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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年忆兔 作者：董玉恒
我现在依然清楚地记得，我家养兔的历史，从我躺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时候就有了。有人会说，你记事有那么早吗，肯定是断奶晚吧。我说，这两点都有。我能说出一周岁时家里发生的一些事的细节，可以自夸是天赋异禀吧。那时候，家庭困难，母乳就是最好的营养品，几岁还在吃奶的都有。我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能享受到特殊待遇。关于吃奶，每种动物形态略有不同，大家知道羊羔跪乳，有谁亲眼见过小兔子吃奶的样子，我见过。刚出生的兔宝宝没有毛，眼睛睁不开，凭着嗅觉和触觉爬到妈妈身下。新兔妈妈特别温柔，舔着每个像大老鼠似的红皮肤光身子的孩子们，引导他们来吃奶。有的宝宝老找不到妈妈，她就把它轻轻叼过来，放在肚皮底下。要是孩子太多，有时一窝七八个，兔妈妈还会侧躺下，便于小兔们哺乳，真是慈爱的兔妈妈啊。等到小兔大一些了，奶的需求量大增，经常兔宝宝们追得妈妈到处跑，经过围追堵截，才能抢到可怜的妈妈可怜的一点奶，它们拼命钻到妈妈身下，仰面叼住乳头，后腿不停地向上蹬踹着，可能小兔子是为了使出全部力量吃奶，也可能从客观上阻止了其他兄弟姐妹的夺奶行为。我经常观察兔宝宝吃奶，有时不禁躺下练习起来。姐姐常以此逗我，说“小兔怎么吃奶来着？”我就仰面躺在炕上，双脚不住乱蹬，大家看着笑个不停。妈妈也微笑地看着我，还会教我一些关于小兔子的歌谣，比如“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就开就开/我就开/妈妈回来了/这就把门开。”还有大家都熟悉的“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蹦蹦跳跳真可爱。”这是妈妈所会的为数不多的歌谣，唱起它，就会想起妈妈。关于兔子的一些习性，我也有所了解。那时没有条件进行笼养，都是在地上挖个坑，称作窨子。这种方法有诸多弊端，最突出的容易找不到兔子。兔子有很强的盗洞本领，令人防不胜防。底层铺一层砖，它们会在侧面挖很远的洞，你不知道到底藏身何处，正所谓狡兔三窟，它们会通过这种方式逃生。夏天，有时雨特别大，窨子里积满了水，我们会捞起一只只死兔子，非常伤心，但是水稍微耗下去一些，在窨子半截位置，会钻出一些幸存者，我们猜想，大概是掏的洞有向上垂直的，能够密闭保留一定空间和空气，在大雨浸泡中活下来可以看到它们的智慧和勇气。我们都学过守株待兔的寓言，有人觉得是因为兔子不小心，撞在树桩上，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兔子眼睛在头的两边，看到的范围是几乎接近360度，也就是可以看到周围的一切，但是，只用一只眼睛就不能得到“双眼视觉”的效果，在头前面共同观察的范围只有10度。这就不难理解，兔子为什么不能很好地估计树桩的距离了。有一次，我验证了兔子眼睛的这种弊端。我们一家人在院中围住一只兔子，打算捉住它。它左突右冲，朝我这边跑过来，我急中生智，随手拿起一个口袋，口袋口正对着它跑来的方向，它毫不减速地被我收入囊中，让小小年纪的我逢人便夸口，我曾用这么巧妙的办法逮住了一只兔子，其经典堪比守株待兔吧。我们家一直养的是灰兔，繁殖次数多了，还有惊喜出现。偶尔，会生出极少的白兔，对它特别偏爱，精心喂养，舍不得早早卖掉。更多一点的，是出现一些花斑兔，有的是全身带花，有的只是耳朵是另一种颜色，也是非常有个性的。这就是遗传和变异的很好证明吧。小学期间，我家养了好几年兔子，我拔草喂养，也经常和它们玩耍，买了还能交学费。有了养兔的经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积累了一些写作材料，是现在学生非常需要训练的观察日记。如果写关于动物的作文，我就会把小兔写得活灵活现，被老师当作范文，在班里传读。老师还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玉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而今又到兔年，不养兔子已经三十年了吧，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小兔子乖乖，萌萌哒称呼，萌萌哒回忆，每当提起它，就会有一只长耳朵，短尾巴，毛茸茸的小东西蹦蹦跳跳进入你的脑海中。小兔子，伴随了我的童年，让我有温馨的回忆，用心喂养，静心观察，世界也会因为你的多情多趣，而变得多姿多彩。都说，动物是人类的朋友，我觉得动物更应是孩子的朋友，它们丰富我们的感情世界，抹浓了亲情乡情。每个人在小的时候，就养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吧，因为，长大了，就没有善良自然的天性，没有清苦单纯的独特的画面，也不会再有很傻很天真的回不去的时光。
特邀作家简介：董玉恒，临清市金郝庄镇人，临清作家协会会员。美德如玉，我心永恒。书以载道，读写怡情。作品散见于《淡味茶》《潇湘诗苑》《作家地带》《山石榴》《卫运河文学原创平台》和《齐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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