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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主页丨傅中平:我是“富”二代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3-11-13 发布于山东


我姓傅,虽说“傅”与“富”的含义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父亲确实给我留下了一大笔财富。

父亲彬彬有礼,重情重义。

他是家中的老小,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和两个哥哥之间相处和睦,从未有过不愉快的事情。

大伯早年去世后,父亲逢年过节都不忘去看望嫂子,吁长问短,还让我们做子女的也“不要忘了大娘”。

他说,哥嫂大他十几岁,“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感恩当年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哥嫂就在生活上给以无微不至的照顾,后来还帮他找了一份工作。

家里要是来了客人,父亲总是招呼我们要学会打招呼,吃完饭,还要让我们用脸盆打上热水,给客人整上一把热毛巾擦脸。

父亲先是在粮食部门从学徒工开始干起,后来,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了基层粮站的站长。

做学徒工时,一位单身年长的储姓职工看十几岁的父亲一个人不容易,就主动帮父亲洗洗衣服,生活上加以照料。父亲就认他做了“干爹”。

后来有了我,父亲让我叫他“爷爷”。后来,储爷爷患上了癌症,父亲积极为他求医,在生活上照料他,并为他送终。

在单位里,父亲没有领导做派,总是和职工打成一片。

收购时节,为了方便农民卖粮,他带领职工下到村里设点,总是天蒙蒙亮就骑自行车出门,晚上到天黑才回家。

夏天,有时突然下雨,他和职工抢着爬高爬低拉油布保护露天的粮食。

粮站每一项业务,他都精通得很。我在粮站经常看到他和员工晚上下班前对账,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父亲通情达理、温文尔雅。

在家中,他没有大男子主义作风,烧锅做饭,样样都干,而且做事麻利。

比如杀鸡杀鸭,最难做的就是褪毛了。可是,我发现这事在父亲那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只见他将杀好的鸡或鸭在开水盆里摆弄几下,右手的大拇指在家禽的身上顺势一推,鸡毛也好,鸭毛也罢,便老老实实地推了下来。

到了腌菜的季节,父亲必然还要亲自腌上一坛咸菜。父亲的厨艺很好,就是咸菜也被他做得很好吃。他经常换着花样,一会儿切成小丁,撒上蒜叶炒着吃;一会儿淋上香油,再放几块豆腐,蒸着吃。

印象中,父亲从未与母亲吵过架,倒是母亲有时和父亲生气,父亲就一直哄着,直到母亲开心。

对于家中三个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的孩子,父亲也不愠不恼,极少发脾气。

父亲全身心地爱着这个家,不管是对母亲,还是对我们孩子,他都尽着自己“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让我至今想起来觉得很温馨。

父亲循规蹈矩、不喜“后门”。

他常挂在嘴边教育我的一句话就是:“不管干什么事,都要凭自己的真本事。”

当年我考初中被分进了年级中最差的一个班,父亲没有找人为我换班。后来,我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差班中脱颖而出,成了五个考取高中的学生之一。

高考那一年我落榜后,父亲让我复读,我拒绝了。随后,我参加招工考试进了一家企业,劳资科分给我干的是一个又苦又累又脏的工种,父亲还是没有帮我找人换工种。再后来,我仍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调进了一家事业单位。

说真的,当时我有点怨恨父亲,觉得他不关心我,因为他不是没有能力帮我找人。现在细品,社会的磨砺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不经风雨,哪能见彩虹”就是这个道理。

父亲已经走了十几年了,想想看,我的血液里继承的他身上的东西何尝不是财富呢?我又何尝不是“富”二代呢?

(已载11月14日《德州晚报》)





END

■作者:傅中平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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