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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兹克奖明日揭晓,我先猜为敬 | 2021

 泥泥泥工 2023-11-16 发布于广东

一年一度的普利兹克无奖竞猜又来了。通常,获奖者大概可以分为两类:

终身成就奖和最佳新人奖。

最近几年都是颁给了建筑老人,所以今年很有可能是最佳新人奖。

近十年普利兹克获得者的年龄分布,橙色和灰色分别代表终身成就奖和最佳新人奖。© 纸上建筑IPA

那么,泥工再猜两个建筑老人。就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1. 继续去年的埃森曼(89岁)
2. 老生常谈的霍尔
(74岁)

1
埃森曼:制造先锋派的组局人

其实猜埃森曼的各种理由去年都说过了,详情请戳下图。

纽约建筑与都市研究所(IAUS, Institute for Architecture and Urban Studies)成员,包括埃森曼(左五)、安东尼·维德勒(Anthony Vidler, 1941- , 左六)、戴安娜·阿格雷斯特(Diana Agrest, 1945- , 左六)、肯尼斯·弗兰姆普顿(Kenneth Frampton, 1930- , 左七)等。

今年主要是想介绍一位被建筑耽误的神秘漫画家。他名叫克劳斯,自2009年在GSD读博期间,在其个人博客上发表了一系列漫画作品。

克劳斯(KLAUS)及其自画像

自现代建筑之始,漫画也因其易于传播性,成为建筑师表达设计哲学,展示设计效果的常用方式,从柯布西耶的建筑图解到Archigram的建筑故事,从文丘里的建筑宣言到SANAA的建筑场景,再到大B哥的《Yes is Moer》等。

建筑师的各种漫画

但克劳斯的漫画通常被冠以建筑师政治漫画(political cartoons for architects),或建筑讽刺家(architectural satirist)。但他本人并不认为达到了讽刺的高度,充其量就是开个玩笑,图一乐呵。

四季餐厅的约翰逊,他的闲言碎语都被以讹传讹。

大师们的宣言,倾向于写格言或用拼贴的方法来表达观点。他们都明白大众传播是现代性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也是任何现代建筑发展的一个特征。

克劳斯认为,建筑教育常教会你自恋,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角色有巨大的喜剧潜力。而诋毁行业中成功的人,是同行喜闻乐见的。

因此,明星建筑师(Starchitecture)体系及其官方认证机构:普利兹克奖,都是他漫(tu)画(cao)的主题,经常恶意满满。

比如,普利兹克奖经常颁给建筑老人(如多西)就招致了许多批评。保罗·戈德伯格就曾在《纽约时报》上反对奖励这些建筑老人,他认为

他们的工作与现实完全脱节。

普利兹克俱乐部

等位的建筑老人们。也许他们应该加快一点,不然建筑老人们可能跑不赢每年一位的颁奖速度。第一排右一的矶崎新在2019年获奖,右二的Stanley Tigerman和右三的Cesar Pelli都在2019年去世,右四是埃森曼,背后是霍尔。

2018年把奖颁给多西,是西方家长式的姿态,这在某种程度上,奖励了他与勒·柯布西耶以及康的关系。

在柯布西耶和康的光环下,多西在2018年获得普利兹克奖。

2012年把奖颁给了中国建筑师王澍,被认为是一种类似好莱坞电影的营销手段,希望通过引进华人演员打入中国市场。

2012年获奖的王澍,注意右下角的埃森曼。

普利兹克奖可能还存有性别歧视。因为1991年,文丘里获奖时,他的妻子丹尼斯·斯科特·布朗被排除在外;而2010年,妹岛和世获奖时,却包括了一个40来岁的西泽立卫;并且2012年,王澍获奖时,也未包括其妻子陆文宇。

2010年SANAA获得普利兹克奖。是埃森曼叫来了大力水手砸场子的么?

2011年获奖的德·莫拉(Souto de Moura),把埃森曼关在了笼子里,开心地带着奖牌回家给西扎爸爸看

其中,埃森曼常被塑造为因一个对无法获奖,而愤愤不平的形象

专业陪跑30年的埃森曼(Peter Eisenman)

克劳斯笔下最多的主角,就是当今建筑界最至高无上的霸主:库哈斯。库哈斯的漫画形象也成为KLAUS对外宣传的图腾,有张漫画甚至还被贴在了OMA鹿特丹办公室中。

克劳斯的漫画张贴在OMA鹿特丹的办公室中。


他将库哈斯的波尔图音乐厅、普拉达展厅融入科幻元素,毫不违和;他还为库哈斯的专辑绘制了“人猿星球”的插画。

融入科幻元素的波尔图音乐厅(Casa da Musica in Porto, 1999-2005)和普拉达展厅(Prada Transformer, 2009)。

CLOG杂志有关库哈斯专辑的插图

2012 Recap MAS Context Analog  Chicago

Exhibitions 2015 'Chatter Architecture Talks Back’ at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看了克劳斯的漫画,彼得·库克都直呼内行。

彼得·库克(Peter Cook)在波尔图的一次晚宴上,指着漫画中的自己

还有很多排队入画的明星建筑师们,包括想让作者画瘦点的扎哈、GSD前任院长莫奈奥、被自己的卡纸板建筑困住的埃森曼,以及当红炸子鸡大B哥等。

排队入画的明星建筑师们。

然而,被克劳斯画到的建筑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因设计了酷似遭911恐怖袭击的世贸双塔而道歉的MVRDV;因玻璃幕墙反射的超强光,熔化了街道上的汽车,而吃官司的拉斐尔·维诺里;以及对阳具崇拜的讽刺,从福斯特的小黄瓜到努维尔的塔楼,再到中国的人民日报总部大厦等。

MVRDV于2011年在韩国设计的两座超高层“云(The Cloud)”,因酷似遭911恐怖袭击的世贸双塔,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维诺里(Rafael Viñoly)的攻击

阳具崇拜

2
霍尔:特立独行的不合时宜者

霍尔是纸上建筑的常客,曾发过他的竞赛项目:加利西亚文化城、康奈尔大学米尔斯坦堂、皮诺当代艺术博物馆;介绍过他早期出版的《建筑小册子》之一的《字母城市》,详情请戳图片。

霍尔的竞赛项目:输给埃森曼的加利西亚文化城(The City of Culture of Galicia, 1999)、中标后被库哈斯撬了的康奈尔大学米尔斯坦堂(Milstein Hall Cornell University, 2001)、输给安藤忠雄的皮诺当代艺术博物馆(Pinault Foundation, 2001)。

霍尔,《字母城市》(The Alphabetical City , 1980),《建筑小册子》(Pamphlet Architecture)第五卷

霍尔是最有资格获奖的美国建筑师,没有之一。然而,74岁的他亦是陪跑多年。

霍尔的职业生涯大概有两个高点,即2000年和2010年左右,完成了他最重要的建筑作品。

1998年建成的芬兰赫尔辛基当代艺术博物馆和2002年建成的MIT学生宿舍;以及2009年建成的北京当代MOMA和深圳万科中心。

从左至右分别为:芬兰赫尔辛基当代艺术博物馆( Helsinki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1992-1998)、MIT学生宿舍(Simmons Hall, Undergraduate Residence at MIT, 1999-2002)、北京当代MOMA( Linked Hybrid, 2003-2009)、深圳万科中心( Vanke Center, 2006-2009)。

当代MOMA探讨了一种在垂直与水平关系上都具混合性城市社区的可能性,当年被高层建筑与城市住宅协会(CTBUH)评选为全球最佳高层建筑。

著名建筑理论家肯尼斯·弗兰姆普顿给予霍尔这样的评价:

作为美国人的霍尔同时也是欧洲人,从这个意义上讲,他既是地域性的又是国际化的。

霍尔的建筑理念绝不应该被低估,从他对20世纪音乐和文学的知识到他惯用的水彩画(就像柯布西耶的绘画具有的意义一样,那是他诗意的来源),以及他执着地对于每一个细微的与给定项目相关的因素予以研究的习惯。

此外,我们必须注意到他对于周边事物的触觉感知,以及其使用的所有可能方式。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我们必须承认他对于比例无可挑剔的运用。

因此,在当今美国,他简直是特立独行的,在美国地域传统主义中的一位不亚于赖特的不合时宜之人。

将他和赖特相提并论,对其赞誉可见一斑。

霍尔获得了除了普利兹克建筑奖之外,几乎所有最具影响力的建筑奖项。

比如:霍尔早在1998年就获得了阿尔托奖,此前的获得者都是普利兹克得主,包括斯特林(1978)、伍重(1982)、安藤忠雄(1985)、西扎(1988)、马库特(1992)。2017年中国建筑师张轲也获得了该奖。

2017年中国建筑师张轲获得阿尔托奖(Alvar Aalto Medal)

霍尔在2012年获得美国建筑师协会金质奖章,而文丘里在1991年获得普利兹克奖25年后,才于2016年获得该奖。之后,2005年普奖得主汤姆·梅恩,2007年普奖得主罗杰斯,分别在2013年和2019年获得该奖。

文丘里和妻子丹尼斯·斯科特·布朗(Denise Scott Brown)于2016年获得美国建筑师协会金质奖章(AIA Gold Medal)。

霍尔还在2014年获得的高松宫殿下纪念世界文化奖,自1989年首次颁给贝聿铭以来,绝大多数获奖者都是普利兹克大师。

日本松下宫殿奖历年获得者

去年的文章提及一个坊间八卦,说他无法得到普奖是因为曾得罪过凯越基金会。若真如此,那真是普奖的悲哀。

不过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可能是

概念。

概念是设计过程的第一步,再平常不过。概念的出现或许可以理解为限定建筑师直觉的必要,以此获得更加具有逻辑性的合理策略。这种独特的设计方法的确帮助霍尔在设计操作中获得了缩小范围的准则,并达成了理论与作品的深刻结合。然而,其中也存在着几个较为明显的问题。

首先,某些概念过于形象化。例如圣伊格纳修斯礼拜堂的“光之瓶”等,一旦出现,就会在人的脑海中形成生动的形象。似乎概念必须是带有比喻性的且决不能是抽象的,否则就无法完成在指导创作的同时唤起人们的知觉的任务。这无疑对于设计思维的具有一定的限制,并不是所有的项目都可以提炼出形象的概念,而强行得出的概念或许会抹杀建筑师其他的有益想法。

概念图,霍尔,圣伊格纳修斯教堂(Chapel of St. Ignatius, 1995-1997)


另外,霍尔主张概念必须从特定场所得出。那么,不同的项目就应该具有完全不同的概念。然而,例如“多孔性”这样的概念似乎多次出现在霍尔的不同作品中。

这是否是对于场所特性的无视呢?

以“多孔性”为概念的设计方案,分别位于荷兰、美国、奥地利和中国。


不管怎样,建筑师最终还是要凭建成作品说话,至于得不得奖,

是福不是霍,是霍躲不过。

3
拉美建筑师的蛛丝马迹

拉美建筑师常受到普奖的青睐。比如第二届就颁给了墨西哥建筑师巴拉干,后来还有巴西建筑师尼迈耶、洛查获此殊荣。

来自墨西哥和巴西的普利兹克获得者

最近一次是2016年的智利建筑师阿拉维纳,他曾于2009年至2015年间担任普利兹克奖评委,而今年更是首次成为评委会主席。

此外,从其它评委会成员来看,也有指向拉美建筑师的蛛丝马迹。

2021年普利兹克奖评委会成员

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教授巴里·伯格多尔,曾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任菲利普·约翰逊建筑与设计首席策展人。在他策划的一系列展览中,最具开创性且重要的展览之一,就是2015年的

建设中的拉丁美洲:1955年-1980年的建筑。

由巴里·伯格多尔(Barry Bergdoll)策划的建设中的拉丁美洲:1955年-1980年的建筑(Latin America in Construction:Architecture 1955–1980)展览,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2015年。

这是伯格多尔对60年前在MOMA举办的展览——1945年以来的拉丁美洲建筑(Latin American Architecture Since 1945)——的延续。希契柯克作为那次展览的客座编辑,在导览中指出,

拉美的现代建筑已经成熟,而且这一繁荣对世界其他地区亦有贡献。因为目前拉美建筑的数量超过了我们,重要现代城市的出现给我们提供了观察影响的机会,而这些影响只有我们自己才能预料到。


另一位评委杜·拉戈,自1983年一直担任巴西外交官。他也是一位著名的建筑评论家和策展人。策展项目包括2014年威尼斯双年展的巴西馆、2013年圣保罗的“著名摄影师眼中的巴西建筑”,以及 “依然现代:巴西建筑 1928-2005” 等展览。

他还是奥斯卡·尼迈耶基金会的理事成员,2009年出版了《奥斯卡·尼迈耶:建筑的诱惑》。

杜·拉戈( Aranha Corrêa do Lago)策划的有关拉美建筑的展览

评委中还有一位拉美建筑的粉丝,尤其是对于尼迈耶的喜爱溢于言表,那就是妹岛和世。

都知道她的硕士论文写的是柯布西耶的曲线,但仔细观察一下她的设计作品,其实这种自由灵动的曲线更多受到了尼迈耶的影响。

2015年,东京都现代美术馆举办的尼迈耶展览,SANAA事务所操盘了整个展览设计,并参与了开幕式的论坛,主题的名字是

我们爱尼迈耶。

东京都现代美术馆在2015年举办的奥斯卡·尼迈耶展(Oscar Niemeyer: The Man Who Built Brasilia),SANAA负责了所有展览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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