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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女导演王好为:与摄影家丈夫无儿无女,晚年与猫狗为伴

 细品名人 2023-10-22 发布于北京

(王好为与丈夫李晨声)
王好为是中国电影第四代导演的标志性人物,执导了《海霞》《瞧这一家子》《潜网》《夕照街》《哦,香雪》《迷人的乐队》《村路带我回家》《北国红豆》等一系列经典影片,多次荣获国际国内大奖。
王好为执导的《第三军团》《红旗漫卷西风》《徐悲鸿》等电视剧,也引起广泛的影响。
王好为的丈夫李晨声是她的“御用摄影师”,夫妻俩一个导一个摄影,堪称一对黄金搭档,在影视圈传为佳话。
王好为年轻时与丈夫忙事业,没有孕育自己的宝宝。到了晚年,他们有遗憾和烦恼,只得与一只猫一只狗为伴……

01

王好为祖籍山东潍坊,1940年4月6日出生于重庆。她的母亲张楠早年参加革命,解放后在北京市秘书厅、《红旗》杂志社等单位工作。王好为的父亲名叫王拓,解放后任外交部领导。

(童年王好为)
王好为的大姨是著名表演艺术家张瑞芳,小姨张昕在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任教。小姨夫陈荒煤担任过文化部副部长。
小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王好为辗转河南、陕西,1945年随父母到北京。不久,王好为又随父母去东北,1947年回北京定居。
受家庭影响,王好为从小喜爱文艺,在八一小学读寄宿时,她两个星期才回一次家。不回家时她就去电影院看电影,《生活的一课》《忠实的朋友》《莫索尔斯基》等前苏联影片,给王好为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师大女附中读中学时,王好为观看了《龙须沟》《雷雨》《万尼亚舅舅》《中锋在黎明前死去》等众多中外话剧。

(早年王好为与二姨张瑞芳)
多才多艺的王好为还喜欢音乐,但她嗓子不好,只能欣赏。
高中时,女师大附中有个话剧团,王好为担任团长。她经常带领同学去高校、市文化宫演话剧。
女师大附中走出了蔡晓晴、叶向真、罗小玲等导演,她们是王好为的榜样。
1958年,王好为高中毕业时,父母希望她考北大中文系,将来去新闻媒体当记者。
哪知这年北京电影学院提前招生,主考老师去厂矿、学校摸底,看有多少考生愿意报考北电。师大女附中推荐了包括王好为在内的3名学生去参加北电的考试。

(王好为中学时代)
王好为初试、复试都通过了,便与家里商量还考不考北大新闻系,父母不同意王好为当演员,于是王好为便报考北电导演系。
1958年9月,王好为进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就读。全班18个学生,有一半是调干生(原为国家干部,后调到学校去学习的学生),他们有的比王好为大10岁,王好为在班上年龄最小。
大学期间,王好为与摄影系的李晨声相爱了。他与王好为同龄,祖籍河北保定清苑,1940年出生于上海。
李晨声与王好为的经历差不多,在上海读过两年小学,后随父母迁居北京。

(王好为与李晨声)
学生时代的李晨声成绩中上等,酷爱读课外书,将《水浒》《三国》《七侠五义》等文学名著看了个遍。
星期天,李晨声就泡在新华书店,坐在地上看书,一直要看到傍晚书店关门。
家里本来希望李晨声学工程技术,因为他哥哥就是学导弹技术的。但李晨声酷爱文学和京剧,便于1958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
王好为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秀丽,李晨声挺拔帅气,才华横溢,两人互相吸引。

02

1962年,小情侣同时从北电毕业,都被分配到北京电影制片厂工作。
(《草原雄鹰》海报)
此后几年间,王好为以助理导演的身份,协助导演执导了《杨乃武与小白菜》《草原雄鹰》《龙马精神》等影片。
李晨声以助理摄像的身份,配合摄影师钱江,拍摄了影片《内蒙20周年》。
1965年,王好为与李晨声在北京低调结婚。单位分给小两口一间9平米的房子,没有厨房和洗手间,生活条件非常艰苦。
1966年特殊年代开始了,王好为的父母、大姨张瑞芳、小姨夫陈荒煤,都遭受不公正待遇。有人信口开河,说王好为的母亲关在牛棚里去世了。王好为哭得很伤心。

(陈荒煤、张昕夫妇1942年在延安)
受亲人的牵连,王好为被剥夺了工作的权利,在单位靠边站。
李晨声也受到影响,在单位无事可干。因为心情郁闷,加上看不到前途,王好为与丈夫没有孕育宝宝。
1973年,北影厂出品影片《海霞》。由于关系复杂,该片导演凌子风、钱江、陈怀皑先后靠边站,北影厂安排王好为执导《海霞》。
《海霞》的出笼九死一生,停拍一年后于1974年重新开机。当时还是童星的蔡明,因为身体发育长高了,一年前拍摄的镜头只得重拍,给王好为带来很大的困难。

(电影《海霞》剧照)
1975年初,谢铁骊进入《海霞》摄制组,与王好为一起担任导演工作。
该片拍完后,文化部进行3次审查,由于某些领导从中作梗,始终不予通过。导演之一的谢铁骊成了批判的靶子,谢铁骊与贺龙元帅的女儿贺捷生联名给毛主席写了一封申诉信。
毛主席安排邓小平审看该片,《海霞》得到了认可。
1975年8月,《海霞》在全国公映。当天不仅王好为在家里落泪,谢铁骊等导演都在家里哭了。
1976年特殊年代结束后,王好为的父母、大姨、小姨夫都恢复了正常待遇,她的导演事业终于迎来春天。

(王好为工作照)
此后,由王好为执导,李晨声担任摄像的一部部佳作诞生了。1979年,夫妻俩合作的彩色喜剧影片《瞧这一家子》在全国公映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刘晓庆、陈佩斯、陈强等主演一举成名。
陈佩斯演《瞧这一家子》时,还不是专业演员。王好为让他与方舒排演一个小品,发现陈佩斯的表演细腻、准确,还有幽默感,便大胆启用他。
刘晓庆当时还在成都部队,平时穿军装。有一次,王好为看见刘晓庆光脚穿皮鞋,在北影厂院子里走来走去。她觉得刘晓庆很洒脱,便安排刘晓庆扮演女一号“张岚”。
《瞧这一家子》在北影厂拍摄,陈佩斯不住家里,而是住在北影厂招待所。王好为给他安排单间,他不要,与3个男演员住在一起,每天谈戏到深夜。

(陈佩斯、刘晓庆《瞧这一家子》剧照)

(《瞧这一家子》海报)
《瞧这一家子》的剧本,王好为与编剧先后改了6次。影片公映时有媒体做过统计,观众从头到尾一共笑了50次。该片时长98分钟,平均不到两分钟就一个笑点。
《瞧这一家子》是王好为第一次独立执导的影片,该片是中国电影史上不可多得的喜剧片。王好为一炮而红!

03

1983年,夫妻俩合作的爱情影片《潜网》在全国公映后,也引起巨大的反响。
因为《瞧这一家子》《潜网》拷贝卖得好,厂里给王好为夫妇发奖金,但不到100块钱。夫妇俩又添了10多块钱,买了糖果、水果分给同事们吃。

(王好为夫妇喜获金鸡奖)

(《失信的村庄》海报)
1984年,王好为夫妇都44岁了。因为年龄偏大,加上戏约一部接一部,夫妇俩打消了孕育宝宝的念头,决定做一对丁克夫妻。
王好为与丈夫常年在剧组忙碌,没有生育孩子,他们并不觉得孤独,反而可以一心一意干事业。
此后,夫妇俩又推出了《北国红豆》《迷人的乐队》《失信的村庄》《村路带我回家》《金匾背后》《寻找魔鬼》等众多影片。
1989年,夫妇俩打造的电影《哦,香雪》,荣获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国际儿童青年中心艺术大奖,及童牛奖艺术成就特别奖。

(铁凝)
《哦,香雪》的出笼同样九死一生。早在1982年,王好为在《青年文学》杂志上看了铁凝的成名作《哦,香雪》,决定将其搬上银幕。
1984年12月,王好为和丈夫特意去保定找铁凝商量,铁凝同意将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
回单位后,王好为做了正式申报。北影厂领导觉得艺术片票房不会很好,便让王好为将《哦,香雪》缓缓,先拍其他影片。
期间,王好为将剧本给谢铁骊、陈怀皑、李準、水华等名家看,有的说好,有的说一般,因此厂里始终不同意拍。

(梁晓声夫妇与父亲和儿子)
1989年春天,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有一个项目中途下马,王好为夫妇便找到儿影厂的厂长梁晓声。他熟悉铁凝,熟悉《哦,香雪》这篇小说,将该片列为儿影厂必拍的项目之一。
随后王好为与丈夫、制片主任等人,乘坐吉普车去北京周边山区选景,最终在北京房山区十渡一带的大山里找到了外景地。
几位主要演员,王好为选择了薛白、壮丽、唐烨、马恩然、徐秀林等。
《哦,香雪》的拍摄经费不足50万元,王好为从八一厂租借景片花了5000元。为此有人告到了儿影厂,说王好为夫妇乱花钱。
梁晓声到片场考察,觉得剧组生活太艰苦了。用李晨声的话来说:这是当时最穷的一个剧组。

(王好为在《哦,香雪》拍摄片场)
电影局对胶片的使用有规定,每部影片的片比只有1比3.5。而为了省钱,《哦,香雪》的片比只有1比2.5。
而同时期日本电影的片比为1比155,德国的胶片随便用。因此李晨声很多镜头只能拍一条,这给他和剧组带来巨大的压力。
剧组生活也非常俭朴,王好为和丈夫经常吃不饱饭,餐餐都是萝卜白菜。
当地的农民来剧组看热闹,感叹道:这些拍电影的,怎么比我们农村生活还苦?

(《哦,香雪》剧照)
由于经费紧张,《哦,香雪》是同期录音,没有后期制作与合成。该片在国内只卖出10部35毫米拷贝,但在日本和德国却大受欢迎。
《哦,香雪》不仅在德国柏林国际电影节上获大奖,还成为德国中小学校的影视教材。

04

上世纪90年代,中国电影业开启了市场化改革的进程,取消了统购统销,打破了电影制片厂的垄断地位。
也就是说,导演导片,电影制片厂不包销,不给资金,要导演自己融资。融资不是王好为的强项,她抹不开面子求人,更害怕在酒桌上与一帮男人拼酒拉赞助。

(王好为夫妇)
因此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王好为与丈夫执导的影片少了。有投资方找上门来,夫妇俩才工作。
从1995年起,王好为夫妇联手推出了《离婚》《赚他一千万》《第三军团》《红旗漫卷西风》《能人于四》等影视剧。
2003年,王好为与丈夫打算将徐悲鸿的故事搬上银幕,可电影的制作成本高,夫妇俩决定改拍电视剧。
他们一边创作剧本,一边找投资方。夫妇俩从北京找到上海,再找到香港,还去过中国台湾,一共谈了10多家企业,有国营的,也有有民营的。可对方觉得知识分子题材的电视剧收视率不高,不敢投资。

(王好为)
王好为夫妇已经60多岁了,都退休了,头发有些花白。可他们为了心爱的影视事业,不惜冒着疲惫千里奔波。途中为了省钱,他们连一颗冰激凌都舍不得吃。
直到两年下来,王好为夫妇才找到一家民营企业投资。由于资金有限,整个剧组只有一台摄像机,监视屏还缺了一个角。
谁知戏刚拍3集,投资方就没钱了,连盒饭钱都出不起了。演职人员开始罢工,王好为和丈夫焦头烂额。
在这种情况下,电视剧《徐悲鸿》只得停拍。

(电视剧《徐悲鸿》海报)
2006年,夫妇俩又开始找投资方,终于将《徐悲鸿》拍完了。这部电视剧汇聚了刘晓庆、吴刚、薛白、杨立新、陈佩斯等众多知名演员。他们知道剧组没钱,从不为难王好为夫妇。电视剧拍完后,他们也没拿到什么片酬。

05

2008年,《徐悲鸿》杀青后,由于没有钱做后期,场记等工作人员都走了。王好为夫妇只得负责后期制作工作,他们招了两名剪辑人员。
由于拍的条数少,对方完成不了剪辑任务。王好为夫妇只得自己剪,他们经常熬夜到凌晨。有时累了,两人就趴在办公桌上睡一会。
2011年,王好为夫妇带着《徐悲鸿》去电视台推销。多家电视台觉得收视率不会很高,开出的价格很低,这样一来,投资方要赔很多钱。王好为夫妇不能接受,只得再找其他电视台。

(廖静文(1923年4月-2015年6月16日))
徐悲鸿先生的遗孀廖静文女士看完样片,非常满意,特别想将这部电视剧播出来。见电视剧卖不出去,老太太急得在家里掉泪。
经多方奔走,及相关部门的帮助,2013年《徐悲鸿》在央视电视剧频道播出了。
幸运的是,第一轮播出就收回了投资,王好为与丈夫热泪盈眶。
这年夫妇俩都已经73岁了,头发都白了。由于年龄偏大,此后王好为与丈夫很少再接拍影视剧。
2014年,夫妇俩联合推出了戏剧电影《状元媒》。2015年,他们又推出了戏剧电影《龙凤呈祥》。

(《状元媒》海报)
2016年,王好为夫妇都已经76岁了,不再工作,开始在家安度晚年。
由于没有孩子的陪伴,夫妇俩晚年不免有些孤单。他们养了一只猫一只狗,每天与猫狗为伴。
每逢年节,邻居家的孩子回来了,热热闹闹,而王好为夫妇家里却冷冷清清。这时他们才真切意识到:当年不生孩子是个错误,其实生孩子与干事业并不矛盾。当夫妻俩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
2020年,王好为夫妇都已经80岁了,身边没有儿女照顾,生活上遇到点困难,老两口束手无策。于是他们住到了京郊的养老院。

(王好为与丈夫李晨声)

(王好为夫妇近照)
但过年过节的时候,其他老人的儿女会来看他们,或将他们接到家里过节,但很少有人来看王好为夫妇。
每当这时,王好为和丈夫眼里就会流出失落、懊悔的泪水。
2023年,王好为和老伴都已经83岁了,老两口依然住在养老院。尽管身边不缺老友,但王好为夫妇心里时常感到孤独。
人到了晚年,虽然经济条件优越,但没有儿女的陪伴,是人生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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