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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度经济超预期增长，消费贡献了关键力量。当前消费需求旺盛的逻辑是什么，内生动能修复和政策支持下，消费的后劲几何？ 一问：三季度GDP超预期的原因？三季度经济超预期增长，主要是最终消费支出贡献较大。三季度，实际GDP同比4.9%，超出市场预期0.4个百分点。其中，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最高，为94.8%，拉动GDP增长4.6个百分点。资本形成总额的贡献率是22.3%，拉动GDP增长1.1个百分点。货物和服务净出口则体现为拖累，贡献率为-17.1%，向下拉动GDP0.8个百分点。在最终消费支出的带动下，经济增长动能回升，GDP季调环比较二季度上升0.8个百分点至1.3%。 最终消费支出可进一步拆分为商品消费和服务消费。统计局发布的各类消费指标中，主要有最终消费支出、居民人均消费支出以及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三者的统计口径各不相同。其中最终消费支出的涵盖范围最广，包括了政府、居民部门的商品和服务消费。相比之下，社零指标不包含除餐饮之外的服务性消费，人均消费支出则不包含政府部门的消费。2022年，最终消费支出、社零、居民消费支出（人均支出乘以当年人口）的比值约为100：69：54。根据指标之间的口径差异，忽略掉一些细微误差，可将最终消费支出拆分为商品消费和服务消费，以便观察服务消费对于经济的影响。 拆分结果显示，三季度服务消费表现亮眼。2015年至2022年，服务消费在最终消费支出中的占比由27.8%提升至38.3%。服务消费的比重上升和第三产业的快速发展有关，截至2022年，第三产业增加值在GDP中的占比超过一半。今年三季度，服务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45.1%，拉动GDP增长2.2个百分点，较二季度上升1.3个百分点。服务消费的亮眼表现，有效解释了为何三季度GDP超预期。 二问：消费需求旺盛的逻辑？居民收入和消费倾向均有改善，带动消费支出回升。两年复合来看，三季度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同比8.2%，较二季度大幅上升3.6个百分点。其中，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6.2%，仍为主要贡献项。居民消费倾向同比1.9%，较二季度明显改善2.8个百分点，是消费支出边际变化的主导因素。三季度居民消费倾向为69.8%，高于2019年同期的67.7%，环比来看较二季度提升3.2个百分点，明显强于季节性。 收入端，农村居民好于城镇居民，经营净收入明显改善。三季度农村居民收入两年复合同比7.3%，仍高于城镇居民的5.2%。二者增速差为2.1%，较二季度收窄0.8个百分点，区域间收入修复不均衡的现象有所缓解。分项上看，城镇、农村居民经营净收入明显改善，三季度两年复合同比为5.2%、7.3%，分别较二季度上升0.9、0.1个百分点。此外，居民工资收入也在稳健回升。经营净收入的增长主要与旅游、住宿、餐饮等行业经营形势恢复有关，今年以来旅客周转量明显高于往年同期水平。 农村居民消费倾向高于城镇居民，支出结构中服务消费占比抬升。三季度，农村居民消费倾向86.3%，高出2020-2022年均值水平5.4个百分点。城镇居民消费倾向也有明显改善，三季度为65.1%，已恢复至2019年同期水平，高出2020-2022年均值3.4个百分点。从支出结构上看，三季度城镇、农村居民的服务消费增加，其中教文娱支出占比分别较二季度上升3.4、3.7个百分点，交通通信支出占比分别较二季度上升1.2、0.3个百分点。 三问：消费的后劲几何？存量房贷利率下调能够持续改善城镇居民消费倾向。住房是城镇居民家庭的核心资产，相应的，较高的存量房贷利率、房地产周期下行等均会加重城镇居民的债务负担，进而推高提前还贷意愿、削弱消费信心。8月31日下调存量房贷利率政策发布，9月25日到10月1日实施首周，有98.5%符合条件的存量首套房贷利率完成下调，合计4973万笔、21.7万亿元（在全部个人住房贷款中占比56.2%），平均降幅0.73个百分点。存量房贷利率下调可以降低整个合同期限的利息支出，政策效应能够持续发挥，城镇居民消费倾向有望持续改善。政策落地后，近期居民提前还贷意愿已有所回落。 “提高三项个人所得税专项附加扣除标准”政策，能够有效增加居民收入。8月底，国务院发布《关于提高个人所得税有关专项附加扣除标准的通知》，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子女教育、赡养老人的专项附加扣除标准，均较此前的标准提高1000元/月。目前年收入10万元以下的个人基本不缴纳或者仅缴纳少量的个人所得税，因此，新政主要惠及四亿多中等收入群体。以符合条件、年收入是20万元的纳税人为例，新政下纳税人每月可多扣除3000元、一年多扣36000元，减税幅度可达54%。 《县域商业三年行动计划》政策可提升农村居民消费能力。参考政策内容，到2025年，全国90%的县达到“基本型”及以上商业功能，具备条件的地区基本实现村村通快递。政策明确“建立县域统筹，以县城为中心、乡镇为重点、村为基础的农村商业体系”，进一步推动资源要素向农村市场倾斜。政策能够加快补齐农村在商业设施、商品服务等方面的短板，促进农村居民增收和消费循环。同时丰富乡村旅游产品供给，促进县域消费。政策扶持下，农村居民消费能力或进一步提升。 “补库”周期启动有望强化经济复苏趋势，稳定居民消费信心。9月，工业企业营收与利润持续改善，结构上呈现中上游向下游转移的积极迹象。价格因素带动下，名义库存连续上升。实际库存亦出现反弹，尤其是部分低库存行业，下半年以来已有补库迹象。库存周期带动下，制造业和基建景气度有望维持韧性，对于稳定居民就业、提振消费信心具有积极意义。2022年，农民工在制造业和基建领域（建筑业、交运、仓储和邮政）的就业占比分别为27.4%、24.5%。 经过研究，我们发现： （1）消费是三季度经济超预期的重要原因。三季度，实际GDP同比4.9%，超出市场预期0.4个百分点。其中，最终消费支出拉动GDP增长4.6个百分点，贡献率高达94.8%。最终消费支出可进一步拆分为商品和服务消费，其中服务消费占比已提升至38.3%，今年三季度拉动GDP增长2.2个百分点，是拉动三季度GDP超预期增长的关键力量。 （2）消费需求旺盛，与居民收入和消费倾向改善有关。三季度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回升，一方面收入持续改善，农村仍好于城镇，受益于旅游、住宿、餐饮等行业经营形势恢复，居民经营净收入明显好转。另一方面消费倾向较二季度大幅上升，尤其是农村居民消费倾向显著强于季节性。支出结构上，居民服务类消费占比有所增加。 （3）经济内生动能修复叠加政策支持，消费修复仍将延续。下半年以来，政府出台多项促消费政策。其中存量房贷利率下调、提高个税扣除标准等政策，能够有效增加居民收入，政策效果还未开始体现。《县域商业三年行动计划》等政策可提升农村居民消费能力。此外，“补库”周期启动有望强化经济复苏趋势，稳定居民消费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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