地走在灵湖的绿道上,熙熙攘攘。我出来在咖啡馆门口吸烟的时候,一些老头缩头缩脑地在门口逡巡,吃不准这个地儿是卖啥的,和老伙伴们交头嘀咕了几声离去。有些勇敢无畏地进来,由于事先没有对环境做出合理的预判和评估,满屋子的文艺书籍和DIDO的歌声柔美滑过。老爷子瞬间就有些张惶,就像一只误闯鸡窝的鹅,背着手雄赳赳地巡视一番匆匆离去。

拿铁端上来了,我从旁边的书架上弄了两本书搭配,可惜没有法文版的~拍了照片以后发朋友圈用。


哎呀我去搞错了!这是老孙介绍的椒江名菜烂菜头汤……

这个才是~


你看,还过得去不?然后瘫坐在那里,脑海里忽然想起多年前朋友对矫情的解释。那是在京城一个明媚的下午,我们五湖四海的学画者欢聚一堂,庆祝达摩堂首座练成葵花宝典,为了活跃气氛,一哥们首先用纯正的陕北话给我朗诵了一段纯正的信天游前奏小调:

“阿果,额要~”

“阿妹,额给!”

……

“阿果,额还要……”

“咳咳咳……”


后来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段话,病人看了不卫生…矫情就是文艺的羽毛,爱情是文艺的前列腺——除了面对黄土高坡天苍地茫的时候,你能想到用泪蛋蛋这个词来表现阿妹的泪水吗?

我脑海里回想起那家伙狗熊一样的身板,学起小媳妇的羞涩声调,不禁笑得抽风。女王杏眼一横,我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鸡。

矫情就得有矫情的样子,好生生的文艺被一句矫情给乱了阵脚,非得给自己带上一顶粗俗的帽子才能出门见客,这世上事儿,还真的难讲。比如陈丹青的文字里去掉了TMD三个字,味儿就差好多。更不要说王朔在《锵锵三人行》里天衣无缝的镶嵌粗口,窦文涛后来说没有那些粗口,简直没法想象……就像这个信天游,其实是一次我们严肃地争论荷尔拜因还是丢勒最适合素描学习的前奏。你看,严肃的体面总是那么的难以保持,问问内心深处,还是肉食者鄙啊。

不过这咖啡馆位置真好。前有庭院,流水汩汩,秀木葱郁。后有灵湖,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中置厅堂,两翼书架肃立。近前看,《在路上》 《挪威的森林》《麦田守望者》之类读物赫然在目,廊坊间弥漫着你怎能好意思不小资的召唤。假使未央兄来,携美女同坐,阅金经,调素琴。采摘漫天飞花做引,唇间镶嵌外国人名,更兼湖光山色,丝竹慢行,何愁芳心不动,云雨不成!

正神游物外间,“啪!”女王将书一扔,传旨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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