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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飞虎”，大家可能就猜到了，是一条狗——一条大狗。但不然，它是一条很小的狗，身长不过五六十公分，最多有十来斤。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品种。只因为它通身黄毛，而且跑得飞快，吼声大，于是，我叫它飞虎。三年前，母亲从邻居家要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刚来的时候，可能不习惯和大狗分开，整晚吱吱地叫唤，给它吃的也不吃，到了第三天才开始吃东西，也不叫了。它的毛是黄色的，似乎有点浅浅的白黄，等长大了些，变成了深黄。它整个后背的毛一根杂色都没有，爪子那里有点白色，脖子底下藏在颈窝里有点白色，肚子上有点白，但不是断开的白，像国画似的，晕染过度的一缕白，尾巴尖上也有一点白。还有哪里，哈哈，是屁眼下边。还有下嘴唇和腮帮子边有一圈白胡子，但不仔细看，就只能看见在嘴边几根长长的白胡子。鼻尖嘴巴是黑色，黑黑的眼珠，眼白可比它的毛还黄，眼圈上是天生纹了眼线，又黑又浓。两个耳朵垂下来，挡住了耳朵眼。这可能是和狼狗的区别吧。嫂子家的狼狗耳朵是斜着朝上的。它睡觉和歇息的时候，身子蜷缩成一个阿拉伯数字6的形状，一只前腿搭在后爪子上，这真有点奇怪。睡醒了，像人似的伸个懒腰，前腿跪下，后腿蹬直了，张大嘴巴打个哈欠，长长的粉红舌头舔一圈上嘴唇，再用力伸展开，嘴角边露出两颗尖尖的白牙，嘴边的白胡子抖动着。一会儿，它又好像人冷得打寒战似的，前胸抖得筛糠。我奇怪地问它，“飞虎，你咋了？”刚凑近，吓得它一下子就站直了。“胆小鬼！”我笑着斥责道。有时候，它还用嘴巴去咬咬这咬咬那，而且它还咬它的小鸟鸟。我看见了，大吼它一声，吓得它莫名其妙地跑开了。有时候我喊它一声，它只瞪瞪眼，并不理我。但我手里要是有好吃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它只是紧盯着，也不过来，看我放到它的狗盆里，就箭一般飞过去，先用鼻子闻一闻，如果是骨头，鱼，火腿等好吃的，就大口嚼起来，如果只是面条，馒头，就舔舔走开。母亲就生气地骂它，简直吃仰脖了。有一次，邻居家的小孩拉了臭臭，刚刚闪开，它竟然上去闻了闻就吃开了。气得我拿起一块土坷垃就扔了过去。放着馒头面条不吃，竟然吃屎。我骂道。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它，刚开始，我并不太喜欢它，也不给它带吃的，它见我回来，老是冲我旺旺叫。现在经济突飞猛进，人们的生活水平都提高好几个点，有婚宴请客等酒席，那些肉鱼的大多都吃不完。我就划拉到一块带回去，放冰箱里让母亲给它吃。有时候节省点，能吃一星期，所以，它就不爱吃这些没味的。现在知道是我给它带好吃的，还是知道我是这家的女儿，反正见了，不但不再叫，而是围着我打转。如果我回去不给它弄点吃的，都觉得对不住它。而且它最有灵性，离我家一百多米有个小桥，我的车刚到桥上，它就撒着欢跑来接我。等我开着车走，它又送到小桥上，恋恋不舍地看我走。大家都奇怪它怎么知道是我回来了？我说，它比人聪明。有一次，我眼瞅着它在追一只老鼠。那老鼠还不是很小，刚开始，我没看见它是追老鼠，以为是自己跟自己闹着玩，还奇怪怎么这么凶，但到了菜园子边，我才看见，它已经扑上去用爪子摁住了老鼠的身子，一口就咬了起来，跑了。我赶紧追着想看看它吃了还是怎样，可它却咬着老鼠跑出去了。怪不得这两年我妈家里没有老鼠了，原来可有老鼠啃过的纸箱木头，吓得母亲都是把吃的东西放玻璃橱子里。现在这两年再没有老鼠啃过的痕迹，原来是飞虎的功劳。现在我住在母亲家伺候她，飞虎跟我更亲了。晚上我要是上厕所，它就甩着小尾巴跟在我后边，在门口等着我，等我出来了，它又跟在后边，把我送到门口。那条细长的尾巴一个劲地左右甩动着，好像电动的，小屁股微微动着。只有伸懒腰、喝水、吃东西、蜷缩着的时候停下来。它伸直了趴在地上，小尾巴也是左右晃着扫地。晚上我去邻居家串门，它也跟在我后面，在人家门口等着，一直到我回家，它还是跟在后面。我让它在前面带路，它是听不懂，还是不听话，反正就是不去，我就在前面跟个小孩似的跑，它也跑，我猛地站住，它也忽地站住，就这样，我们乐呵呵地回了家。到了大门口，我忙进去，假装要把它关在外面。可我后脚还没进去呢，它已经像马戏团里狗钻火圈一样，一个漂亮的飞跃跳了进去。它站在灯光里，似懂非懂仰头看着我，等我进了屋，才甩着小尾巴回它的小窝。 作者简介：张士君，山东河口区人。一个70后犹有童真童趣的文学爱好者，喜欢用文字书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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