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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派创立以来，以其鲜明的艺术风格深受广大戏迷喜爱，历久不衰。除了不少戏迷票友学程外，从二十年代中后期开始，就有一些演员开始追摹、学习程派艺术，并露演于舞台。这其中有很多的坤伶学程者，曾红极一时。比如程迷熟知的新艳秋、章遏云、杜丽云、侯玉兰等，还有现在戏迷不太熟悉了的绿染香（严月秋）、郑冰如、金碧玉等，她们或专业学程，或流派兼跨，都显示出了很高的造诣，堪称程派艺术中的“上古大神”。只是年代久远，加之时事沧桑，人生际遇的不同等各种原因，49年后这其中有些人逐渐湮没无闻了。但是，这些学程的坤伶，也是程派传人中不可忽视的存在，更是研究程派艺术史绕不过去的一页。上篇介绍了郑冰如，这期谈谈金碧玉。以前我在各戏曲媒介上简略介绍过金碧玉，这次详细谈谈。  金碧玉，原名尤桂棠，回族，生于民国十三年前后。说起来，金碧玉的家世还是很好的，而且和她走进梨园行里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金碧玉的父亲，就是上海鼎鼎有名的戏曲舞台——丹桂第一台的老板尤鸿卿。这个舞台位于四马路大新街，是个半圆形的戏院。梨园行几乎所有的名角，几乎都在这里唱过，因此尤鸿卿与这些梨园名家都有着不错的交情。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就耳濡目染的金碧玉，年龄不大就会唱一些唱段，加上她天赋很高嗓子也好，而且有得天独厚的机会能接近名家，方便问艺或得到指点，因此年龄不大就成为名票。 众所周知，程砚秋先生最初几次闯上海滩，其中就有在丹桂第一台唱红的经历，因此其与尤鸿卿关系紧密。而年纪不大的金碧玉也对程派非常喜爱，在学程的过程中，很幸运的得到过年轻的程先生的一些指点和勉励，特别是程先生给她指点了一整出【玉堂春】，使她在以后在唱程的过程中受益匪浅，这也成为了她一直引以为豪的经历，也是她一直说自己是程派传人的由来。 金碧玉第一次唱程派，是以票友身份在共舞台客串，时间是从民国十八年一月十一日开始。这次演出，金碧玉唱了【女起解】【彩楼记】【玉堂春】三出，以标准的程派风格演绎，当时获得内外行一致赞誉，都说她的演唱扮相华丽秀美，嗓音沉郁顿挫，颇得玉霜三味。此后金碧玉开始活跃在舞台上。 1932年金碧玉嫁给了花会大王高兰生，高是“场面”上的人物，也是武生名票，曾得梁喜芳传授【天霸拜山】等剧目，在大舞台登台票过戏。几年后，经过各种变故的金碧玉重登氍毹再次开启梨园生涯，组班、搭班在宁波、苏州、上海等地演出，红极一时。期间曾与周信芳、李万春等一度合作演出于天蟾、黄金等大戏院。 金碧玉戏路宽广，青衣、花旦均擅长，程派，梅派，王派，甚至南派风格的戏都能演，除了擅长唱工戏【王宝钏】【四郎探母】【宝莲灯】等传统剧目外，她甚至参与了不少海派的连台本戏的演出。除此之外，金碧玉还演过话剧。三十年代初沪南清心中学70年校庆游艺大会上，她演出了古装话剧【杨贵妃】，颇为引人注目。那时也有电影公司约她拍摄电影，但她以怕耽搁唱戏为由拒绝了。 49年后，金碧玉落在河北石家庄，在石家庄地方戏校任教，专教程派。为了使程派教学更加规范化系统化，金碧玉还编制了很多程派戏的教案，这在当时是有益的尝试。阎珑老师多次和我谈起金碧玉，说石家庄京剧团的老演员都还记得她。 1986年，金碧玉在石家庄去世。期望有心人能搜寻、挖掘一下金碧玉留下的程派资料，让更多程迷了解她的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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