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树,是种在道路两侧的大树,给车辆和行人遮阴,并构成街景。 秋至白露,育才路上的栾树又冒出满头满冠的小碎黄花儿。树木等高等齐,映衬着高天白云,齐刷刷的路灯,和宽阔的柏油马路,气势恢宏。微风来,黄花儿“簌簌”飘落,地面上铺了薄薄一层。有的树下停着车,车身,引擎盖上也落了花儿,车一开,花儿滚落下来,在地上打一个旋,随着车子跑上几步,像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儿。 秋天的育才路,常让我驻足流连,频频回眸。 行道树,原来也可以这么美! 我穿行在不同的道路上。 县城的会宝路上全是法桐,也就是悬铃木。叶子密密匝匝,此时正在黄绿参半,像中年人的发,枯黄的范围在扩大,慢慢侵蚀着原有的绿。 兰陵路的中段是女贞,初夏时会开满碎碎的小白花儿。新修的东段路上移栽银杏,目前植株还小,不成风景。而文峰路上则是飘逸的古柳。我一直觉得文峰路是最先感知到春的气息的路段,刚过了年,春风一吹,整条道路就会冒出嫩嫩的柳芽儿,清新扑面。夏柳成行,柳枝披散下来,柔柔荡荡,迎面轻扫着你的脸或发,像温柔可依的恋人。节日里会挂上红灯笼,红绿相间,让人陡生美好。 东二环路上也是栾树,此时正如火如荼;代村里是国槐;有一段去乡镇的路上,是整齐的水杉树。 越来越喜欢上了这些行道树。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风景;不同的道路上,不同的行道树木。 邻近的郯城,素有“银杏之乡”的美誉,秋天来了,全城一片金黄。“满城尽带黄金甲”,引来市民争相拍照。横拍,竖拍,大型航拍,都煞是美丽。 又想起了去年在杭州,老城路上那些高大魁梧的大树,也是法桐。与我们小城不同的是,它们树型高大,树叶葱绿,枝干遒劲,将整条道路遮蔽的严严实实,也是缀着些小红灯笼,平添了古朴幽静之感。 在我不断地向老朱感叹行道树的美丽之后,终于也引起了他的关注。一天,他从老家回来后惊喜地告诉我:“神山的大街两侧,竟然全是你曾经写过的芙蓉树。”“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呵呵!用心生活,必会发现生活之美。 芙蓉的花期还真是长,从春到夏,从夏至秋,直到现在,有些树上还依然缀着些许粉嫩的花蕊。 周日去临沂,南坊新城的某些路段上,种着燕子柳,这又是我喜欢的一种花树。我没有看见春天里,整条街道上,它们青翠欲滴的样子,只此时,叶间挂着带翅的花果儿,随风晃来荡去,甚是可爱至极。 在青岛城的香港中路上,美城用的行道树竟然是楝树。这让我很是意外。 楝树在我们小时候的农村是最常见的。春天时会开出大串大串的小紫花儿。年少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是在秋来时会摘些圆圆的果儿玩耍罢了。我也是在最近的几年里,才开始发现它的美的。在我们这里的塔山上,我一遍一遍的去找寻,制造各种的遇见,欣赏,陶醉。没想到,今天它居然已被移栽在了干净宽敞的城市主干道上。 五月里,去岛城时,正赶上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公交车如游动在城市里的鱼,车窗外迷迷蒙蒙,人车物影,绿叶碎紫,摇曳晃动。 现在回想,恍若梦境。 我迷恋上了这些行道树木,这些城市绿化的哨兵战士。 这些离我们最近的,站立在飞尘中,沐浴在风霜里。朝升暮落,月圆月缺,冷眼旁观着这个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人世悲欢,沉默着,站成永恒背景的行道树。 是今天才知道的,作家张晓风曾写过一篇散文——《行道树》,据说已经入选了小学教材。我没有读过,赶紧搜了来学习。 “我们的命运被安排定了,在这个充满车辆与烟囱的工业城里,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种悲凉的点缀。” “这种命运事实上也是我们自己选择的——否则我们不会在春天勤生绿叶,不必在夏日献出浓荫。” 文章不长,却道尽了作为奉献者的行道树,真实而坦诚的心路历程。 “立在城市的飞尘里,我们是一列忧愁又快乐的树。” 它们净化空气,美化城市;减少噪音,补充氧气。在不适于生根的土地上,坚强的站立,行驶着它们的钢铁使命。 这热烈,优美,又精彩纷呈的行道树啊! 因为有你,世界变得明亮而温暖。 afternoon 一个初秋的午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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