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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浑身发臭，行走在阳光斑驳的教学楼走廊里，温热让那种臭味更发散了。 其实也只不过是间隔两天没有洗澡而已。只不过出了很多汗而已。 人的习惯真是可怕啊，儿时因为家里不具备洗澡的硬件设施，又没有多余的资金用来去澡堂，可能半年都不洗一次。除了膝盖处的灰，像被泥了一层干裂的水泥。也没有其他任何异样的感觉。 今天上去三四节的课，准备出发时，才发现，扩音器盒子里没有翻页笔。到老主楼304查看了。 好消息：找到了翻页笔。 坏消息：主机上插着的翻页笔的USB接头不见了。 坏消息：翻页笔不能翻页了。 好消息：翻页笔还可以做激光笔用。 昨天来例假，第一天。开始没有感觉，后面越发疼痛，连续上课到第三节课时，出了一身汗，到最后一节课时，消下去的汗又出现。11:38时，讲完第二章第二节的动机，疼到受不了。让学生自己看书，我蹲在地上缓了缓。达到能够忍受的程度，我再次站了起来，时间是11:43。接着讲第三节动机理论，把本能论和驱力理论讲完，时间是11:54，疼到睁不开眼，喘气不均匀。我给同学们说，不好意思，让我缓一会儿。 学专2303班的孩子们，很热心。有女同学过来想扶我坐在座位上歇息，并从袖口处递过来卫生巾。有女同学贴心管理班级纪律，叮嘱大家上自习，并保持安静。有女同学拿着保温杯过来，让我喝她的热水。下课铃声响起之后，有女同学帮忙收拾了我的上课用品，并关掉媒体设备。有女同学过来询问老师你是胃疼吗？有药吗？叮嘱我抓紧吃药。有女同学得知我是痛经以后，建议我去看中医，吃中药调理，并推荐新建路那边的中医。 我蹲在地上，她们供着身子围着我站成了一个圈，并要把我扶下楼。 我对她们表达了谢意，并婉拒了她们的好意。她们的热心让我大吃一惊。 我想在她们发现站在讲台上的我，有时候不苟言笑的我，为了管理课堂纪律而提问已学知识的我，原来也有着与她们相似的经历，也是会被疼痛打倒的鲜活的生命时，大概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份可亲近性。 等那波疼痛感减弱些，我能够起身行走时，拎着手提包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突然后悔，为什么没有让她们帮我把手提包送下来。因为有句话说“相互麻烦，才会有感情。”而我对她们提出的主动帮忙的拒绝，似乎又将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亲近感给抹杀了一部分。 回到办公室，又是一阵疼痛感来袭，小萍萍喊我一起回去，我说现在动不了。我趴在桌子上又缓了一会儿，疼痛感再次减弱时，起身回宿舍。 路上晒着太阳，疼痛感又少了些。去平台街买了两块钱的面条。回到宿舍时，娘问我这次疼不？ 我说不疼。并表现出故作轻松的姿态。只为了不让她看出异样。 我为什么撒谎？ 今天的我还在思考为什么？ 答案是单纯地，只是单纯地想要避免被唠叨。 晚饭后，我和娘都在屋里坐着，腹部的疼痛感逐渐加强，我不动声色地起身，到客厅的柜子里找药箱，用手机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照着，静悄悄地查看。 将暑假七月底在医院拿的中成止痛药，按照说明书，徒口吃了四粒。再悄咪咪回到屋里，顺其自然地喝水，顺下去。 可是，疼痛感却没有消去。 我起身去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那种疼痛感愈演愈烈。身体再次开始不受控制的出汗，出冷汗。我感觉到了衬衣被浸透。穿着羽绒服的我冷到情不自禁地发抖。 眼睛开始眩晕发黑，手机里用来掩盖异样的视频声音显得尤为空白、乏力且聒噪。疼痛感的不断加码，让我恶心想吐。我起身站到洗手台前，躬下身，却吐不出来。 我径直走进房间，直接钻进被窝，裹着厚重的丝绵被子，依旧冷汗直出。疼痛感并未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强烈。最后的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向躺在一侧的娘求助，让她帮我拿暖身贴。娘还没有找到暖身贴，我的呕吐感再次强势来袭。一个侧身，我抓住垃圾桶递到自己嘴巴下面，吐了三四次，将晚饭全部吐了出来。 冷汗还在出。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躺在床上，哪种姿势都无法缓解疼痛。 我听到娘问我有没有红糖，我告诉她在放米油的柜子里。其实我并不觉得红糖有用。但是我不敢反驳。 我隐约听到娘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着急的声音。听到室友与娘的对话，听到她俩说怎么冲红糖水。听到室友说红糖过期了，不能吃了。听到娘反反复复地说“辣椒都是生吃。”“中午还吃辣椒面（油）。”“不让吃凉的，还吃。”“家里有红糖，让她拿她就是不拿。”“今天（是例假的）第一天她进门就要洗澡，这时候能洗澡？都不能洗澡！”“上一次我在杜集住院的时候（她）都疼过去了，让她打针就打一天……”“一点儿也不听话……” …… 在小腹处，贴上被俺娘剪烂一个角的暖身贴。娘来喂我喝了两次热水。之后，我在疼痛中渐渐没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屋里黑隆隆的，娘在床边，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光，听到我的动静，问我还疼不疼？我回，不疼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没有洗漱，回来又直接睡下了。这一觉，便到了天亮。 ——烨子于2023年10月26日星期四 15:59-17: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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