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揩
李松涛
《红楼梦》有语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里的聪明人就是心眼多，常算计别人的人，也就是为人不实在的小聪明。这种人兴盛一时，结局悲惨，常干着吃小便宜，损人利已的事。总感觉自已环环多，比别人聪明。
阿揩就是这样的聪明人。常有同志说：“我们是个闷人，没有阿揩聪明，心眼多，会挣钱”。说的多了大家真不知道这是赞扬的话，还是讽刺的话，还是无耐的话。
一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该同志准备结婚，在一小区购买一套家属楼，缴了定金，对里边的有些优惠政策不太清楚。阿揩也在该小区居住，属老业主。该楼盘老业主介绍新业主购房给老业主300元奖励费。阿揩得到消息后，找到该同志一起到售楼部证明是自己介绍购房的老业主，得到奖励后一人一半。后阿揩偷偷摸摸领了钱，再不搭理该同志。在该同志知道后询问。才到：“就是领了奖励，就怂大几个钱，现在没拿现钱，有了就给你了，问啥呢？”搞的该同志很不好意思。阿揩事后躲避该同志，再不提分钱的事。交房时在物业才知道，老业主介绍新业主购房的老业主得300元奖励，新业主直接买房的，交房后物业给免半年物业费。
知道内情后，该同志很生气。阿揩认为自已得钱是理所当然，就没占该同志便宜。一提到阿揩，该同志就重复自己没有阿揩聪明的话，告诫大家有事别和阿揩牵连，以免被算计，为钱啥事都能干出来，不怕别人议论，钱拿到自已手里是实实在在的。
二
阿揩给人的感觉是热情，能说会道。没有深入接触、有事情交集直接打交道的话，真看不出有啥毛病。一说阿揩是个聪明好娃，接触少的人都附和。有深入交往的人都摇头苦笑。
人们议论阿揩胆大，为钱啥生意都敢做，从不信任任何人。是一个占小便宜吃大亏的主，但有时运气好风平浪静一帆风顺也能挣上一把钱。
当地号召养肉鸡，政府有补助。阿聪也开始在家搞第二职业养鸡。不善于学习专研，鸡出现大量死亡。求助单位在大型药企搞售后服务的同志爱人帮忙。同志爱人两囗子下班后到其鸡场帮忙解剖死鸡进行诊断。忙了个把小时，开出了治疗用药单，其车上没带最佳治疗药物，有相应可防止进一步死亡的药物。建议先用其所带药物治疗，第二天到兽药市场购买最佳药物彻底根除。阿揩推托家里有其所带药物，没有用同志爱人所带药物。其母亲说：“死的鸡用笼向外抬着埋，要不是国家补助给点钱，都不知道烂成啥了，还认为自已有本事。”
单位同志和爱人忙完告辞，己饿的肌肠辘辘，急到附近一集镇吃碗面。刚吃完正在结帐，阿揩带村里帮忙人也进了同一饭馆，碰了照面。同志爱人问阿揩几人吃啥，他一同把钱一开。阿揩一听忙说：“你开你的就行，我们吃完再说，不用你管。”连一句“你走，帐我一起结”的话都没有。搞的同志很没脸面。
让同志更丢脸的事是第二天到市场买药就没进同志爱人的店，还借同志爱人的名让左临右舍的药店为其降价。怕同志爱人要价高，无法还价，自已吃亏。
一夜没及时用药又死了一批鸡。让同志及爱人很无耐。同志爱人到：“我们能给他帮忙，也是顾及同志间人情，还能挣他钱，死亡的鸡不是钱，真是小看人。”同志告知单位人，以后再也不管阿揩家的事。这事搞的爱人很丢脸，自己在爱人面前也说不起话。大家议论此事，阿揩还不以为然。
三
人们都说阿揩专找熟人的钱赚，以关系好帮忙名义谋利、落空头人情，败露后只是笑笑而已。从不认为自已恬不知耻，只是一笔生意未做成而已，很正常自已又没损失什么。
单位有位和阿揩关系不错的同志家里办的牛场，每年秋季都要收购大量玉米青贮。人也厚道从来不压价，只要质量好舍得出钱，周围人都愿意将种植玉米卖给其收割。事前都联系告知其价格及数量，从来没产生过不愉快的事。
这次阿揩从同学处得知，该单位在一村大面积试种专用青贮玉米品种。让同学介绍了一种植户认识，给帮忙卖青贮玉米，让每亩地提高近百元给自己，不影响种植户的正常收入，他只帮忙引客户不便参与直接谈价。以后自己利用工作关系可给种植户帮忙。
阿揩将家里有牛场同志和种植户约到一起见面谈事。种植户提出和阿揩商订好的价格，根本谈不拢。事前该村种植户已和养牛同志电话谈好价格，不可能给其涨价，不然就不要其家青贮玉米。当养牛户同志告知种植户情况时，种植户问是哪个村人。没想到一说，还是养牛户一个远房表姨家女儿的孩子，应该叫其表舅。种植户忙解释道歉电话自己也谈好的，依为阿揩引见的是别的养牛户。涨价事全是阿揩教的，给他自已谋利，告知养牛户不知市场价。
揭穿阿揩阴谋后，阿揩只是笑。说你们是亲戚自已谈，他不再参与此事。让养牛户同志很生气。联系时说让养牛户帮忙收购其亲戚家青贮，娃经常不在家，让帮忙解决困难，没想到是为了在中间谋利，关系好只是借囗。
四
阿揩最精彩最令人胆颤心惊的事是种西瓜和贩西瓜苗。
当地有大量户租地请山东人种西瓜，技术有山东人，只要有钱能租到地就能干，关健销售是主家负责。给山东人在瓜地里搭个棚，供吃供住，每月固定工资。小活山东人就干了，大活山东人指导主家雇人干。
阿揩看到西瓜苗利润大，就干起了贩卖瓜苗生意。利用自已在单位上班的优势，也发展了几个用瓜苗的大户。其父种子农药化肥门司部的农药化肥也配套供应。
对种子种苗，外行都不敢下手，怕碰到假种子种苗，那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阿揩贩西瓜苗赚了笔钱，也成为自已在人面前炫耀的资本。后期也出了大问题，成为一大败笔。在西瓜膨大期，大面积出现裂瓜现象。自己瓜地也同样出现问题。
单位人员也怕阿揩丢了工作铁饭碗，又不想参于这些乱事。搞不好还会记恨大家，谁也不愿得罪人。
有中间人说话，阿揩又联系供种户共同成承担了瓜农部分损失，才了断此事，避免了事件尽一步扩大。阿揩以没有管理好西瓜为名，将自已雇用的山东人赶走了，没开工钱。
一年后有报纸上登某药物使用不当可导致西瓜膨大期开裂。又找种植户想要回自已给瓜农的赔尝，因为开裂不是自已贩卖种苗的事。没想到瓜农用的药是他介绍从其父商店买的，又引起一场风波。通过中间人说和，才又灭了此事。从此再不敢干贩卖种苗之事。 时时事事都想自已的利，从来没考虑过害。
五
阿揩的村里人说其是一个聪明透顶的人。话说的甜，为利六亲不认，为利啥话都能说出囗，啥事都能干出手。
其鸡场建在其姑父的砖厂地内。砖厂关闭时合伙人每人分得一堆没有出售的砖。盖鸡场用了其姑父的砖，也没有谈算帐的事。
其姑连续几年种地从其父商店拿种子化肥也没给钱。阿揩怂恿其母当众向其姑要钱。其姑利用集日到其父商店问：“现在化肥种子是涨价还是降价了”
其父答：“全都涨价了” 。其姑录了几年拿化肥种子的数量，按现价算好总帐。晚上同人送到阿揩家。
阿揩父亲：“妹子要不了那么多钱”。
其姑道：“哥，没按时给钱是妹子不对，多余的钱全当付的利息。叫嫂子和侄子说的自已当众没脸面。”
其姑又问阿揩母亲：“嫂子，侄子鸡场墙好着没有，没裂缝，没倒塌？”
其母道：“你当姑的，就不盼你侄子好。说的啥话，鸡场用砖水泥建的，结实的很，没有问题。”
其姑道：“没问题就好，说明咱砖能用。也这么多年了，该算一下砖钱了，侄子没钱暂时不用还，有个帐目数字就行，好给侄子他姑父交待，娃还欠他姑父多钱帐就行。”
阿揩动员父亲问了原砖厂会计，其姑父分到砖数量，及当时销售价格。认为其数量过大，又问了给自家盖鸡场的匠人，也说实际数量比会计提供的要大得多。按会计说的数量不吃亏。后又找其姑父合伙办砖厂人说事，希望数量能说少。其合伙人通知了其姑父晚上到其家说事。
其几个合伙人说当时把整定的能计算清的给股东分了数字记录在帐，倒了的散砖无法计算，用推土机给每人推了一堆没有记帐。所以实际数只能比帐面的大。其姑父让按帐面分的算，散砖没数字全当支持其侄创业，每块砖比销售价低3分钱算帐，必定自已是散摊的东西。那群人算了帐1万六左右。其姑父让给1万五就行，啥时有啥时还。那些说事的人不答应，帐算清，写东西，交钱，这事才算结束，不能留尾巴。要不然以后咋给人说和事，他们都是有脸面的人。
他姑给其开了3800元的化肥种子钱，其给姑父还了15000元的砖钱。催帐还催亏了。
对此想不开，听说其叔父给其祖母办了一张银行卡。除祖母遗属补助外，其叔父每月还给卡上存入固定钱款，为其祖母不测备用。其叔父将祖母送到其姑家生活，并将卡交给其姑，让给老人用。
阿聪得到消息后，将祖母接回其家，告诉祖母：“你有亲孙子，住到外姓人家气长不，让人看笑话。”接回祖母第二天就以祖母身体不适需住院，问其姑要银行卡。其姑不见其叔父的话不给卡。给叔父打电话：“老人不行了，其儿不管要儿有啥用。”其叔父给人打工，请假打车回家将其祖母送到医院，经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又送回其姑家，不让其家再管其祖母的事。按其说法，他家管祖母，银行卡必须给他，估计卡里有十几万。
其祖母去世后，其叔父让村里几个人管事，卡交给几个管事的人为其祖母办后事，村里人说卡里只有8万元。村里人搭棚埋了其祖母没有进其家门。事后其父在村十字大哭，感觉自已很丢人。阿揩家没出一分钱，还想分卡里过事后剩的钱，被村里管事的几个人骂了一顿。将卡还给其叔父。同其叔父，姑姑关系也彻底疏远。
阿揩经常说的一句话：“遍地是生意，看谁有本事发现能掌握时机，挣到钱是实实在在的。”人们普遍认为阿揩上过学没文化就是不要脸胆子大，揩油亲友都不怕。不管阿揩为钱做了好多不光彩的事，必定得手的时侯众多，还是把钱挣了。有谋才有成。
阿揩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只要有钱巴结好有权的，有能力没能力都是小事，能挣到钱是最大的本事。
听说阿揩近年积极活动走仕途，见人也摆起了谱，既将财权双盈。真不知对其是福还是祸。希望阿揩及其同类人能反醒，不要知迷不悟，应了《红楼梦》里的话。
李松涛，网名快乐人生，蓝田陈沟岸村人。毕业於西北农业大学畜牧系畜牧专业，曾在乡镇政府从事行政党务领导工作多年。现在农业系统技术推广部门任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