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喻红的首次北美大型个展“夜行”,在美国萨凡纳艺术与设计学院美术馆开幕,展览呈现了艺术家近期9件新作和近作。
这些年,她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但这次北美个展中的新作,面貌却与以往有所不同。画中的人物大多看上去迷茫、挣扎,“这几件作品讲的其实是人类的灾难与困境。”喻红说。她不时说到去年的一场旅行,“很多作品都和去年这场自驾游有关。”在美国西部的熔岩高原,她看到岩浆从火山喷出冷却后,留下的巨大空洞,于是有了《夜行》中场景;在美国海边,她常看到有被烧死的树木,被海水反复冲刷,或泊在岸边,于是又有了《金字塔》中的枯木……
“树没有树皮,木头就是白色的,有的还立在那儿、有的就躺倒了……漫山遍野的树干,既美又凄凉。走在里面,真的是东南西北找不到方向。”
“人类破坏环境,然后又因此被反噬。这张画可能更多讨论的是人和环境的关系。”喻红说得很慢,似乎一边在回想这趟意犹未尽的旅游。
在海边看日落时,海浪波涛汹涌、天上的云排山倒海。那种视觉冲击,让喻红想到美国作家海明威笔下的《老人与海》。在喻红笔下的《老人与海》中,可以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背影,安静地坐在海边,他面对着着一副庞大苍白的鱼骨。在画草图时,老人其实是穿着衣服的,画完了,依旧觉得不对,当她把衣服“脱掉”后,老人骨瘦如柴、突出的肋骨,和巨大的鱼骨形成很冲击的视觉呼应,“一下子感觉就到位了。” “过去三年确实不同寻常,几乎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节奏,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的作品肯定也会随之产生一些相应的改变。过去我的作品和很多经典绘画有关,这次依旧延续了这样的方式,但在呈现上,有些不一样了。”喻红说。今年,喻红根据勃鲁盖尔的绘画《盲人引路》,创作了此次展览的同名作品《夜行》,但将原本白天的场景改成了夜晚。画中的大人们闭着眼睛,行走在熊熊燃烧着的火山地貌上;反观孩童们,都睁大着眼睛,坐在一辆三轮车的车筐里,一只奋力叫喊的猴子被拴在了车后。“暖光让整个画面有一种更神秘诡谲的氛围,但也更难表现,怎么把正常的光改成这种特殊地貌的光感?我以前都没画过这样的,但我自己也比较喜欢这种挑战,虽然费劲,但一直画特别顺手的,也没意思。”泰奥多尔·籍里柯,《梅杜莎之筏》,1818-1819而创作于去年的《金字塔》,灵感则来源于籍里柯的《梅杜莎之筏》。喻红很喜欢这件作品中金字塔结构,所以在作品中,她直接用男人、女人、婴儿乃至动物,交叠“堆”成了一个由生命本身造成的金字塔,他们和一株枯萎了的浮木交缠在一起。而之所以是浮木,是因为她认为干枯的树木,和一些人骨骼的状态很像。画面中的人物看似与别人捆绑,其实都有着各自的挣扎:有的人奄奄一息、有的人在向上艰难攀爬、还有的人从高处掉落……喻红说,“这些人物形象和动作,其实很多都是我从网络上看到的,这些人的状态都特别真实,是生活中真的会发生的一些事。” “我喜欢有戏剧性的色彩和结构,特别有张力和爆发力。”展览中还有3件罕见的小尺幅作品十分特别,3个画面里,都有一双手,姿势形态各有不同。喻红说,她一直很喜欢画人的手部,因为除了面部以外,手是最有“表情”的。这么多年,当被问及有什么是始终不变的时,喻红不假思索地答道,“对人的描绘吧。人是这个世界最复杂的,人在不同处境、环境下,都会不同的表现,有很多可能性,是永远画不完的。” 《中国当代艺术文献》筚路蓝缕,箪食壶浆,已经积淀了近20部的年度巨献,代表着中国当代艺术的时代风采和学术水准,不愧为中国当代艺术史的史诗画卷。这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家辛勤耕耘的劳动成果,她是值得被记载和被确立的。特别是在当今以数字技术为主导的大数据时代,传统纸媒与新媒体的交互共享,也是《中国当代艺术文献》的独特优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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