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高中时有位校友叫芭乐，因为他从小后脑勺生过一个疥疮，好了后那块头皮就不再长头发，落了块象棋子那么大的疤，因此得名。 那时他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整天调皮捣蛋，上墙爬寨。后来纠结了一帮坏学生，学港剧里的古惑仔，与校外不三不四的小青年拉帮结派。 所有人都躲着他们走，越是这样芭乐就越得意。小烟卷斜叼着，好像整个校区都是他的领地。 再后来他辍学了，就此销声匿迹。 有些人如果没有过密切交集，几乎就可以忘记他的存在。要不是再次遇到，或许这个人也就相当于在我记忆里抹去了。 那天看到他牵着一个女人的手，芭乐还是那样瘦，原来引人注目的痞气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路人甲。 芭乐头发留长了到耳后，伤疤也遮住了。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记号，变成了缺陷。 女人很朴素，和芭乐有说有笑。像所有的中年夫妻一样。 后来听同学说起芭乐，他辍学后进了工厂，经人介绍娶了这个女人，但结婚好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能看出来他们很相爱，两人只要出门就牵着手。 突然有一天，和芭乐走在一起的女人换成一个小个子女人，而且女人已经大腹便便。 芭乐还是因为前妻不能生育离婚了。 又过了几个月，再次遇见，芭乐与小个子女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也许因为女人抱孩子，他们没空牵手。 我再没见到过芭乐的前妻，那个朴素爱笑的女人一定瘦了很多 ，大大的眼睛里应该也满是可怜，为她有些不值。 不过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两年不见，再次遇到芭乐时，他电动车后坐着的又是那个朴素爱笑的女人了，她双臂紧紧搂着芭乐的腰，就像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体似的。 其中奥妙真是不可说。也许在爱情与延续香火间，芭乐还是选了爱情。 毕竟有些东西不失去一次，怎么知道是不可替代的呢？ 不过我又觉得小个子女人有些憋屈了。 所以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一场偿还！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