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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的秋日

 陶冶视野 2023-10-25 发布于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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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怅的秋日

作者 陶冶

十月下旬,已是故乡的深秋,西风落叶,渐已寒凉。我骑着自行车又路过这所高校,高校的围墙外满地的落叶,感觉有些萧瑟又略带几分凄清。围墙里,是我熟悉的校园,从前每当从这路过,我总会拐进校园或者是有拐进校园的冲动。如今,我已没了进入校园的理由,尽管校园的银杏已满树金黄,我却失去了欣赏、拍摄的兴趣。


    时隔不久,我家乔迁新居,新居的坐落恰与这所高校的家属宿舍小南院相邻。说是相邻,其实就是在小南院的南端新建的两趟平房。小南院是在环城路北侧,由环城路依次向南数,是两栋二层的苏式红砖小楼,各有两个单元。再往南是两趟平房,平房两侧各一趟厢房,这便是原来小南院的构成。再往南就是长宁寺的围墙了。
    文革初,破四旧,那些宗教场所当然是不受待见的,于是,便有人呐一声喊,扒了寺庙的围墙。接下来,就建起了我家乔迁的新居。从此我家也就被捆绑在了高校家属宿舍——小南院之中。
    刚搬来,周围一切都很陌生,正逢全社会的学校都在停课闹革命。孩子们的天性就是疯玩,便以此来打发无学可上的无聊时光。没多久我便与小南院知识分子家的孩子有了交集,他们像是有个共性,胆子小,对南面庙院及红楼的孩子皆生畏惧。而我是在大杂院长起来的孩子,比他们多了些桀骜不驯的野性,外带几分仗义。
    一次在路边的绿化带玩耍时与红楼的孩子相遇,他们确实很蛮横,故意将我的伙伴绊倒,却开怀大笑。我怒火中烧,挥起我的“铁拳”就是一个“点炮”,他们可能从未见过小南院还有这样一个勇猛的野小子,有些不知所措。小伙伴们当然识得眉眼高低,齐声呐喊,之前逞惯了威风的他们也只有落荒而逃了。
    从此,我便成了小南院小伙伴的头儿。也许是我那日出击勇猛,名字中又有个冶字,便被小伙伴们冠了一个“四野”的诨号。

   孩子们彼此接受,一起玩耍还是很容易的,能被家长认可就不是谁都能享受的待遇,也许我的面相和善,算命先生都说我“面带忠容”。第一次被小南院家长认可,是小伙伴CC的父母,当时他父亲是高校里的讲师,母亲是高校幼儿园的保育员,他们也叫我“四野”。其实,他们对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儿子约束较严,不允许他与不三不四的孩子一起玩,我却破例,还可以去CC小红楼上的家里。
    住在高校的家属宿舍区内,像是与高校有了某种联系,就有了去高校礼堂看节目、看电影的机会,那部被批判得体无完肤的《清宫秘史》我就是在那个礼堂看的。
    其实,在小南院只住了两年三个月,却像是完成了我全部的少年成长。我告别了小南院的小伙伴,去了广阔天地,从此便开始了向成年的蜕变。
    那些年像是人们都在颠沛、变迁、忙碌,十八年后我在这所高校里找到了我儿时的好玩伴CC,他在这里做会计工作,他情趣广泛,喜欢喝酒,我和他一拍即合,又成了玩伴。此后,我便是这所高校的常客。
    匆匆的,又是三十几年的光景,高校還是原来的高校,秋风扫得秋叶“哗啦啦”作响,一切如故,唯独再也没了他的身影,他默默地远行了……

    尽管斯人已去,然而,每次路过这里,我都会下意识地向围墙内张望,我暗问自己,张望什么?无从回答,仿佛是挥不去惆怅,又像是回味生命中一场永久的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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