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3年11月4日，读库读者年会，老六（张立宪）与窦文涛在北京对谈。我没有条件参加年会，送的刮刮乐也没有刮到与六哥共进晚餐的特等奖。但昨晚读到北京年会的对话录，还是很感慨。六哥的思想火花，总能照耀着我们这些读库粉。 在这次对话里，老六创造了一个概念（也可能不是他创造的），叫“维米尔派”。 维米尔是一位荷兰画家，代表作有《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倒牛奶的女仆》等。他一生的画作不到四十幅，散落于世界各地的博物馆。有一年，美国最大的艺术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把维米尔的画作集中起来办了个展览，维米尔画迷们排队去观看。 对于看维米尔画展的人来说，是为了满足情感需求、精神需求。而对于旁人看来，看维米尔画展的人，维米尔不能当饭吃，带不来现实生活中的好处，甚至还要损伤实际利益，靠的是挣别的钱来补贴这件事，就是俗话所说“吃饱了撑的”。 老六把这种行为或有这种行为的人称之为“维米尔派”：就像你看了一本厚厚的书，开心得不得了；或者我为买一本书，骑自行车跑遍一座城市，终于把它捧在手的感觉。我们也经常看到，北京的一个影展，电影票秒光；为了一场展览、一次演出，不远千里去某个地方…… 这实际是讲的人们对精神生活的追求。
这阵儿的朋友圈，看演唱会的周末能霸屏。而我，想有一个安静的阅读时间，只能一拖再拖地到凌晨，又该对抗眼睛打架了。 人们是需要对精神生活有所追求的，就是要干点吃饱了撑的事。而我在干的吃饱了撑的事是：坚持更新我的“庙论阅读”公众号。 老六是读库的编辑，他把自己作成了企业家，读库成了“跨国”企业，“有的是钱”。而我的公众号有点难以为继的样子，经常不知道该怎么更新。不过经营着这个公众号，我总体上还是愉悦的，就像维米尔画迷看画展一样。况且，我每天还有至少一分、两分的收入流入，简直太愉悦了。 相比于我们的上一辈，我们于精神生活的追求上，是有进步的，我们的一辈，又更胜之。特别是我们的下一代，琴棋书画多有涉猎，沉浸于音乐、艺术之中，以至于抛开生活的负累，专注于某种离奇的爱好之中，或纵情山水（户外），或游戏人间（电竞），悠然做些被前辈视为“无用”、“吃饱了撑的”事。 只是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用呢？从历史长河中看，社会发展是需要“无用”的事情的。你看经过漫长的黑暗中世纪，文艺复兴时代的三巨人但丁、莎士比亚和达·芬奇，一个诗人，一个剧作家，一个画家（也是万能的杂家），所从事的都是“吃饱了撑的事”。以他们为代表所开创的，是划时代的一次思想文化运动，开始倡导人文主义精神，肯定人的价值和尊严。 干点吃饱了撑的事，是让这个社会更丰富多元，为精神世界的上层建筑，添些砖瓦。 老六所做的事业，正是如此，善莫大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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