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自己悲伤的机会,没有去探求所谓的“为什么不爱我了”。仿佛在履行自己曾经信誓旦旦说出口的那句:爱情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丢了一条短信给他:分手吧,再见。
接着我收拾行囊,趁着刚赶上的假期向北出发了。
我走了很多天,去了很多地方。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
我在锡林郭勒草原的旷野中徘徊,在额日布盖深谷中沉思,在繁华的闹市中离群索居。颇有一番遗世独立,孑然一身的潇洒做派。
噢,这时候还有点自以为是的洒脱。
北京后海的酒吧一条街充斥着喧腾与聒噪,灯光四溢。我总会溜到人很少的巷子里,寻找那些抱着吉他的街头艺人,他们零星的散落在无人的街头——很难想象在北京的闹市中还有如此冷清的地方。
他们的歌声大多忧郁,偶尔有人驻足聆听,有人扼腕叹息,我坐在不远处,双目空洞。很多时候,我已经无法回想起当初是什么样心境,而这一幕一直清晰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后来我又去过天津,站在巨大的摩天轮下,仰头望着,直到脖子有点发酸。
朋友问:“上去吗?”
“不了,也没什么意思。”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星星点点围成的巨大漩涡,仿佛在祭奠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然而,事实证明,这场所谓的爱情,连被祭奠的资格都没有。
返校之后,舍友拉着我的手,紧张地问我:“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我呆滞地答:“没。”
“那就好,那就好。”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嫌恶地骂了一句:“死渣男!”
我有点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替他辩解到:“也不至于渣男,他也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舍友有点愤然地打断了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本能地抗拒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挥了挥手说:“跟我没关系了,不提了。”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大老远地去找他前女友,你们刚分手,他就带着小学妹一起上课吃饭,这是什么世纪渣男!摆着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啊?什么?”我感觉我的耳边有一只蜜蜂,在嗡嗡地叫,阻碍了我不愿接受的信息,一时有些头昏脑胀。
舍友告诉我,假期结束之后,她不小心听到了隔壁班女生的讨论,才知道这些事。她说,这些年,他根本就没有跟他异地的前女友分手,这是一场骗局,为了排解寂寞的骗局。
现在大概也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狗血的事实。
所以呢?我为之动容的、刻骨铭心的、上天注定的爱情,不但是一场独角戏,还扮演了一个入戏太深的丑角?
期期艾艾,可怜而动人。
亲爱的,你开心吗?知足吗?我不知不觉真的做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分手时你连早已准备的借口和谎言都没有用得上,大概也舒了一口气吧。
我们从刚上大学就认识,从最开始互相帮忙的老乡,到亲近的朋友,再到亲密的恋人。
我以为会有什么不同。我以为即使分手也是“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使不甘心,也没有那么多歇斯底里的怨恨。
可我还是歇斯底里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从内心深处向下蔓延,从胃部向上翻腾,我跑去卫生间干呕了起来。巨大的反差令我失语,身上的血液仿佛在冷寂凝固,我握了握自己的冒着冷汗的手心,不停地发抖。
所有的自以为是的洒脱以及逃避都不管用了。
我把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奉献给了一个自以为深爱自己的男人。我曾经把心掏出来给他看,我把他当作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却输的一败涂地。
我从不觉得谁能离不开谁,但也是真的一心一意喜欢过,极尽澄澈而单纯地眷恋过……
分手之后一切表面的平静被打破,我躲在别人看不到的树荫下小河边,放声痛哭。我哭的喘不上气,四肢麻木,哽咽难言。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想起,都会心痛的难以自己。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这使自己可悲可怜的爱情。
————
后来,他来找过我,向我道歉,忏悔,辩解。他毫无芥蒂地说是前女友一直纠缠着他,他说找小学妹是为了做给我看,最爱的一直都是我……
“亲爱的,何必将自己的渣男本质如此淋漓尽致的呈现出来呢?”
好吧,还是谢谢你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号。自此,我因为这场闹剧所承受的所有悲伤苦楚,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
这爱情嘛,哪有什么上天注定的缘分,一不小心便是处心积虑的骗局,没什么大不了的。
独身主义蛮好的。
〈完〉
完结了,其实这篇小说讲的故事很简单,就是被渣男骗的故事。类似这种情况见过太多次,小浅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只想告诉尚在单身的朋友们:一定要擦亮眼睛,爱情很好,但请谨慎。
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