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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笔记 文//归旭辉 一双旧袜子 刚冲完澡的女生在衣柜的抽屉里，翻来翻去只找到几双夏天的短袜。“妈妈，我有没有长一点的袜子？穿短袜坐电动车风会灌进来，太凉了。”我想起前几日少年整理他的袜子，把他小时候穿过的、现在却认为是女式的几双袜子放进一个袋子里。女生接过袋子，乐滋滋的从里面挑出一双白色的长袜套在脚上。我却有点不忍心了，“这是哥哥穿过的，给别人看到了，会不会 ……？”“那又怎么样？我穿着舒服就行了，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看？”女生波澜不惊的回答仿佛一道光照进我心里——我用半生悟到的道理，却被女生一语道破：人生而孤独，做自己就好，不必活在别人的观念里。我小时候有一次是多么想吃一颗鸡蛋，可是母亲当面跟人说我不喜欢吃煮鸡蛋，于是有好些年，我就真的不去碰煮鸡蛋。上学时，有一段时间，我很想独自一人去做事，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去操场，一个人找个僻静的角落待一会儿。却又总担心会被认为不合群，于是在人群的喧闹中没有着落的浮游着、彷徨着。初来城市，一口浓重的乡土音，眼睁睁看着同伴们满嘴飘着普通话，顺口将叫了多年的“伯”改称“爸”。而我既不敢喊“爹”，也没有勇气开口说“爸”，硬是把本不善言辞的自己憋成了“沉默的羔羊”，直到毕业后的许多年。生活中的诸多苦恼何尝不是因为太在意。在意一件自己穿了多年的衣衫，走在大街上会不会不合时宜；在意有朋自远方来，倾尽全力会不会还照顾不周；在意自己用心写了文章，会不会有人去读。其实人来人往，都在沿着各自的轨迹生存和生活，有谁会真的在乎。女生毫无掩饰的纯真，和带着一丝不驯的小倔强，让我嗅到一缕人间清醒。秋天的夜晚，风确实有点微凉。身后的女生，伸手环上我的腰，一双小脚在电动车两侧摇晃，白色的旧袜忽隐忽现，在黑夜里闪耀着一种独特的光芒。岁月匆匆也漫长，也许斗转星移，也许沧海桑田，也许物是人非。愿我的女生，永远是自己喜欢的模样。2023年10月15日于郑州 | 作者简介：归旭辉，企业档案人，出品【我的小小档案经】系列篇。业余爱好诗歌与随笔，有《狼》、《菊花》、《故乡》等作品发表。系列篇【成长笔记】创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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