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她发圈: 谦卑到把头低至尘土的人,所呈现的形象不会是卑贱,而是温柔。不记得这句话的出处,一再引用的话,再过些年就有可能变成舒放原创。老友之间是不是也存在某种心灵感应?任大小姐的这段文字,正好“对应”昨天想起来的某个故人。 是很突然间想起来的,没有缘由。 那是互联网时代之初,QQ上的一位编辑,专门负责组稿。那时还没有专管员一说,而且这个词也不是很恰当,总之就是我(当然也不仅仅只限于我一人)是她的重点作者,她负责和我(们)的专项对接。现在已经忘了她组稿的几家刊物名称,但还记得都是情感类的。那些年为了稿酬,以各种各样的笔名写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文字,何止霸道总裁。后来终于是明白了,恰如任大小姐今天发圈的文字所言。就终止了这种为赚稿费的写作——就写自己喜欢的、肯下功夫不停钻研的诗。 记得在还没有停止之前,这位编辑有一天突然发消息说要进厂做工,对了,她人在深圳,原籍也是广东,所以说话都是广式模板。爱屋及乌的原因,由于喜欢馨妹妹的口音,也就喜欢听这位编辑说话。她说不再担任编辑,就互删吧。我们还算比较庄重地道了一下别,然后就互删。 不然呢?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是组稿,没说过半句废话,遑论穿越大半个中国去内啥之类的。我突然想起她,在于她当年的QQ签名:可以把握的梦,不多。仿佛背后有大把大把故事,可以通过丰富联想让她广东靓妹的形象丰腴起来。 二 可以把握的梦不多。实际上是是一种无力感,尽管看上去很美。 大概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吧,一位有资格能参加某会议的同事在会后悄悄对我说,今天会上,某某某(身高165cm)在会上都快要跳上桌子了,落下来的时候就接连跺脚,说舒放为什么就不知道学习一下!这个“学习一下”是说当时涌现出来的某个学雷锋标兵,很惭愧,现在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好像有一个“刚”字。 这位喜欢跺脚跳高的,级别副厅级。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资历之故到了这个位置。后来他专门拿了一张刊有这位标兵事迹的报纸,一对一的,让我学习了一整天。 我有没有崩溃?没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安排一位小姐姐和我一对一,等冒号一走,我们就痴痴面对面,手上没有小动作地相看两不厌了。那张报纸嘛,读了第一段和最后一段。不过还是露馅了,冒号后来考问这位标兵的故乡是哪?我完全说不上来——他的事迹发生在返乡途中,说明我根本没读那篇报道。 我现在,特别能理解冒号之所以发怒之所以上蹿下跳的原因。是那种无力感,对尘埃一粒一般的下下属无法把控的无力感。 当年大诗人昌耀准备出诗集的时候,出版社开会,其中也有一位暴跳如雷,无比坚定地否决掉,理由是看不懂看不懂!还说个毛线(这句是我加的)!诗歌阅读的门槛把他挡在门外,他突然间发怒,那是对自己触不可及的事情,由内向外爆发出的无力感所致。 昨晚还看到一篇诗评。很简单的一首诗,作者是非常著名(是真的很著名,对其人,由于转个弯算认识,了解到一些情况,不感冒,但不影响对他作品的阅读。他的作品,还不错)的一位诗人。意象也简单,白云、黑牦牛、草地。相互之间的转换也不是什么文字游戏,但诗评充满戾气,驴唇不对马嘴地下笔千言,说穿了,也是一种无力感。对当下诗歌终于开始抛弃他这一类诗人、诗评家的无力感。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改变呢?可能那是身上仅存的一点遮羞布,撕下来没有其他衣服遮体,所以不敢? 希阿荣博堪布开示说,人生任何时候,都还有希望(走向最终的解脱)。是啊,生生世世生生不息,无始无终之中哪怕我们对红尘对无常生出的无力感都可以化为道用,遑论其他。 无力是感 亦可道用 关于作者|舒放,力求避免油腻的中年男子。流浪各地,但定型于高大陆青海。写诗多年,一直坚持着,哪怕诗歌从大众变成小众乃至现在的旁门,喜欢不减,且欢喜有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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