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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霞 又是一年初夏，又是一架蔷薇开。五月的蔷薇，不言不语，娇嫩清纯。 我对蔷薇的喜爱源于儿时的记忆。五月天，家乡河畔那一丛一丛竞相开放的野蔷薇，红的、白的、黄的、粉红的，带着淡淡的幽香，飘过黛瓦青墙，弥漫乡间。 那是一段无拘无束的时光。年长我三岁的二姐，心灵手巧。犹记得，放学后，我们时常挎着竹篮，去河边采摘蔷薇。蔷薇茎多刺，从花旁走过，极易被它刺伤肌肤，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忍着被刺伤的痛，攀折着花枝。回到家，泡上一盏香茗，坐在庭前石几，将一根细铁丝从花瓣丛中穿过，不一会儿，蔷薇花环就穿好了，我们将其戴在头上或是手腕上，清香袅袅，暗香盈袖。那些夏天，我们每日头上、手腕上都簪着蔷薇，一路芬芳。 乡间的姑娘，本没有戴花的习惯，戴着蔷薇，不分年岁，只为了装扮心情，还有那耐人寻味的香味。后来想起刘姥姥游大观园时，曾说过她年轻时也风流，爱戴些花儿，抹些粉儿的。而我们亦有此情愫，想来每一个女子都爱自己的容颜，愿与繁花共度一生。 那是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光。我依稀记得，二姐将带有晨露的蔷薇采集回来，清洗后为我戴上，抑或将其碾碎，榨出汁液敷在我的唇上、指甲上。她说女孩子要貌比花娇。 无论是把蔷薇晒干后制茶，用来清火安神，还是插入瓶中，置于案几任其芬芳弥漫，都别有一番风味。这些美好的景象，印在记忆深处，每每重温，心中都有些许暖意。 平凡烟火的日子总要归于沧海。又到了初夏的五月，想来家乡的蔷薇花早已开遍田野，映红了流经门前的河。只是如今的我早已远离家乡，铅华洗尽，再也找不回当初那份怡然自得的心情。 因为对蔷薇的钟爱，而今闲暇时光，我会去家附近的花市，买来几束蔷薇插在瓶中，丰盈生活。再打开书卷，读几阙诗词，寄寓情怀。倦累之时，檐下听雨，泡壶蔷薇茶，闻着淡淡的香，沁人心脾，焦虑的心情便慢慢平静。 柔美的蔷薇，坚韧生长，世事人情不争闹，桃李春风自主张。凡间女子如我，也想变一朵蔷薇，悠然天地间，向阳而灿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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