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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生活

 淮阴语文 2023-11-04 发布于江苏

我的读书生活

马如龙

     古人说,开卷有益。在喜爱读书的人心里,书籍就像阳光、水分和呼吸一样,不可缺少。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每个人或许生活轨迹不一样,但读书是他们共同喜欢做的事,因为收获的总是硕果

(一)儿时:怀念那些年“消失”了的好课文!

小时候,村里的学堂总是好几个年级在一块,一个老师往往即是语文老师,又是数学老师,还是音乐老师。物质条件不好,爹娘也没有余钱拿出来,给额外买课外书读。而每次发新书,就成为我们欢天喜地的日子。因为选入课本的文章都是沙里淘金,精挑细选的,读上去口舌生津,欲罢不能。

那时候的课本设计很朴素,插图很好看,纸张不厚,却散发着一缕缕清雅的墨香,令儿时的我沉醉不已。每次放假提前发下来课本,小伙伴们都是先用干净的报纸或透明塑料封把课本仔细包起来,像给课本穿上了一件件漂亮的外衣,轻轻用手抚摸它,像呵护一个漂亮的宝宝。

时候的语文课本,很像是一件件的艺术品:插图都是名家一丝不苟地亲手绘,如王叔晖绘制的《牛郎织女》插图,牛郎、织女各自怀抱着一个孩儿,织女给孩子们讲天上的故事,牛郎和孩子们听得入神,其乐融融。一轮月亮高挂中天,微风拂柳,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





过去精挑细选的课文,就像口嚼槟榔豆筋儿,越咀嚼越有味道。记得当时小学语文课本中,有一篇叫做《王冕画荷》:绿油油的亭亭如盖荷叶,如霞绮粉红雪白的莲花在雨后初晴的荷塘沙地上,一个小儿郎手执树枝条临摹碧叶红花如痴如醉…… 

当时我们这个叫王冕的孩子刻苦学习的精神深深感动,也装模作样地买了彩色蜡笔照猫画虎。长大后才知道,原来这一故事选自于清大文学家吴敬梓的《儒林外史》,王冕是他一生追求的不慕名利、蔑视权贵的“真儒”的代表。王冕的“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的精神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过去生活条件不好,我们也没有机会去读一本外国名著。而课本的编订者是那么善解人意,他们有意识地选编一些外国名著进入课本。小学课本中,在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里,有一个神奇的猎人,下了雨淋湿了火具,潮湿的森林处处都是危机。而这位猎人非常镇静,他想办法用火枪的火药点燃了鸟巢中的干树枝,又打来了猎物,最后燃起了篝火,那一个潮湿阴冷的夜晚,让主人公很顺利地渡过了危机时刻。那时候,我们是多么渴望也遇到这么一位神奇的猎人啊他是森林的主人,森林是他的家原来很多时候,生活才是一部大书,读懂了生活就学到了智慧。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篇课文选自前苏联赫赫有名的乌斯季诺维奇的《林中生活》啊!

初中的语文变得更加迷幻神秘和离奇有趣。那一个个场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一个个人物音容笑貌栩栩如生。八十年代的语文课本优秀的作品都是给人启迪、予人深思的,有很强的教育意义。四大名著开始进入了课本,给了当时买不起原版书的孩子们多么大的惊喜啊。《石猴出世》让幼小的我们痴痴念念那个“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美好平等、自由自在的“东胜神州”;《杨修之死》让我们对阴险狡诈的曹操切齿痛恨,又对聪明狡黠的杨修赞叹不已;《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对鲁达的嫉恶如仇抱打不平的好汉行为大声叫好;《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又对封建社会官官相护、黑暗腐朽拍案而起……





读课文,教给我们分辨善与恶、美和丑,让我们心存善念养吾浩然正气,更知晓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道理和谦默自守仗义执言的为人处世之道!

时光就像褪了色的照片,在没有摄像机和短视频的时代,课本如同万花筒和留声机,逝去的是时间,留住的是永恒!

(二)碎片化时代:读书是一种浸透到骨子里的浪漫

进入了信息碎片化时代,短视频大行其道。嗯,好像不能读书的理由蛮多的。“哪有时间读书啊”“静不下心来”“饭还吃不饱呢,读书?”“失业了,心情不好”“读书能给我带来几两银子啊”

人们被碎片化的魔兽,吃掉了时间和耐心,失去了读书的快乐和孜孜以求,心灵干涸如同荒原。

我在很多创作平台发现一个规律:好多爆款,从来不是给人带来深入思考,可以令人掩卷共鸣,或启迪哲思或典雅凝重的文字。日升月落、春花秋月、诗词歌赋,有一定文学底蕴的作品,是不大受欢迎的。

好好读书,是让自己变得厚重的一种最好、最经济的方式也是一种最浪漫的生活

八九十年代,我正上初中,那时候农村物质条件很差,却一点也不觉得很苦。别人有很多书读,一直是我非常羡慕的因为有书的陪伴,才是一种满满的幸福。

次考试考了高分,问我有什么要求。她不识字,以为小小少年无非是满足愿望,吃一顿城里饭店的韭菜肉包子,或者到商店买一件的确良衬衣。可当她不由自主地被我拉进了新华书店,看到儿子满眼的期盼时,她才明白一顿好吃的包子和好看的衬衣,从来抵不上书对我的有货

那时候书店柜台,总是需要去仰望,在农村少年眼里总是那么高,距离我那么远。次终于昂首挺胸在散发红木清香和琅琅墨香的书店展架之间,我骄傲地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双手轻轻抚摸着干净的书册,感受着凸凹有致的书脊,目光扫过列夫托尔斯泰、司汤达、巴尔扎克、老舍、巴金等如雷贯耳的中外名家的名字少年的我眼睛里闪耀出炽热的火花来!但往往到最后,反复掂量大发慈悲给的零花钱,只能依依不舍地《人间喜剧》《红与黑》《战争与和平》等价昂的大部头和价廉的名著之间做取舍,挑选出几本较薄价钱不高的《呼啸山庄》《永别了武器》《傲慢与偏见》等,即使这样,这些经典名著,足以让我秉烛夜读自得其乐。遗憾的是不够读一两天就读完了,只能一遍遍的读。





那时候市与乡村隔着一条鸿沟。因为没钱,穿不上好看的衣服,没有漂亮的文具盒、书包,我可以毫不介意,完全可以通过优异的成绩来缩短与城里同学的差距。但没有书读真令人烦恼一次,我在城里一个同学家,第一次接触到三卷本墨绿色封皮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翻看了一两页,马上被深深的吸引了:出身贫寒山村的孙少平一路打拼励志,可爱飒爽的田晓霞跨越阶层矢志不渝的爱情,孙少安与田润叶痴恋不得互相成全而不得不割舍的情感……广阔的社会画卷,波折的命运拼搏,形形色色的人物,令怀抱青春梦想的少年彻夜难眠,仿佛孙少平在耳边絮语,给同样农村出身的我指明了一条向上拼搏改变自身人生的康庄大道!





(三)从读书到说书:书籍让我成为社交达人。

到了高中压力大,各个学科老师把时间利用到极致,难得的课间时间成为了我的“书场”。我把看来的聊斋故事、神话传说、名著故事等,用一惊一乍的语气,惟妙惟肖得还原出来,扣人心弦的情节、鲜明立体的人物、奇异怪诞的环境,成为大家一段美好的高中记忆。

村里10多年没有出一个大学生,而我是村里考的第二大学生,也算是破天荒了。在书籍的指引下,我收拾行囊进入师范大学的中文系,一头扎到了浩瀚的中国语言文字沧海中,孜孜不倦地汲取书籍的营养。

印象里那时候的中文系有许多师兄师姐们都爱写点东西,他们总有一种庄重的仪式感。铺上方方正正的格子纸,英雄牌的钢笔浸透了墨蓝色的智慧,脑子里的青春思考、感伤悲愁、愤世嫉俗,通过电视接收器般的钢笔不带滞涩地倾泻而出,工整竣拔的小楷,字里行间抹不去对字纸的一种神圣和庄严。

大学时第一篇变成铅字的文稿,是在一份很受大家欢迎的广播电视报上发表的。当时的编辑老师是一个不到30岁的有一头干练短发的女人,2000字的人物专稿习作,她愣是用红蓝两色笔勾勾画画、删减增补近几十处,缩减成一篇不到600字的精致小文,再工整地誊写在格子纸上。还非常认真的把我一张作为配图的姥姥旧照给保存了半年之久。说文字工作者是对这份工作的痴爱,勿宁说是一种对文字神圣感的仰视和膜拜。

写在纸面上的文字,是有知觉和灵魂的。它懂得悲喜,知道疼痛。有时候抚摸一本书,就能听到它欢快灵动的欢喜或者丝丝点点的呻吟。古人说,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我深信不疑。因为文字的出现,人类洞悉了宇宙奥妙、万物本质,也从混沌黑暗走向智慧光明。

真正的书籍却能穿梭时空,凝固时光,涤荡灵魂。

读书的根芽早已浸透在我血脉里灵魂中,这片丰厚的精神土壤,因书香而充盈,因阅读而浪漫!


【作者简介】马如龙70后教书匠、自由写作者一枚。喜好文学,随意点染,兴之所至,偶尔耕耘。豆腐块散见《鲁北文学》《德州晚报》《德州日报》《牡丹晚报》《山东工人报》《中国建材报》等报刊杂志及德州市作家协会、教师文苑等各类文学、教育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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