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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矛盾家
主播|小五 ·01·——小五，在吗？ ——在。 ——你有修永电话号码吗？ ——有。 ——可以发下他号码吗？ ——不可以。 ——有点事想找他。 ——未经他人同意，我不乱发他人个人信息。抱歉。 …… ——小五老师，你看这样写可以吗？ ——不可以。 ——我觉得可以。 ——哦。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 ——小五老师，你认识你代言过的景区负责人吗？ ——当然。 ——能帮我弄免费景区门票吗？ ——不能。 …… 我每天总收到这样的信息。我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 我想要差不多断网关机了。 ·02·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度过了那一段充满感性又矛盾的岁月，那一段被称呼为青春的日子。 我很难再因为看到一部电视剧而心情感伤，也很难在即使有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电视节目前流下同情难过的泪水。 就像是曾经年少的脸庞，那时候没有戴口罩的习惯，总是暴露在空气里，风吹雨淋，日晒霜盖。然后白里透红的嫩皮变成了蜡黄的厚皮。没有通红也没有苍白的脸庞，在一个又一个白昼黑夜中，吸收着来自空气中看不见的尘埃。 像是那些寒冷的冬日里，凌乱的阳台上，从排水管里爬出晒太阳、觅食的虫子。或是壁虎。 我也已经淡忘了是如何这样成长起来。 本来应该是像脸没有涂抹乳霜而被寒风刺裂般的疼痛，却在时光重复而细碎的抚摩里，变成了麻木的存在感。 就像是年少时每一个暑假的午后，躺在故乡高高的山坡上睡觉。阳光发烫地烙印在嫩脸上，散发红光，汗水和微风比拼着各自的力量。 你多我就少，它们是矛盾家。 每一次睁开眼来，日光并没有什么不同，云朵也依然白得耀眼。于是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可是当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就已经是沉重的黄昏，光线迅速地消失在天空里，发出呼呼的风声，把天空撕开一道一道透明的口子。像是透明贴一样一条一条地贴在天空里。所有飞鸟朝向归家的路途。 我的牛呢…… 才恍惚发现，我不是到山坡上晒太阳睡觉，更不是去读书学习。 “叮铃。叮铃。叮呤。” 熟悉悦耳的牛铃铛声响就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枫树下。枫叶红了，一片落叶随风飘下。我捡起一片枫叶，走到陪伴我将近整个童年的老牛旁，轻轻告诉它：要回家了。 牛好像听懂我的话，沿着它走了很多回的山路方向去了。枫叶、书本、单薄孤独的少年背影和老牛在夜幕中形成了这片荒野里矛盾而唯美的画面。 乡土味道里掺杂着文艺气息，在我走过的路留下了悠长的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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