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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墩人家》40

 岁月凉烟 2023-10-31 发布于浙江

《三墩人家》40

千百年来,中医总结出了许许多多精辟的养生箴言。这些箴言短小精炼、通俗易懂、好记好做,经过无数人的试验,可谓是中医的结晶,只要我们照着做,就能达到保健养生的目的。

在行医的过程中,医生的痴迷和精益求精追求的是一种境界。古代的中医针灸高手,扎针都讲究辨证、运针、行气,讲究子午流注和灵龟八法,通俗一些讲,就是要分清经络脏腑到底哪里有病,是虚还是实、是寒还是热?同样一个穴位是上午10点效果好,还是中午12点效果好?是要补还是泻?总之,就是非常讲究。讲究的结果是有效。

费松明认为:“俗话说,“不疯魔、不成活儿”。手艺人的成长有三个层次:工匠、匠人、大师。小学徒的时候动手多、动脑少,模仿多、创造少,基本就是工匠,相当于主治医师;工匠不断追求精益求精,经历了疯魔阶段,手艺更有进境,有独特见解,有超凡技艺,就是匠人,相当于主任医师;有些匠人完成从术到道的升华,有了自己的指导思想和方法论,成了一派宗主,就是大师。”    

“手艺人有一个共性,就是对自己严格要求,不合格的产品首先自己砸烂了,不用别人砸,作为医生也要这样,当然了,医生不是神仙,不能百病皆治、治一个好一个,所以我们费济堂就坚持 “没把握的坚决不治、有把握的就说试试”的理念。”

每逢春夏之交,气温升高,万物繁茂,此时最易使人引发各种疾病,而最普遍的就是因风寒和风热所引起的病症,人们称之为温病。这种类型的疾病,在今天看来很平常,打两天吊针,注射几支抗生素,或吃几剂中药就可以医好。可在费松明所处的那个年代,普通老百姓恐怕连温饱也保证不了,加上缺医少药,这种温病也使不少人失去了生命,因为诊治不及时,小病也会酿成不治之症。

费松明清楚地记得,当年,有一位处在妊娠期的妇女,也染上了温病。她的症状主要是头痛发热,不恶寒,但是口渴,其家人误以为是妊娠病,没有引起重视。孕妇自己也认为怀孕期间不宜服药,以免影响腹中胎儿,这点小病能扛就扛着吧,因而就没有及早请医生治疗。谁知没过几天,她的病情就加重了,不仅没扛住,还导致了自动流产,胎儿没保住,她自己还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几次,气息微弱,这才使全家人慌了神,赶快去请医生,他们好不容易请到了费松明医师。    

费松明经过仔细把脉并询问了病情之后。对其家人说,事已至此,不必惊慌,这种病的治法其实很简单,如果能早些医治。胎儿也完全可以保住。费松明说得病人亲属后悔不已,不停地恳求他快开药方。此时,纸笔墨砚等文房四宝早已摆在桌上。费松明走到桌前,也没落座,握起毛笔从砚台里蘸上墨,站在那儿只两分钟便写好了药方,上书:“麦门冬一斤,淡竹叶一小把,香鼓适量,共煎水,频饮之。”书写完毕便起身告辞,临走还反复叮嘱:一定要让病人及时服药,服药之后,全身出汗,就会安然无恙,届时只须加强营养便是。

病人家属千恩万谢地送走费松明后,立即检药、煎药、扶持病人服药。不出费松明所言,病人服药之后不久,果然全身大汗,神志也清醒了许多。经过20多天调养,病妇的身体就完全康复了。

今天看来,一些年岁大的老年人,往往小便不畅通。这种病当今大多被诊断为前列腺肥大,或者尿路结石者为多。吃药、打针、动手术,花费不少,病人也很病苦。

有这样两位老人,一位80多岁,另一位也75岁了,5年前他们先后拉不出尿,憋了两天送到大医院检查,一个被确诊为前列腺肥大,一个被诊断为结石引起尿路闭塞,多亏及时采取导尿术,才解除了痛苦,要不然,真有活人被尿憋死了。    

而在费松明所处的那个年代,西医还没有传入中国,遇到类似的病人,只能用中医的方法来治疗。可这种病又不是一般的医生能拿得起放得下的,非得像费松明这样有丰富经验的医生不可。可想而知,岂不知已有多少人寻不到良医而因这种病在痛苦中离开人世。

当年,余杭城里有一位马姓大爷,在他80岁那年的夏天也患了这种病,好在儿子与费松明熟悉,马老爷子就在儿子的陪护下来到费松明的费济堂,一进门,马公子便恳求费松明说:“家父几天前开始小便短涩,我们住的附近有一位医生说必须服利尿药才行,于是就煎服了几剂那位医生开给的利尿药。本想能够让老人家早些解除痛苦,谁知反而尿路闭塞,涓滴不出了,不得已才送家父到您这儿求诊。”

看到马大爷痛苦的样子,费松明还来不及与马公子打招呼,便对正在等候就诊的几位病人说:“对不起,看样子这位马老爷子实在难受极了,你们就让我先给他瞧病吧。”    

等待费松明看病的人都很理解,异口同声地说:“您就先瞧马大爷的病吧,我们多等候一会儿没关系。”于是,费松明立即给马大爷施行望、闻、问、切,一会儿就找出了病因。费松明说:“马大爷,您是因为平时饮食太过,龙其是晚餐吃得多了一些,伤了胃气,食物没有在胃里充分消磨就进入了下焦,就是肠道、肾和膀胱所在的部位,陷在那里阻碍了尿道,排尿就困难了,我先给您开一剂补中益气汤,煎服之后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排尿。”

这位马老爷子回到家,家人立即按照王医师的要要求煎制并关照马大爷服药。果然半个时辰一到,马大爷的尿路就通了,一下子拉了小半桶,老人家这才感到舒服极了。

可到了第二天,马老爷子又由儿子陪着来找费松明,说:“我的小便通了之后却又失禁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停止,总是一点一点地渗透到裤子里,这可怎么办啊?”

费松明医生想,这下可又矫枉过正了。他仔细给马大爷切脉之后,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便对马公子说:“这是令尊大人起初吃别人开的利尿药太多,损伤了贤气所致。不过你别替老人家着急,我再给他开一剂补肾药,保证能解决问题。”    

马老爷子回家煎服了费松明医师开的补肾药之后,果然病愈。后来马公子向费松明问道:“为何前后两剂药就解决了家父的病痛呢?”

费松明说:“我们是老相识了,也不用隐瞒,当医生的诊病,必须辨症施治,如果只看到表面现象,往往就会出现误诊,那可就人命关天了啊。像令尊马老爷子,服了我的第一剂药之后,我就在琢磨会不会有副作用发生,如果发生了,又应该怎能样解决。我首先想到的是他老人家曾服了少利尿药。肾的负担很重了,此次打通尿路。又必定损伤胃气,所以我立即开给补肾药,果然,一服就达到了满意的效果。”

马公子感激地说:“费医生,您真是妙手神医啊。”

良渚那边有一位中年女子,家中以烧窑为生。丈夫外出的时候,需要她自己动手搬运烧制好的砖头,每天要辛苦忙碌到二更天。一次恰逢大姨妈造访,经血汹涌而下,三个月不停,后转成血淋,小便涩痛带血,已经三年了。

女子和家人一起找到费松明医生,费医生诊断这位女子的病是过于劳累所致,先用费松霖的“补中益气汤”加黄芩、香附各一钱,大蓟一钱五分,再给她服用大补阴丸,治好其病。后来又遇到有类似问题的五六个女病人,费松明都用这种方法治疗,效果不错。    

费松明认为:“内伤脾胃,乃伤其气”。气伤则中气不升,甚至反而下陷。中气亏损,营血亦弱,遂生火热。“火与元气不两位”,“元气盛则火自灭”。所以治疗的思路是:补益脾胃之气,升举下陷之气。

在补中益气汤基础上,又加了黄芩、香附、大蓟,用方巧妙。毕竟补中益气汤偏于燥热,而“淋症”这个病有湿热的基础,女病人虽然“劳淋”脾虚,但发作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热的,“我估计当时的那位医生看到病人有热,所以加了清热的黄芩、行气的香附。”,费松明说:“回失红,行瘀血。是既止血又化瘀血的一味药。”病人长时间出血,一定是有阴亏的,所以此医案最后一步,费松明依然用大补阴丸收功。

费松明作为医生的可贵之处就是善于学习,善于归纳总结经验。

古时候的医生常说:“宁医十男子,不医一妇人”,有很深的涵义。这句话不仅是说男女在身体和空间上都有所隔离,我国古代男女有别、男尊女卑的社会背景,同时也在说古代女性由于生理因素,住宿条件阴暗,极易染病,加上遭受种种社会束缚,难以获得医疗救助,呈现出“红颜薄命”现象,所以才会出现“不医一妇人”的说法,医疗有限,水平也有限。    

自古以来,中国的妇科医疗文化永远与女性的生育功能联系在一起。而在中国古代封建思想与性别隔离的社会环境下,女性的分娩生育其实是存在很大问题的。古代医学不发达,更没有今天的医院一说。绝大部分家庭的产妇,分娩都是在自己家里进行。

女性的分娩与接生离不开稳婆、产婆与女性医疗从业者。因为中国传统社会里的女性分娩与接生地点多在自己家中,一般都是在亲属、产婆及女医等有生产经验的妇人协助下完成。但由于女性医者的医术缺陷,以及女性医者数量之少,极大部分还是由一些有过生产经验的产婆来负责。中国古代的产婆早在周朝就已经出现,那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专门帮助产妇分娩生育的人,说明产婆这个角色对于古代女性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古代产妇分娩生育,一般都是在用稻草、麦秸等一类革秸做成的草垫子上进行,并且是坐在上面分娩。采用坐姿,可以使产妇分娩顺利,接生婆可以着手接生。坐草上是代替布、纸等一类物质,因为古代的纸张,布等资源有限,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另外草垫子还可以防止羊水、污血等污染产房。

古代儒家文化下的女性以男性为轴心生活,从思想观念到具体实践,都处于依附地位。古代女性的地位是依靠丈夫和儿子的社会地位和价值来衡量,她们的家庭地位在大多数家庭都是极度不平等的。相夫教子,干农活,做家务,仿佛这些才是古代女性的价值所在。    

所以当她们需要医疗时,实际上是得不到帮助的。一是由于不敢声张,二是因为女医缺乏,即使请了医生,也没有足够的医术知识,而且由于悬丝诊脉等这种要求极为严格的规定,让女性的医疗困难大大增加,造成红颜薄命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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