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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历史最美作者团队-Dh`oine偷外卖
“拿着这把剑，把它带到你的主人那里。让他将此作为胜利的象征，送给他的皇帝朋友，让他知道可以为敌人的死而悦，更应该为亲人的死而哭。” ——魏希曼 奥格斯堡 奥托一世正望向战场，955年，莱希河畔正在进行着一场将被后世赋予各种殊荣的战役。过去的几年对奥托一世而言十分艰难，他同他的儿子兵戎相见，内战进行的非常激烈，很多贵族和主教甚至抛弃了奥托举起反旗。如今，虽然仍有一部分人正与外敌勾结谋逆，但胜负已经分晓，他再度无可争议的君临整个国度。 面对匈牙利人的入侵，“他在奥格斯堡附近建立了营地，法兰克（尼亚）和巴伐利亚的军队也加入了他的行列。康拉德指挥官率领着一支强大的骑兵进入营地。士兵们因他的到来而备受鼓舞，不想推迟战斗。因为康拉德勇猛无畏。但在众勇者中更罕见的是他的足智多谋。无论骑马上阵还是徒步作战，他都是一位不可阻挡的战士。无论枕戈寝甲还是磨盾之暇，他都对他的同伴关心备切”。 奥托的军队组成了八支军团，试图利用丛林的掩护行军。第一、第二和第三军团由巴伐利亚组成，第四军团由法兰克尼亚的康拉德指挥。奥托本人则被第五军团包围，该军团最为强大，“由从数千人中专门挑选的勇敢青年组成”，被称为皇家军团。第六和第七军团由斯瓦比亚组成。第八军团由一千名精挑细选的波希米亚士兵组成，他们的武器装备比运气更好。所有的辎重和装备也都在这个军团，因为最靠后的位置理应是最安全的地方。但事件的发展却与人们的预想背道而驰。 “因为匈牙利人毫不迟疑地渡过了莱希河。他们来到我军后方，开始用箭矢攻击最后一个军团。然后伴随着凶猛的战吼，他们发起进攻。杀死了一些人，俘虏了一些人，然后抢走了整列辎重，他们迫使军团中剩余的武装人员逃跑，并以类似的方式袭击了第七和第六军团。他们杀死了许多人，迫使他们转身而逃。然而，当君主意识到战局对他不利，而他身后的战线正受到威胁时，他派遣指挥官（Dux）率领第四军团出击，指挥官追回了俘虏，夺取了战利品，并击溃了敌人的掠夺者部队。随后，康拉德指挥官举着他胜利的旗帜回到了君主身边。奇迹般的是，他与几乎没有经过战斗和武术考验的年轻士兵一起获得了这场胜利，而许多习惯了胜利荣耀的老兵却犹豫不决”。 当维杜金德书写这场精彩的战事到这里时，突然穿插了另一些话题，那是笼罩萨克森的巨大雷暴，奥托统领大军在奥格斯堡与匈牙利人交战时，萨克森军队也在同斯拉夫人交战。伯爵“蒂亚德里克与蛮族的战斗时运不济。在试图占领他们的一个据点时，蒂亚德里克将敌人追至城门入口处，迫使他们进入墙内。他占领了堡垒并将其烧毁。所有在墙外的人要么被俘，要么被杀。火灭后他返回来。他的一半士兵穿过了堡垒附近的一片沼泽。当斯拉夫人意识到我军因地势险要而陷入困境，既无空间作战又无处可逃，他们从后方一边大喝一边向我军发起攻击。他们杀死了我们大约五十名士兵，我们的剩余部队可耻地逃跑了。”维杜金德甚至声称，“由于这一逆转，巨大的恐慌笼罩了整个萨克森，人们也不由得对奥托和他的军队感到忧心忡忡”。 “君主意识到局势正在对他不利，于是对他的同伴们进行了以下话语以激励他们：我的士兵们，如你们所见，我们的使命正是要在困境中坚韧不拔。我们与敌人如今相距并不遥远，甚至近在咫尺。迄今为止，在我的领地和帝国之外，在我征服的任何地方，我总是统帅你们有力的臂膀和常胜的武装。难道我现在要在我自己的领地和王国里逃跑吗？我知道他们在数量上优于我们，但在勇气和武器上我们都超越了他们。我们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完全没有甲胄。更令我们安慰的是，他们缺少上帝的帮助。仅余胆大妄为作为保护。对我们来说，这是神圣庇护的希望。向敌言降对于如今几乎君临欧陆的我们来说堪称奇耻大辱。我的士兵们，如果这就是我们的结局的话，最好光荣地战死沙场，总比沦为敌人的奴隶，或者像恶兽一样受尽折磨要好。士兵们，如果我相信我能用言语增强你们的力量和勇气，我还会说得更多。但是，让我们用利剑而不是话语开始这场对谈”。 “说完，君主举起盾牌和圣枪，第一个调转马头冲向敌人，履行了他作为最勇敢的士兵和最优秀的皇帝的职责。最勇敢的敌人一开始进行了抵抗。但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逃走时，都惊呆了，然后被冲入他们身边的我方士兵被杀死。其他一些人的马累了，就躲进了附近的定居点。他们被武装人员包围，与建筑物一起被烧毁。其他人则游入附近的河中。但对岸较高的河岸不允许他们爬上去，于是他们被河水淹没，最后死去。同一天，他们的营地被占领，所有俘虏都被找回。第二天和第三天，剩下的人被附近的据点彻底摧毁。但是，战胜这群蛮族并非没有付出鲜血的代价。”死者当中，最著名的当属英勇善战的康拉德公爵，他在战斗中解盔歇息，旋即被一箭射颈而亡。 斯托尼夫 奥托凯旋那夜，各地教堂势必灯火通明，感谢上帝赐予的这场伟大胜利。然而，萨克森前线的将士不得不身披铁甲紧张地准备着战争。鲁道夫内战的影响并未真正结束，时值多事之秋，哪怕奥托一再央求，但皇亲小维希曼依然再度挣脱了监管，和他的兄弟集结同伴，起兵叛乱，这只是帝国早期诸多内战的小小缩影。所幸赫尔曼指挥官反应迅速，轻易了压制他们。然而问题在于，当维希曼意识到成功机会渺茫时，他们便与帝国的另一个敌人奥博德里特的那孔王公联合起来。 仅仅次年（955年），维希曼就率领着他的斯拉夫盟友以绝对优势兵力卷土重来围攻据点。这是一种奇特的军事同盟，“他们（斯拉夫人）在这次行动中得到了维希曼的指导，尽管他不是他们的指挥官。”但异常有效，去年轻易击败敌人的赫尔曼指挥官清醒地明白如今攻守势异，他下令无论条件，都要请求和平。最终据点“自由民及其妻子和孩子必须手无寸铁地爬上城墙。他们要把所有的奴隶和其他物品留在堡垒中间给敌人。然而，当蛮族冲进据点时，其中一个人认出了某个自由人的妻子是他的奴隶。当蛮族试图从男人手中夺走她时，蛮族被手推开，然后大喊协议被萨克森人破坏了。于是，敌人全部转而杀戮，不留一人。他们杀死了所有的成年人，并带走了母亲和孩子作为俘虏”。这场惨痛的边境战事彻底激怒了刚刚得胜归来的奥托一世，他公开宣布维希曼为国家公敌，他要敌人为此血债血偿！ “随后，皇帝率领军队走遍了他们的土地，烧毁了一切，直到最后在雷克尼茨河沿岸建立了营地，这条河流由于沼泽难以渡过。在这里，军队身陷重围。在他们身后，退路被由武装士兵保卫的（砍伐了的）粗大树木切断。在他们的正前方，是河流和河畔沼泽，一大批斯拉夫战士限制了军队的行动，也阻挡了必经的道路。军队还受到其他困难的困扰，即同样严重的疾病和饥饿。在这样的情况下活动几天后，格罗伯爵被派去会见蛮族首领斯托尼夫，给他一个向皇帝投降的机会。为此皇帝将以朋友的身份接纳他，而不是以敌人的身份来对待他”。 边伯格罗是一位屡立战功且虔诚渊博的军事领袖，但他这一近乎挑衅的提议并未获得奥博德里特的认可，围攻战士知道奥托军队的困境，他们正在等待收获这场胜利。隔河对谈不欢而散，但这只是奥托军队反攻的前奏。趁着夜色，他们快速组织器械，准备渡河。河另一头的斯拉夫战士起初不以为意，只是在自己的阵地做好迎战，然而格罗和他的斯拉夫盟友在未被发觉的情况下迅速行动前往下游并修建了三座桥梁。之后这一策略的巨大战术优势很快得到体现，“当蛮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他们赶忙去迎战军团。但蛮族步兵却要跑更长的路线才能投入战斗。因此，由于疲劳不堪，他们很快就在士兵面前屈服。当他们溃逃求饶时，他们被立即砍倒”。 “斯托尼夫和一些骑兵在一座高山顶上目睹了事件的发生。意识到同伴们正在奔命，他也只得遁逃。但他和他的两名护卫在某片树林里被一名叫做霍塞德的士兵发现。在战斗落败后，斯托尼夫被其斩断双臂并枭首而归。他的一名护卫被生擒。士兵将斯托尼夫的头颅和从这位小国君主那里夺来的战利品一起送给了皇帝。通过这一行为，霍塞德变得声名显赫。这一著名事迹的奖励是一笔相当于二十个农场的收入的皇家赏赐”。 “当日，敌营遭袭被破，许多敌人或杀或俘。杀戮一直持续到深夜。翌日清晨，这位小国之君的头颅被放置旷野。在它周围，七百名囚犯被斩。他顾问的眼睛和舌头都被扯掉。然后他就无助地躺在尸体中间”。显然，这场战斗还存在一批漏网之鱼，而我们这集的主角维希曼也藏在这批溃军之中偷偷潜逃，他在之后的经历中将多度被格罗再次击败，然后重复着获释反叛的戏码。 维杜金德花了大量笔墨记载小维希曼，很难评价这位骄纵的皇亲，他是一把桀骜但绝对锋利的利刃，也是边境这段岁月动荡且难以稳定的根源。“当格罗伯爵看到维希曼受到指控并认识到他有罪时，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誓言，将他释放回了蛮族当中。他们高兴地接待了维希曼，维希曼随后通过多次战斗击败了居住在更远的蛮族。维希曼在两次战斗中击败了统治利契卡维奇斯拉夫的君主梅什科，并杀死了他的兄弟。然后他从他们那里勒索了大量的战利品”。 帝国之友 正在交战的不止维希曼，维杜金德记载“在此期间，边伯格罗重创了被称为柳第奇的斯拉夫人，并迫使他们接受最沉重的奴役负担。然而，格罗在取得这场胜利的同时也遭受了沉重的损失，他的侄子（也是最优秀的人之一）和其他许多杰出的人也相继死去。”同时代由马格德堡的阿达尔伯特书写的另一篇记载帮助明确了格罗的这场血战正是963年。但在这些记载之后，后世的梅泽堡的蒂特玛提供了一条前人未述的信息。“东部边区边伯格罗征服了卢西茨、塞尔普利，甚至使得梅什科和他的臣民向皇帝进贡”。不幸的是，梅泽堡主教没有提供任何进一步的信息，例如关于将这种关系强加给梅什科的情况或其条件。但是，在几年后，梅什科实际上确实成为了奥托一世的附庸。维杜金德在967年描述梅什科一世与维希曼及其斯拉夫盟友的第二次战争的过程时，称这位波兰统治者为“皇帝的朋友”（皇帝之友）。这是如何发生的？会是通史经常陈述的推论，是奥托或者格罗远征造成的结果吗？ 实际上今天史学讨论已经逐渐滤清脉络，格罗在这一年历经苦战，赢得了胜利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不可能继续与梅什科交战。没有必要将波兰称臣的事实视为帝国军事威胁的结果，实际上，这可能是一场外交胜利。梅什科有理由与皇帝建立更密切的联系。他们拥有共同的利益，同时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无论是维希曼还是维内特，在963年的奥德河上，梅什科都需要缔结对己有利的同盟，这让梅什科成为了奥托一世的“朋友”。并不能认为波兰的转变是在帝国的军事威胁下被迫之举，而恰恰相反，皈依受洗将成为波兰史载第一位统治者介绍自己的一步妙手，帮助波兰更好的打开外交结盟之门。 966年，十字架随着捷克公主走向波兰，从此永久屹立不倒。这场婚姻势必为波兰带来了学富五车的主教，载满知识的书籍甚至还将是或因姻亲派遣而来，作为援军战场上强悍凶猛600名的捷克铁骑。次年，波兰将正式吹响反攻的号角。 当时，帝国边境再度爆发动乱，维希曼永远不会放弃任何在这类戏码中抛头露面的机会，但这次将成为他的绝唱，“当维希曼得知堡垒已被攻占并且他的同伴受到惩罚时，他向东行进，再次与异教徒会合。他与被称为'乌洛伊尼’的斯拉夫人交往，他们希望对皇帝的朋友梅什科发动战争，这对梅什科来说毫无隐瞒。因此，梅什科向他的岳父波希米亚国王波列斯瓦夫发出了请求，并从他那里得到了两支骑兵部队。当维希曼率军攻打梅什科时，后者首先派出步兵对抗他。然而，在王公的命令下，他们逐渐在维希曼面前撤退，使他被牵引得离他的坚固营地越来越远。然后，当梅什科派出骑兵从后方发起攻击时，他用信号命令撤退的步兵向敌军前进。当维赫曼受到前后夹击时，他试图逃跑。但他却被同伴指责为背叛。虽然他说服了他们去战斗，但当情况变得危险时，他毫不犹豫地骑马逃跑。维希曼被迫下马后，与同伴徒步会合，投入战斗。那天他在盔甲的保护下战斗非常勇敢。第二天早上，由于饥饿和整晚全副武装地走了很长的路，他和其他几个人走进了一栋属于某人的建筑物。当敌军中的一些头目发现他时，他们通过他的手臂认出了他是一个重要人物。当他们问他是谁时，他回答说他是维希曼。他们要求他放下武器。他们发誓将把他安全地交给他们的领主，并且他将确保维希曼毫发无伤地回到皇帝身边。维奇曼现在发现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他并没有忘记自己以前的尊贵和力量，并且不屑于向这样的人投降。因此他要求他们向梅什科传达他将放下武器并向他投降的消息。当他们出发寻找梅什科时，一大群人包围了维希曼，猛烈地攻击他。 尽管维希曼已经筋疲力尽，但他还是击倒了其中的许多人。最后，他举起了剑，并对他的一个更有能力的敌人说了以下的话：'拿着这把剑，把它带到你的主人那里。让他将此作为胜利的象征，送给他的皇帝朋友，让他知道可以为敌人的死而悦，更应该为亲人的死而哭’。说完这句话，维奇曼转向东方，用自己的母语竭尽全力向主祈祷，将自己充满不幸与烦恼的灵魂倾吐出来，祈求造物主的怜悯。这就是维希曼的结局”。 意大利，坎帕尼亚，卡普阿，梅什科献来的甲胄和宝剑在那里找到了奥托，“朋友”梅什科为他带来了真正的好消息，帮助他确认了一位皇亲的最终陨落。现在的奥托一世踌躇满志，将不日南下，去向另一个帝国证明自己的实力。然而这将是他最后一次收到从“朋友”那里传来的好消息，当有关梅什科的信件再度追上奥托时，将会令他震惊不已，因为，那将是，帝国骑士与波兰蛮族的战斗！ 参考书籍： 《采迪尼 972》（《Cedynia 972》），贝利纳出版社战史系列，Paweł Rochala 《梅什科一世：受洗与波兰起源》（《Mieszko Pierwszy. Chrzest i początki Polski》），Jerzy Strzelczyk 《匈牙利民族军事史》（《A magyar nemzet hadtörténelme》），Bánlaky József 《The Battle of Lechfeld and its Aftermath, August 955: The End of the Age of Migrations in the Latin West》，Charles R. Bowlus，通过参考此书我们对维杜金德编年史的翻译进行了校对 原始记载： 《萨克森人事迹或三卷编年史》（《Res gestae Saxonicae sive annalium libri tres》），柯维的维杜金德 《梅泽堡的蒂特玛编年史》，梅泽堡的蒂特玛 本文系历史最美原创稿件。主编枪君，作者Dh`oine偷外卖。部分图片来源网络，如有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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