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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日报》2023年11月22日 A08版
□胡燮敏 横山岛位于西山岛以北，居住着600多位村民，且大多姓韩，据说为南宋韩世忠的后裔。古籍《太湖备考》记载：湖中山皆首尾南北，唯此山独横，故名横山。又因“山形犹龙，旁具四支，冈脊自北迄南，石崚嶒如鳞甲”而得名甲山。 当我们驶上横山堤，远远望去，横山岛已是灯火阑珊。穿行其中，没有明确的目标，任意欣赏周边美景，那些“灯火阑珊处”都是村民开发的民宿。中间有四五亩大的池塘，四周围以本地山石砌就的安全墙，有一涵洞贯通太湖。池中种植荷藕，夏季已过，仅剩残叶连枝。沿着池塘右转进入房屋密集的山村小巷。前面似乎有大墙挡道，不能前行了。大胆的张君勇往直前，往左拐弯又穿行在乡下小巷中。三四分钟后，进入了山道。左边是黑黝黝的山，右边是民居，从窗户里透出灯光，路似在民居的屋顶上。而湖中，在月光下泛着鱼鳞般的暗光，远处的阴山星火点点。 车子停下来了，那是简易停车坪，前方路更窄了。我们下了车，晚风习习，月光温柔，民居就在我们的脚下。 往下，有一条石阶掩隐在石榴树中。我们四人论年纪，孙君最大，我们不放心，以商量的口气提出让他留下来，他爽快答应了，我如释重负，这样可以轻松地去民居采风了。走下十一二级石阶，下面还有一条水泥铺就的与之平行小道。而大部分的民居在靠湖的小道的下面。门牌号提供信息，“东村村横山”。这里有“忆江南”“叙姑苏”“小树林”等民宿，但不是很多。有的人家没有灯火。“在小树林等你”我们在路上看到过这家的宣传广告，“小树林”民宿是我们首选的夜探目标，找到“小树林”时，大门紧闭，外墙上“小树林民宿”闪烁着暗淡的灯光。我们没有准备夜行的健步鞋、夜行的手电筒，只能借助手机电筒微弱的光，一步一步走下去，穿过房屋之间的夹缝，终于来到了湖边，那是民居的临水水栈。湖面上漂浮着水葫芦、水萍等水草，两边长着长长的芦苇，在风中摇曳。一只油篷小船在颠簸中悠荡。这是平生第一次夜晚探访太湖小岛，第一次零距离接触临水民居，已是古稀老人的我掩饰不住心中的激动，伸出手来，轻轻拍动湖水，双手做瓢把凉凉的湖水送入口中。闭上眼，做一个深呼吸，激动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从临水民居往上爬，回到小道，突然一道闪亮的光束射来，一辆电动车从拐弯处驰来。一位年轻妇女见到我们便主动下车推行。我们主动上前打招呼，闲聊中我们的张君碰上了同行。这位女士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开始到常熟招商城进货，拿到西山岛来买卖，现在在南京，生意越做越旺。她听我们是常熟口音，显得有点激动。毕竟，她的第一桶金是在常熟赚到的。 我们继续前行，突然，“吱呀”一声，一边的墙门开了，走出一位六十多岁山民。我们马上打招呼，并跟随他走石阶来到他家，里面是一个大院子，晒着渔网，养着鸡、鸭，植有枇杷、石榴、桔子、柿子等果木，种着番瓜、萝卜、青菜等蔬菜，显得有点凌乱，但呈现在眼前的是山樵渔夫真实的生活画卷。老伯告诉我们，他的子女都在苏州市里工作，就他一人在家看护老宅。我感觉好奇，继续往北走向围墙上的小门，“哇！”我惊叹，外面另有一个临水大平台，可以望到很远很远的隐隐约约的灯火，可以遥望苍穹的星星、月亮、云彩，可以倾听湖水浪花的拍击声…… 在回途中，我们不失时机拍了拍山石砌成的石墙。 这是一次难以忘记铭刻于心的“夜探”！ 我即时吟诵《夜探横山岛》诗：西山日落卧湖床，星夜驱车蓬岛狂。山路盘桓房屋顶，民居掩映果园廊。鲜红福橘琼枝挂，大紫石榴珠玉尝。若是神仙来造访，留恋不舍水云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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