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和灵魂一齐抛出，停不下来
这些灵魂中有一个并没有死亡
却拒绝回家
之一
每一次蚂蚁越过窗台
乱糟糟地叙述开始
从前有座山，山顶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剥着新鲜
洋葱头，我无法让他就此打住
洋葱头让我迷惘不已，一天下午
电动四驱车像一道光披荆斩棘
抑或在十字路口，你要载着几只
乌鸫回家，日子早已戒备森严
也并非所有，蚂蚁浩浩荡荡
不要惶恐，老和尚好像还有什么
阿弥陀佛装在我贴身的衣兜
之二
大抵可以沉默于某事
你会排队进入公园
接着盘算模棱两可的哲学
柏拉图如何死亡？死亡契合
哲学本身，这与混迹人间蝇营狗苟
没有多大关系，类似很奇怪的
奶酪三明治，很难体会眩晕烘烤
农贸市场今时漂浮着盛开的大丽花
花瓣油墨未干，油条卷饼一份三元
当我认真谈论天气晴朗的时候
无论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爬树的男爵。戴着面具的女伶
道士被露水太重的城墙挟制住了
我用一只木桨划船，青蛙低沉地歌唱
最好隐秘伟大的梦境可以无限绵延
之三
已经不太习惯拥抱亲吻
牙膏自用自的不香吗
差不多熟悉陌生的举止
假如你六点钟准时起床晨跑
幸好肚里没有什么食物
身体之外，一个黑影向前飞奔
西藏多如牛毛的活佛
我盯着他用手指捻搓蔷薇
那些红尘旧梦交还给了负心人
现在距离珠峰大本营新的版图更远
她假装表情恶毒地凝视皑皑白雪
我们躺下等待一切绝望
当然周遭近在咫尺的石头
都是兜转几千年之后短暂的停留
之四
所以晚些时候碎屑远遁
猫知道，它一直嗅觉灵敏
一天愚蠢地经过菜场许多次
致敬那些举起砍刀的屠夫
她不晓得未来猪肉会不会涨价
距离春节还有几十天抑或更漫长
可不可以灌制香肠，傲慢地
加入可以麻翻整个冬天的香料
我曾经无比怀念篾匠街的腊肉馆
醉醺醺地靠近黑暗，黑暗中
都是勇敢的人儿，他们大口咀嚼
着香气扑鼻的肉肠，似乎没有
什么其它办法摒弃黑暗，喝一杯吧
这所有的可能都让你魂不守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