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儿子高一的时候,班主任要求:清北班的每一位学生家长必须留在孩子身边,辅助老师把学生培养得更优秀,考入理想的大学。
在南方晃荡多年的我,为了儿子的前程,只好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带着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读书。
住在我隔壁的是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十六七岁的样子。
每天一放学,两个人回到出租屋,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啃,啃着啃着就滚到床上去了。
不是我故意要看的哈,因为我每天要经过他们家门口,两个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很容易进入我眼角的余光里。
这样的场景,多多少少会闯进我儿子的视线里,我儿子虽然和他们年龄相仿,但他一心扑在学习上,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只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很烦躁,嘴里骂道:妈的真不害臊。
有时候放学,他往往回来最早,问他原因,他学着电视剧里大人的口吻说,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就要比他们先到家。
2,
更让人无语的是,女儿放学回来也会碰到那种情况,她会问我:“妈,那位漂亮小姐姐不嫌那个哥哥的嘴臭吗?”
“还有呀妈,我好像看到她们房间只有一张床啊,那晚上小姐姐和小哥哥两个人怎么睡觉的啊?”
我飞快地打着腹稿,嘴上尽可能风雨不动安如山:
“恩,那个……那……,那个嘛,他们房间肯定有一张凉席子,白天叠起来,晚上打地铺,这样不就是有两张床了?”
“哦?真!麻!烦!干嘛男生和女生住一间屋子呀。”
“为了省房租呗。嗐,咱操那心干嘛,小孩子家家的,好好学习才是正事儿。”
话虽这么说,我又开始担心,如果让孩子们频频碰到这种情况,会不会在他们心里产生不良影响?
况且孩子还是在青春期。
思前想后, 我决定搬家!
3,
搬家可是个大工程,两个孩子加上我,三个人的行李也够我拾掇的。他们的亲爹还在南方,这个工程谁来帮我?
日子在我犹豫中呼啦啦地过着,转眼到了五一。
那天我买完菜准备上楼,却看到隔壁这两个学生站在一楼,男生犹豫了片刻,突然抱着女生摇摇晃晃就上了楼梯。
女生小声地抽噎着:郑帅,你个王八蛋,我都为你流产了,你居然想让我自己爬楼梯,呜呜呜……。你还不如我婆婆关心我,她不是电话里说让你好好照顾我吗?你就这样照顾我的吗?
男生也不说话,只顾吭吭哧哧往上走。
我突然感觉眼前黑压压一片乌云飘过。
五一过后,我一个人像蚂蚁搬家似的,用了三天时间,一点点地搬出了那个地方。
4,
如今距离那些日子已过去三年,我的儿子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他理想的大学。
今年3月,先生经营的一家锁具加工厂为了扩大规模,准备招收一批年轻学徒,我拿着一叠招工简章在人财市场晃悠,突然看到隔壁的招生办公桌前站着一个熟悉的小伙子。
我顿时石化了,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穿透了岁月,这不是当年住在我隔壁的那个男生吗?
男生也看到了我,上来叫着阿姨寒暄几句,和我聊了起来。
原来,当年我们搬走后,他们两个在一起同居到高二,女生说什么都不愿意读书了,让男生也辍学和她一起去打工。
最后的结果是,虽然没有去打工,但两个人双方名落孙山。
男生的父母虽然在在读书期间知道两人交往,但得知女孩已经打过一个孩子,说什么都不同意两个人结婚,说如果女孩身体受到影响,可能会对将来生育不利。
女孩儿是个爱面子又执拗的人,一气之下闪婚嫁了人,如今已是孩子的妈妈。
男生怨怼父母棒打鸳鸯,这几年一直在外漂泊,不愿意回家面对父母。
5,
虽然对两个年轻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三年过去了,一切语言在现实面前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我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小伙子,既然木已成舟,好好面对未来吧。一辈子那么长,谁都保不准会一帆风顺,从现在起,学一门过硬的技术,好好生活吧。
小伙子跟着我回到工厂,勤学苦练,技术见长。我相信,现在的他一定明白了,什么年龄该干什么事。未来的他一定会坚强地面对生活,更加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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