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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康及其情人

 置身于宁静 2023-11-05 发布于浙江

拉康及其情人

拉康一生情人众多,并且时常同时游走于众多女人之间。这与他独特的人格魅力当然分不开,另一方面也来自于其高超的调情技术。据其最著名的情人米约(Catherine Millot)所说,拉康对他的情人们极其慷慨,也极其用心。当他想送其中一个女人礼物时,总不会忘了给其他女人也捎带一份。他常常喜欢送给情人们珠宝首饰和绿色植物,米约的房间里就堆满了这些东西。

拉康生性风流,早在其17岁读中学的时候,就已经与父亲的一位女客户发生了性关系。后来,他认识了一位比他大15岁的名叫玛丽-泰蕾丝(Marie-Thérèse)的女人。泰蕾丝是一个30岁出头的寡妇,她与拉康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阅读柏拉图。他们的关系从拉康的高中时代一直持续到了整个医学学生生涯。

拉康及其情人

有趣的是,自泰蕾丝之后,拉康只对30岁左右的女人产生兴趣。据米约描述,拉康于1932年出版的博士论文原始文本的致敬名单中就有泰蕾丝的名字(但笔者查阅其业已出版的博士论文后发现这个名字已经被抹除了)。彼时的拉康很穷,据他自己坦诚,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买书的钱甚至二人一起旅游的费用都是女方代为支付的。米约还曾为此打趣说,青年时代的拉康简直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在与泰蕾丝交往的同时,拉康还与另外一个名叫奥雷西亚-西恩基维茨(Olesia Sienkiewicz)的女人保持着密切联系。虽然同时周旋于两个女人之间,拉康却能够穿梭自如。喜欢旅行的他曾带着泰蕾丝游览过摩洛哥,也曾与奥雷西亚遍访过马德里、科西嘉、布列塔尼和诺曼底等地。

在拉康准备博士论文答辩的时候,前者为他支付了印刷费用,后者则负责帮他打印手稿。并且,在答辩当天,二位女士还都同时出席了,只不过彼此并不认识,因而并未给拉康带来任何麻烦。

接下来我们要说的就是拉康那位著名的情人,法国精神分析家凯瑟琳-米约了米约因其于2016年出版的《与拉康在一起的日子》(La vie avec Lacan)一书斩获了安德烈-纪德文学奖,而重新走进公众的视野。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位巴黎八大精神分析系的教授不仅是一位文采出众的文学家,还曾与法国当代的学术明星雅克-拉康有着一段千丝万缕的情缘。

当然,和其它一切自传作品一样,作者的文学叙事显然不能等同于分析室中那种超越伦理之外的自由联想。笔者在阅读了《与拉康在一起的日子》后发现,本书并不像为她“站台打call”的分析家让-阿鲁什(Jean Allouch)描述的那样,是一本“自由言说的勇气之作。”实际上,她在本书中只是语词官方地精心刻画了一位学识渊博、幽默风趣、慷慨大方的工作狂人形象。

当然,书中自然回避不了拉康那众人皆知的玩世不恭,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风格——否则就不能称之为一本引人入胜的文学作品而只能沦为无趣的墓志铭了。然而大多不过是无伤大雅的蜻蜓点水而已。要知道,米约可不仅仅只是一位拉康背后的女人那样简单。于是,笔者怀着一颗“八卦”的心,搜索采集了其它口耳相传的“小道”资料,终于还原了拉康与米约在一起生活时的某些有趣细节。

实际上,米约在1973年成为拉康的情人之前,是作为其分析者出现在拉康生命里的。我们知道,在一段正常的分析关系中,这种事情是不允许发生的。然而据米约声称,拉康对于这些社会习俗和分析规范并未十分在意——要不然他也不会创造性地提出弹性时间会谈了。

然而,如果用一句拉丁谚语“Quod licet Jovi non licet bovi”(要想成为丘比特便无法成为一头牛)来形容二人之间的奇妙境遇的话,即便强大如拉康也无法平衡这种分析和情感中的债务关系。

拉康及其情人

我们知道,维系一段分析关系的其中一个最基本设置就是分析费用的问题——只有一笔数目不菲的分析费用才能够支撑起随着移情关系的展开而不断溢出的欲望和死亡冲动带来的巨大张力。当然,弗洛伊德也曾实践过所谓的“自主分析”(简言之就是自己给自己做分析)。但问题在于,他的自主分析仍然是面向他者(荣格、布洛伊尔和弗利斯等)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并且从未支付给后者任何分析费用。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与弗洛伊德交情匪浅的“灵魂伴侣”与他的关系都有善始无善终。值得一提的是,当弗利斯去世后,其妻曾试图出售弗洛伊德早年与弗利斯的信件以抹黑弗洛伊德——在这些亲密的信件来往中能看到两位弗姓人士之间存在某种暧昧的双性恋关系。最后幸得玛丽-波拿巴王妃花费重金周旋才让这些信件幸免于难。这样算下来,弗洛伊德实际上为自己在精神分析旅程中的“逃票”行为补缴了巨额罚款。

那么,作为弗洛伊德后继者的拉康又是如何处理这种特殊的分析债务关系的呢?我们知道,债务的最基本抵偿物便是金钱,但除此之外,任何对分析者有价值的东西实际上都可以作为一种清偿分析债务的成本——多尔多面对儿童分析者曾要求他们用十个生丁、邮票甚至是小石头来作为一种象征性支付。

那么,就不难想见感情的投入对米约来说实际上也是一笔极为昂贵的分析成本。更何况,他们之间并不是一段对等的感情关系:拉康有明媒正娶的妻子,而米约则是躲在其身后的情妇。因此,我们便不难理解为什么这段奇异的分析兼情人关系能够持续长达七八年之久了。

当然,把情感看作一笔偿还债务的费用多少只是一种不太美好的诗性隐喻,甚至还侮辱了爱情一词本身具有的圣洁神圣。要不然,为什么分析家与来访者建立分析之外的情感关系会是整个心理行业公认的伦理禁忌呢?而在实际情况中,情感的债务也不可能像纸面账单那样一清二楚,更难以形成一种明确的契约关系——除非在身家清白的前提下建立起婚姻关系,然而与许广平缔结连理的鲁迅如何不被认为是借职权之便行暧昧女学生之实的“叫兽”又是另一个饶有趣味的话题了。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爱情的最动人之处却正来自于主体间互动时发生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模糊的心理场域,来自于那种不断逾越到禁忌和伦理之外的感性碰撞。然而这纯如甘霖的美酒从另一个面向来说亦是穿肠的毒药——它永远无法稳定,正如性行为无法带来持续的高潮一样。

而这昙花一现的享乐却已经足以让西绪弗斯为了饱览一瞬的山顶美景而自动背负起不断推动滚落巨石的宿命。我们可以看到,萨特和波伏娃实践的开放关系最终失败了,而拉康与米约的情人分析关系也不可能善终。

不管怎样,米约起码在一定时间内是满足于扮演大师背后的情人角色的:“在这种亲密关系中,我获得了一种特殊性和力量”。然而,无论在米约的描述中,二人在罗马、米兰等地同游时是如何浪漫且让人回味,实际上她仍然坦诚,二人之间的分析关系始终凌驾于情人关系之上:“他让我觉得,他在我们的关系中仿佛是在实践一项实验。”

令人感慨的是,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间实践的先锋实验,仍然败给了世俗凡尘的三千烦恼丝:在这段恋情的结尾,米约在一次分析中透露出想要一个孩子的欲望而被拉康强硬地拒绝,这成为了二人的情人分析关系最终走向幻灭的导火索。

最后我们再来扒一扒拉康的后宫正室,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们。

我们都知道拉康与其好友,另一位法国著名哲学家乔治-巴塔耶的前妻西尔维娅(Sylvia)之间有着数不清道不明的风流韵事。但实际上,拉康在西尔维娅之前已经有了一段婚姻。

拉康及其情人

拉康的第一任妻子名为玛丽-露易丝(Marie Louise),是其好友外科医生希尔文-布隆丁(Sylvain Blondin)的妹妹。我们并不知道拉康与玛丽-露易丝的婚姻与先前那位玛丽-泰蕾丝的名字之间是否有什么神秘关联,但一个事实是,拉康在与露易丝结婚不久就勾搭上了时任巴塔耶妻子的西尔维娅。

彼时,西尔维娅和巴塔耶的婚姻已经出现了危机,而拉康则正好趁虚而入。然而由于拉康新婚燕尔,而西尔维娅与巴塔耶也是合法夫妻,因此二人虽然曾多次会面,却并没有在明面上确立恋爱关系。直到1938年,二人才双双坠入爱河,尽管那时露易丝正怀着拉康的第二个孩子。

虽然从1934年开始,西尔维娅和巴塔耶已经分居,但二人却一直未办离婚手续。拉康也始终与自己的原配妻子维系着婚姻关系。

然而,拉康与西尔维娅虽然与各自的另一半维系着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四人之间却始终处于一种错综复杂的生活关系当中:1940年,原配露易丝为拉康产下第三个孩子西碧尔(Sibyile);隔年,西尔维娅为拉康生下了第一个女儿朱迪丝(Judith),并随了丈夫巴塔耶的姓;同年12月,拉康与原配正式办理离婚手续;1946年,西尔维娅与巴塔耶的婚姻关系正式解除;1953年,拉康终于与西尔维娅成为了合法夫妻。

值得一提的是,拉康与西尔维娅的复杂关系并未影响到他与巴塔耶之间的交情。实际上,二人不仅一直维系着生活上的友谊,在思想上也有诸多积极的碰撞。据米约回忆,她曾经问拉康,西尔维娅为什么在跟了他以后放弃了演员的事业。

拉康这样风趣地回答道:“因为我本可以成为西尔维娅-巴塔耶先生的。”这充分说明了拉康对巴塔耶的赏识和认。


来源:听哲学
作者:陈劲骁

拉康及其情人

采编:艾若
排版:南山
审核:永方
美工/VI: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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