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李先文：​​捡来的故事

捡来的故事

李先文

那日又去乡里参加朋友家儿子的婚宴，吃罢酒席在等车的时候见几位老汉坐在主人家院坝边太阳底下高声大气地谝闲传。他们的脚边上还卧着一黑一黄的两只不洋不土的小狗，不知道是他们带来的还是主人家养的，看起来倒是很温顺的样子。这是多年前在农村常见的情景，于如今倒是少有的场面。于是便好奇地走过去凑热闹以消磨因等待而难熬的时间。待听明白了他们相互打趣的聊天顺手也就捡来了一个故事。回家后想起这个故事来不仅觉得挺有意思而且它还完全颠覆了我之前关于狗的一个名词和关于狗的生活习惯的一个动作的认知和理解。

他们打趣骂笑的故事大致是说，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个大财主老年得子甚是高兴，唯一的遗憾是他的那个宝贝儿子天生一条腿有残疾，自学走路的时候走起路来都是一跛一拐。于是那个大财主就雇佣了好几个人成天跟在小少爷身边以随时听从小少爷的差使。随着小少爷的一天天长大性格也是十分的嚣张跋扈，对他身边的跟班使来唤去全凭一时兴起毫无道理可言。即便是如此，那些跟班们为了讨好老爷仍然不得不拍少爷的马屁。话说有一个极会拍马屁的跟班在某一天为表忠心对少爷说，少爷不防把我的一条腿换上吧，这样您走路就不会那么吃力了。没承想那少爷高兴地说，好啊！这就找人把腿换了。那个拍马屁的跟班当时傻眼了，心想少爷可是说到做到的主呀！他强作镇静满脸讨好地说，只是把我的一条腿给了少爷的话我就只有一条腿了，那以后怎么替少爷跑腿办事呢？这时正好少爷的爱犬——大黑狗跑到了少爷跟前，少爷顺手一指，把它的一条腿给你换上呗。那跟班知道自己这一次马屁拍出大麻烦来了。不过，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腿他继续强装笑脸讨好地说，要是把它的一条腿给我换上那少爷您的宝贝儿不就少了一条腿吗？少爷轻松地说，给它做一条泥腿就行了呀！到了这步田地那跟班只有在心里叫苦不迭。于是那个马屁精的一条腿就被少爷换上了，而马屁精则被换上了那大黑的狗一条腿，大黑狗则被换上了一条泥做的腿。

少爷从此走起路来倒是麻利周正了，但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就更加一等。每每指使起那些跟班从不呼其姓名，总是以自己的好恶随便给人按个外号，只是使唤那换上狗腿的跟班的时候没再按外号就直接叫他狗腿子。而那只换上了一只泥腿的大黑狗每次撒尿的时候都害怕把那条泥巴腿弄湿了，所以每次撒尿都得把那一条腿高高翘起来。

那几位老汉说，后来就有了“狗腿子”这么一个叫法。后来天下的狗撒尿都要把一条腿高高翘起来。

难怪那些大作家常常要深入基层甚至于底层去体验生活。真正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啊！

李先文，佛坪人。

喜欢种花、读书，热爱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