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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在建立元朝的同时，仍秉承其先烈的雄图，继续向外从事军事之扩张。唯以前扩张的方向在西北，以陆军骑兵为主，乃蒙古的特长，常所向无敌。这以后的扩张方向转往东南海外诸国，辅以海军兵舰，攻势虽猛，未能完全取胜。 这对外的武力发展至世祖末年和成宗时，似乎已经达到了一个饱和点，而有强弩之末、盛极转衰的趋势了。 1、降服高丽在蒙哥可汗时，几次东征高丽，高丽国王王暾，遣其太子王倎入朝，不久，高丽王王暾病殁，蒙古蒙哥可汗也去世。
及至元世祖即位，用赵良弼之议，对于王倎恩礼有加，然后派兵护送王倎回国，去承继他父亲的王位，并下旨宣慰其国人，王倎于公元1260年（宋理宗景定元年）四月返抵国都，就了高丽国王之位，改名王植，并受蒙古之玺书册封，奉元正朔。 公元1261年与1264年曾奉旨两度入朝，此后高丽对于元朝籍编民、输粮饷、贡方物，完全成了元朝的属土。终王植之世，事元甚谨。 高丽国王王氏，一向无权，大权落在权门崔氏之手。崔氏掌权有一百多年，到蒙古征服高丽，扶立王植之后，方将崔氏的势力铲除，可是高丽国王又成为蒙古的附庸。 元世祖至元七年，诏将高丽的西京地方，划入元境，改为东宁府，两国画慈悲岭为界，元至元十一年高丽国王王植卒，世子王椹即位，元世祖特遺皇女忽都鲁揭黑迷失，下嫁王禃，称为齐国公主，以后高丽的历代国王，都尚元朝公主，并辫发胡服一切风俗都顺从蒙古。 至元十七年置驿站于高丽，至元二十年于高丽设置征东行中书省。令高丽王与蒙古人阿塔海同为左丞相，行中书省事。于是高丽的内政，也为蒙古所把持，高丽乃为蒙古所彻底统治。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元朝之末。 2、遣使日本早在唐朝的时候，日本曾屡遣使者暨留学生来中国，后经唐末五代之乱，使聘乃绝。偶然有到中国来的，不过是少数僧侣与商人。 元世祖既征服高丽，因高丽而得知日本的情报。 至元二年有高丽人赵彝建议元朝与日本交通，世祖欣然同意，于至元三年秋，特派兵部侍郎赫德与礼部侍郎殷宏，持国书前往宣谕日本。 并由高丽国王王禃派遣向导，偕同渡海行至巨济岛附近，以风涛险恶，中途折回，时当日本龟山天皇文水三年（公元1266年）。
及使者返报，元世祖认为高丽未能尽向导之责。明年再遣赫德前往、严责高丽必须协助元使，完成任务。 王禃为难，便先遣其臣潘阜持国书往日本接洽，逗留了六个月，不得要领而回。经不住元使者的一再催逼，在至元五年（日本文永五年），高丽再派向导，与赫德前往日本。 到了日本的对马岛，日本政府认为元使所递国书，傲慢无礼，拒不受纳，赫德废然而返。临行时曾俘捉了两个日本岛民，一名塔二郎，一名弥四郎回到朝鲜，元使从两个俘虏的口中，探询了些日本的情形。 于六年六月命高丽派人，护送两日人返国，并致书其国，再请建交、日本依然没有答复。元世祖不肯罢休，至元七年再遣秘书监赵良弼，经高丽往使日本，高丽国王王禃特派其通事官徐称吉导行。 这次到了日本，总算稍有眉目。日本派遣使者弥四郎入朝报聘，世祖特设宴慰劳。于是在至元十年再遣赵良弼往使日本，结果虽然到了日本的太宰府，仍然一无所得而返。 3、二征日本元世祖感觉与日本进行和平外交，如此困难，乃决志出师讨伐。 元至元十一年（日本文永十一年，宋度宗咸淳十年，公元一二七四年)，元世祖命凤州经略使忻都（或作实都）为都元帅，偕同副元帅高丽军民总管洪茶丘与副元帅刘复，率领水师一万五千人，战舰九百艘，大举往征日本。 道经高丽，高丽并遣师助战。于十月间从高丽南岸合浦出发渡海，侵入日本之对马、松浦、福冈、箱崎一带。 日本军民，纷纷逃匿，不料发生暴风，蒙古的船舰都飘流覆没，元兵溺死者甚众。忻都等不敢逗留，便率所部抄掠其沿海居民，呼啸而回，这次用兵的结果竟与外交的结果是一样的毫无收获。 日本史上称这次战事为“文永之役”。
明年是至元十二年（日本后宇多天皇，建治元年），元世祖复遣礼部侍郎杜世忠赍国书往使日本，不料到了日本竟被日本幕府所扣留。 扣留了五年，至至元十七年，杜世忠竟被日本人所杀死。元世祖得讯，大为震怒，议大举讨伐日本。特置日本行省、以蒙古人阿剌罕为行省右丞相，宋降将范文虎为右丞。 至元十八年正月，召阿剌罕与范文虎入京，授以东征机宜，那时宋朝方亡，元世祖以南人（宋人）善水战，正好利用宋兵作战。便令江南大造舟舰，组织了一支蒙古、回回、汉人，与南人混合编制的大军队，约有十几万人。 令范文虎率领会同征东元帅忻都，与洪茶丘等，分南北两路，跨海东征。大将忻都洪茶丘等，率领北路军队，约四万人取道高丽，会同高丽大将金方庆，分乘战舰九百艘，从合浦出发。 范文虎率领南路大军，共有大小舟舰九千艘，从江南庆元（宁波）出发。两路相期会师于日本之平户。 北路这支海军于五月间攻入对马，向壹岐推进，进至志贺岛与日兵交战不利，退保鹰岛（即五龙山）。南路范文虎所部，于六月渡海，七月进抵日本平户，然后与北军会合，共驻兵于鹰岛。 范文虎欲指挥大军进攻日本的太宰府，可是一般元兵都不习航海，为舟运所苦，士气不振。延至八月一日、突然海上飓风暴起，波涛如山，舟舰或沉或毁。范文虎、忻都等尽弃其众、各乘坚船，逃回高丽合浦。 日本兵乘势反攻，留在五龙山下的十几万元兵，大部分都被日兵杀死，只有一部分南人，被日本所俘，编为奴隶，称为唐人，得以不死。这是蒙古用兵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经此惨败，蒙古也就撤销了日本行省。 过了两年，到至元二十年，再建置日本行省，以阿塔海为丞相（前日本行省丞相阿剌罕于十八年去世），大造舟舰，储备粮食，准备器械，议欲再征日本。
因为一般大臣的纷纷劝阻，遂为之延缓。后来延搁到二十三年，因为要征伐安南，遂明令取消日本行省，将东征计划作罢，而蒙古征服日本的企图，也就彻底打消。 4、南征安南元时的安南，即宋之交趾，今越南国北部与中部地方。 其地在唐朝为安南都护府与岭南节度使的辖境。自从唐末南诏之乱，其地乃脱离中国，而完全独立。中经五代之乱安南地方也换了许多政权。 到北宋初年，曾封其君丁部领为交趾郡王。后来丁部领传了三代，为李公蕴所篡。公蕴建都于河内，是为安南李朝太祖，时为公元1010年，当宋真宗大中祥符三年，曾册封李公蕴为王。这安南的李朝传了八代，传至惠宗昊品的时候，为陈日煚所篡，时为公1225年，当南宋理宗宝庆元年。 所以安南的李朝历时二百余年，约与中国的宋朝相当。陈日煚所建立的政权是为安南陈朝，日煚便是陈朝的太宗皇帝。安南在陈氏太宗时，国势相当强盛。 在公元1252年（蒙古蒙哥大汗之二年，宋淳祐十二年)，蒙古蒙哥可汗曾命皇弟忽必烈为统帅，大将兀良合台为副，率军南征大理。 大理既平又攻安南，公元1257年兀良合台曾攻陷了安南的都城（交都即今河内），安南王陈日煚亡命海上，兀良合台乃回归大理。其后兀良合台奉命北上，及元世祖及位，解除了兀良合台的兵权（八年后病卒)。 在公元1258年（蒙古宪宗八年，宋宝祐六年），兀良合台从安南撤兵之后，安南的国王太宗陈日煚，即返回国都，旋传位于长子光昺，是为安南圣宗。 圣宗畏惧蒙古，特遣使入朝，进贡方物。及元世祖即位，在中统二年（宋景定二年，公元1261年)，光昺再遣使诣阙上书，表示愿三年一朝贡。元世祖便册封光昺为安南国王。
到元至元四年(公元1267年，宋度宗咸淳三年)。 元世祖降旨安南，谕以六事：
安南曾一再请求元朝撤回达鲁花赤，而元朝不许。从此之后，安南在名义与事实上都成为元朝的一个藩属。 5、二征安南惨败安南为了应付元朝所提的条件，双方曾经往返交涉，而许多事也都成了悬案。 延至至元十四年（公元1277年，宋端宗景炎二年)，安南圣宗光昺去世，子仁宗陈日烜即位。元朝乘机征命日烜入朝，日短不来，但遣其叔父陈遗爱晋谒。 元世祖于至元十八年（公元一二八一年)，明令设立安南宣慰司，诏以巴延特穆尔为参知政事，行宣慰使都元帅。 又以安南王陈日烜，屡次抗命，改立陈日烜的叔父陈遗爱为安南国王，准备派兵护送陈遗爱往安南，去建立一个傀儡政府。这事安南自然不肯接受，同时为了征讨占城向安南征兵之事，便和安南发生了第二次的战争。 再说宋元时所谓占城，地在安南（交趾）之南，即唐五代之林邑、环王，现在的越南南圻地方。
蒙古大将唆都，本是元世祖忽必烈的侍卫，曾从忽必烈征大理立功，后来元灭南宋，唆都曾将兵穷追宋军，转战于闽粤带，屡建奇功。 至元十六年，南宋既亡，世祖命唆都乘海舶，沿着南海之滨去宣谕南洋诸国。 使者到了占城，占城国王闻风震恐，表示愿意归附。至元十七年其国王孛由补剌遣使入朝，称臣纳贡。至元十八年元朝便建立占城行省，派唆都为行省左丞相。 不料派往占城的使者，被占城国王孛由补剌之子补的(时专国政)所杀。元世祖大怒，即令唆都率领海舶战舰三百余艘，从广州海港出发，浮海往征占城、大军于至元十九年冬十一月出海，明年正月到达占城海岸，分三路登陆进攻。 占城人以象阵迎战，蒙古兵大破之，攻入其木城。其国王孛由补剌逃入山中不出。唆都屯兵海隅，抚徇附近的蛮邦。 原来蒙古的征伐占城，是分水陆两路，唆都所率为水师，元世祖另遣镇南王脱欢率领陆军，假道安南，并令安南运粮助战。 当时安南国王陈日烜，正为蒙古设置安南宣慰司，改立陈遗爱事，非常困恼，即答书严辞拒绝蒙古的假道，诿称安南不通占城，并发兵守境。 元世祖得报，立命脱欢率兵先讨伐安南。同时命唆都引兵北上，与脱欢夹攻安南。脱欢尽摧毁其北境要塞，于二十二年春渡富良江，进攻其国都河内。 陈日烜抵敌不住，弃城而走，蒙古兵随即攻入城中。这时唆都所率领的南路水师，也自占城北上，与脱欢会师于富良江上。 脱欢驻兵王城，唆都驻兵于天长，两营相距二百余里。陈日烜虽然兵败亡走，却利用地形，以游击战术，困扰蒙古，截其粮道。 加以天时炎热，北军不服水土，疾疫大作，死伤狼藉。脱欢支持不住，未及与唆都取得联系，径自引兵北撤。安南兵从后追击，蒙古兵死者甚多。
唆都发现脱欢撤退，待欲北走，已陷入安南兵的重围，力战而死、所部军队竟全覆没。这次的南征，蒙古兵遭遇了一次大大的失败。 6、三征安南元世祖闻悉脱欢之败，大为震怒，遂下诏取消日本行省，罢东征之计，而集中全力，南征安南，以雪战败之辱。 可是湖南宣慰司与吏部尚书都上书劝谏，以安南路远，百姓疲敝，不宜再劳师动众。 世祖乃下令暂缓出征，延搁了一年，到至元二十四年，还是决计用兵。 仍以脱欢为统帅，以阿八赤为征交趾行省左丞，发江淮、江西、湖广、三省暨蒙古汉军七万人，云南兵六千人，海外黎兵万五千人，战舰五百艘，督运粮食十七万石，分三道水陆并进，大举南征，经过了十七次大战，节节胜利，复以破竹之势攻入安南都城，还是和前次一样，陈日烜又弃城遁入海中，蒙古兵追之不得。 这时到了二十五年的春夏之交，又复瘴疠大作，粮饷亦尽，后路许多险要，又被安南的游击队所切断。 眼看数万大军要困死在安南，脱欢不得已只得再行撤退。安南的伏兵四起，节节截击，又据险发毒矢，蒙古兵士死伤枕藉，副帅阿八赤亦阵亡。 脱欢幸得从间道脱走，又是一次惨败。世祖大为丧气，出脱欢镇扬州，终身不许入朝。 安南虽将蒙古兵击溃，但国家的损失，亦极惨重，不敢再启战端。特遣使入朝进贡，卑辞谢罪，以缓和元军，元世祖也就趁此罢兵，不了了之。 虽然如此，元世祖对于安南之败，总是耿耿于怀。后来到了至元二十八年，安南仁宗日烜病卒，传位太子日燇。
元世祖乃再遣使征日燇入朝，日燇仍不来，仅遣使答聘入贡。世祖不甘心，于至元三十年，再遣宰相亦黑迷失与大将史弼、高兴等，往征安南，依然无功而还。这次兴兵已成为南征的尾声，明年元世祖去世，元成宗铁木耳即位，遂明令罢安南之征。 而安南与占城亦均遣使入朝，执礼甚恭。元朝的讨伐安南之役，到此告一结束。 总之蒙古的南征安南、占城，从公元1257年到公元1294年（至元三十一年），历时三十四年，凡四次出征，结果是损兵折将，伤亡惨重，除获致一个藩属之名外，事实上是得不偿失。 7、南征缅甸元朝的缅甸，也就是现在的缅甸地方，在汉称为掸人，唐称为骠，宋以后始称为缅人。 缅人的部落，通称为甸，有所谓大甸、中甸之称，所以中国人名之为缅甸，元时其国建都于忙乃甸，忙乃甸即曼德勒的另一译音。 元初缅甸的国势颇强，西并阿拉千，南抵白古（即庇古)，东侵入今寮国（老挝）与暹罗地方（泰国的北部)，威震印度，与东面的安南，东西对峙。 缅甸东南的暹罗，在元朝时其地比较贫苦，有罗斛与暹人两种民族，故总称暹罗（元末顺帝时，暹人与罗斛合并为一国，以后乃称暹罗，即今之泰国)，在暹罗北端地方有一个小国，名八百媳妇。 地当今云南车里之南，缅甸之东，湄公河的上游。据旧史称其国王拥有妻妾八百人，人各一寨，故称八百媳妇国，这仅是一种传说附会（见《新元史》卷二百五十二)，实则八百媳妇为译音。 八百媳妇国的北方，有部族曰大彻里与小彻里，这就是云南的车里。又在缅甸的东北有很多部族，其大者曰金齿，散居于中国与缅甸之间，就是现在云南保山一带的地方。这些地方也便是古代所谓西南夷之地。 元朝初年在征服大理，用兵安南之际，在这块地方也展开了一连串的战斗。
在至元八年（公元1271年，兀良合台征服大理后的十五年)，云南的大理、都阐等路宣慰司，遣派使者乞解脱因往招抚缅甸，缅甸亦遣使答聘。 及元朝再遣使前往，缅甸竟无答复。后来缅甸兴兵侵略金齿。金齿因先已归附，故其酋长求助于元朝。至元十四年元世祖便遣云南都元帅纳速剌丁（或作尼雅斯拉鼎），率领蒙古、爨、棘摩些军三千八百余人，往征抚缅甸。 行至江头地方（约在今滇缅交界之八莫地方)，以天热而还，这是蒙古用兵缅甸之始。 纳速剌丁虽然没有深入缅境，可是回来报告，缅甸的地势形胜，极力鼓励世祖大举征讨。 元世祖便在至元二十年（公元1283年)，以宗王相答吾儿为元帅，率领右丞太卜参知政事也罕的斤，发大兵，一举攻下江头城，然后循伊洛瓦底江，水陆并进，长驱攻入缅甸腹地。 至二十二年，缅甸王纳款请降，元师乃退。在金齿附近的十二部蛮邦，也都趁势归附，这是蒙古对缅甸的第二次用兵。 至元二十四年缅甸突然发生内乱，时元世祖以皇孙也先帖木儿为云南王（云南王忽哥赤之子)，令帅诸王将士，乘势再征缅甸。 这次深入缅境，进到蒲甘地方。缅甸国王南走白古，自白古泛海逃往锡兰。蒙古虽然得胜，但以死伤众多，粮食不继而还。当蒙古兵北撤之后，缅甸国王也就返回缅甸，恐惧元师再来，因遣使称臣，并规定岁贡方物。从此在名分上，缅甸便成为元朝的一个藩属国。 在缅甸称藩纳贡后的两年，就是至元二十六年（公元一二八九年)，缅甸东南的罗斛，也遣使入贡。其后六年（元成宗元贞元年，公元-·二九五年)，暹人亦遣使入贡，于是暹罗地方，亦成为元朝的附属之邦。 总而言之，截至元世祖成宗之际，亚洲的印支半岛，为蒙古的声威所震慑，已成为元朝的势力范围。但在政治的联系上，也并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因为元朝始终并没有凭借武力，将其彻底征服。
所以安南、占城、缅甸、暹罗诸地在十三四世纪的时候，可以算做是元朝的藩属，也可以不算做元朝的藩属。 8、征服八百媳妇在印支的北边，与云南交界的山川丛错的澜沧江流域（湄公河的上游），有一块小小地方消耗了元朝极大的兵力，而未能解决的一个西南夷邦，就是上述之八百媳妇国。 因当年元世祖征伐缅甸时，八百媳妇曾出兵助缅人抵抗，故在元世祖二十九年时曾遣忙兀鲁迷失去讨伐八百媳妇，而其事未成，迁延到元成宗时乃展开讨伐八百媳妇的战事。 在元成宗即位之初，因为八百媳妇北方的大彻里、小彻里已相继归附。有云南行省左丞刘深为了邀功，鼓励成宗说：
成宗为之兴奋，便调发云南军队，派遣刘深率领，前往征讨八百媳妇，时在大德五年（公元1301年）。 所以元成宗的征伐八百媳妇，除了夸张威力穷兵黩武外没有任何意义。 滇南澜沧江山谷地带道路崎岖，行旅十分困难，刘深所率云南官兵为数虽仅两万人，但为了输送辎重粮饷所征调的民兵竟达十万人。军队还未达到敌境，沿途瘴疠而死者已十之七八。 而兵行所至，征发苛急，于是远近骚然，激起了地方土著的民变。有云南土官宋隆济与水西土官之妻蛇节相继造反。 宋隆济率领苗狫诸蛮从云南进攻贵州，贵州知州张怀德力战阵亡，遂截断刘深归路，将刘深围困于穷谷之中。同时西方的金齿诸蛮邦也随之叛变。 元成宗得讯，急遣大将刘国杰与杨塞因不花等率领四川云南湖广之兵分道进讨诸部叛蛮。 大德六年刘深等突围逃回，被宋隆济邀击，辎重委弃，士卒杀伤殆尽。后来到了大德七年刘年杰也速解儿等，总算将宋隆济蛇节等讨平，并平乌撒、乌蒙、东川、武定、威楚、普安诸部叛蛮，可是国家的损失极大。 在武宗至大二年（公元1309年）八百媳妇与大小撒里又复作乱，发云南兵征之反为蛮兵所败，以后这八百媳妇一隅之地始终不曾征服，以不了了之。 蒙古铁骑西征的时候，曾横扫欧亚两洲，所向无敌，何以会困于西南夷一隅之地？
这里有几个原因：
9、对东海与南洋群岛的用兵元朝的兵力既达印支半岛其声威乃远震海外。 那时东海上的台湾，称为琉球，在至元二十八年因海船副万户杨祥之请，拟遣海军往征琉球。后来有书生吴志斗上书，他说生长福建熟知海道行军之困难，劝国家不可冒昧兴师。 世祖鉴于征讨日本的失败，遂行作罢，而改派杨祥为宣抚使前往招抚琉球，行至澎湖而还。当时澎湖有居民数百户，每年有商船数十艘来泉州贸易。 后来到了元顺帝时，才正式设置巡检司隶属于泉州，元朝的招抚琉球虽未达到目的，却将澎湖收入了中国版图。 在招抚琉球的明年，即至元二十九年，有用兵远征爪哇之举。 爪哇昔称阇婆，在宋朝时便与中国交通，当公元十三世纪未叶，岛上建有杜马班王国，其国王名葛达那加剌。 元世祖曾遣使者孟珙、乘海船前往招抚，被爪哇人所侮辱。世祖震怒，便以史弼为统帅，以亦黑迷失与高兴副之，发兵二万，舟千艘，载粮一年，前往征讨爪哇。 于至元二十九年冬十二月自泉州出发，浮越南海，经占城，于至元三十年在爪哇登陆。 时葛达那加剌方与其岛上邻邦葛郎国交战，葛达那加剌为葛郎国王札牙迦端所杀。
葛达那加剌的女婿土罕必阁耶，率领残兵退保麻喏八歇，见元兵到来便遣使迎降，并求援助。 史弼即率领大军助土罕必阇耶大破葛郎之兵深入其国都，葛郎国王札牙迦端出城投降。 这时土罕必阇耶突又叛变，不与元军合作反而出兵袭击元军，史弼等遂不敢逗留，俘虏了札牙迦端的妻子官属等一百余人，及金宝番布等，仓皇登舟撤离爪哇，行六十八日回抵泉州，士卒死者三千余人。 这是蒙古军队在南海上最远的一次用兵。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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