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清朝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的冬天,扬州城外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居中,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躺在床上,她的名字叫做晓霞,今年已经八十二岁了。 这一生,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她曾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曾坠入尘埃;她吃过顶级的牛肉和鱼翅,也挨过饥寒交迫的日子;她被众星捧月,也被人遗弃......种种岁月都在她脸上留下了印记。 如今,她已是垂暮之年,躺在床上回望那些光鲜亮丽的往事,不禁感慨万千——一生跌宕起伏,如白驹过隙。  一1751年农历三月十五日,一个小女孩呱呱坠地,她便是日后扬名于江南的舞妓晓霞。 晓霞本是扬州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自小家境贫寒。她爹是个小商贩,她娘是个缝纫女,辛辛苦苦养活一家四口。七岁那年,晓霞被卖到一家当地有名的青楼中学艺,开始了舞妓生涯。 扬州,这座祖国南方的魁省会,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云集之地。无数文人骚客慕名而来,青楼的生意因此也十分红火。十三岁时,晓霞的舞艺已经小有名气,开始有客人上门预约。  起初,晓霞只是个小小的青楼女郎,客人为之倾倒的不仅是她的舞技,也因为她的相貌————秀美可人,十三岁的她已美艳动人,肤白貌美,眉清目秀。 来客络绎不绝,青楼老板看她前途无量,加倍关照,让她学习书画诗词,以备将来伴侣需要时可以应对。没过几年,晓霞的名字已经在扬州传开,不少达官显贵都慕名前来。  二1765年春天,扬州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新继位的乾隆皇帝来江南巡视。这已是他继位后的第四次南巡。 眼见圣驾光临,扬州知府手忙脚乱,紧张备办迎驾事宜。当晚,乾隆驾到扬州城外华亭,知府特地在此设宴款待,自然也派人前往青楼挑选顶级的歌妓前去献艺助兴。 一众舞妓中,青楼老板毫不犹豫推荐了晓霞。“今日皇上驾到,您便速速梳洗,争取能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老板嘱咐道。  晓霞心中突突直跳,她向来聪明伶俐,自然明白机会来了。她梳妆打扮了一番,穿上门前学画的文人送的粉红长裙,衬托出她的粉嫩动人。 华亭宴上,知府安排了一众歌妓前来献艺助兴。乾隆见过无数江南美人,起初兴致不高,只是敷衍地鼓掌。直到晓霞翩翩起舞,乾隆眼前一亮———这舞姿,这相貌,直叫人目不转睛! 只见晓霞穿着粉红长裙,袖袂飘飘,裙裾翩跹。她婀娜多姿,舞姿美妙,宛如天人。一曲毕,鸦雀无声,全场为之倾倒。乾隆看得心花怒放,对身边的侍臣吩咐道:“今晚便召她入内殿侍奉。”  消息传来,晓霞激动之余也有些不安。她明白,今晚注定是一个转折点。皇帝的宠幸意味着飞黄腾达,但同样也可能是深渊一步。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妆容,来到乾隆的寝宫。 “朕被你的舞姿深深折服,你叫什么名字?”乾隆笑吟吟地问。 “回圣上,奴家叫晓霞。” “好名字。来,朕与你叙叙旧。”  皇帝宠幸眼前人,晓霞也乐得承欢。一夜春宵,两人...... 次日清晨,乾隆抚着晓霞的秀发赞叹道:“昨日黄花闺女,今朝已是不同。”晓霞羞涩地笑了,应道:“今朝妇道人家。” 两人你来我往,暧昧缠绵。乾隆十分喜欢这个聪明伶俐、舞姿绝美的扬州女子,留她在身边侍奉左右,继续遨游江南。  三此后一个多月,晓霞便成了乾隆南巡期间的常客。乾隆王霸之气受到晓霞的悉心伺候极为满意。晓霞也看准机会,死心塌地侍奉皇上,日日勤奋侍候饮食起居,察言观色,极尽周到,渐得乾隆宠信。 乾隆十分喜爱聪明伶俐的晓霞,不管走到哪里,都让她随行。晓霞也把握机会,时常献计献策,或讲述民间疾苦,借机讨好乾隆。 有一次,乾隆问起她的家世,晓霞便如实说出自己的出身。乾隆听后十分惋惜,夸奖她聪慧过人,又嘱咐侍臣:“她果真是个明眸皓齿的佳人,若生在布衣之家,必是良家妇德,朕与她真是有缘。”  这样的话让晓霞暗自得意,她明白皇帝的宠幸自己日深。只要抓住机会,没准真能晋升嫔妃呢?想到可能的荣华富贵,她眼前一亮,更加殷勤侍奉。 就这样,晓霞陪同乾隆游历了江南数省,见识了不少奇景。乾隆也时常赏赐她金银珠宝,有时赐诗一首,让晓霞流连忘返。 转眼之间,乾隆的这次南巡也已行将结束。临别之时,乾隆不舍地对晓霞说:“你我有缘,朕回京后,你便到京城来,朕安排你嫁给一位臣子为妻。” 晓霞眼中噙着泪花,跪地谢恩。她明白,自己终究与皇帝无缘,但能嫁给官宦人家也已是最大的恩典。  四1766年春,晓霞孤身一人来到京城。乾隆安排她嫁给礼部侍郎张大人,张府对她关照有加。 张大人年过半百,对晓霞并无多少夫妻之实,只当她是皇上的赏赐。晓霞过上了富贵生活却失去自由,终日无所事事,想念从前的波澜壮阔。 1779年,乾隆再次南巡,晓霞听说皇上将经过扬州,暗中雀跃。她托人带话与皇上通报自己现状,表达想念之情。然而她等了许久,皇上都未召见,只有人传话让她在京安心居住。 晓霞心如死灰,明白一去不复返。她在张府待了十几年,生下一子一女。张大人去世后,她靠皇上的恩赐有了小康生活,却再无当年飞黄腾达的梦想。  岁月悠悠,青春早已离去。晓霞渐渐老去,变成一个默默无闻的平民百姓。偶尔路过故地,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有她老去了。 这一生她历尽沧桑,经历了太多太多,如今只想安度晚年。回忆往事,她不禁唏嘘,人生如白驹过隙,江山代代无穷尽,只有功成名就的乾隆还镌刻在历史长河中。 而她这个普通女子,只在那人的一生中,飘然过客而已。  结语晓霞的一生反映了那个时代女性的典型人生经历。她不是权倾朝野的妃嫔,只是乾隆南巡途中偶然幸运的过客,享受了短暂的荣华后又重归平淡。 她的故事只是千千万万普通女子的写照———在封建等级森严的社会里,女性往往只能任人摆布,被动接受安排的人生。晓霞虽已幸运,但终究只是乾隆一生众多女子中的一朵“路side花”而已。 时过境迁,我们不应囿于一个女子的人生起伏,而要看到她背后一个时代女性命运的缩影。当今男女平等的社会氛围值得我们倍加珍惜与呵护,也必须时刻警惕性别不平等的回潮,让每个女性都能自主选择自己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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