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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安山文学】高明申||相信的力量(散文)

 望安山文学 2023-12-18 发布于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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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的力量
文/高明申(安徽)


“渐冻症”,一般指肌萎缩侧索硬化,是运动神经元病的一种,被列为世界五大绝症之首,近200年来全球有1000多万人因此死亡,治愈率为0,绝大多数患者存活期2—5年。我国每年新增患者约为2.3万人。患者的肌肉逐渐萎缩,直至生命终结。
目前世界上唯一的口服药物力如太,售价约4000元/盒,每盒服用28天, 只是能延缓患者生命二三个月。在生命的长河里,这短暂的时间也毫无意义,对于中国十万患者来说,大多数家庭无力支付。因此很多渐冻症患者选择主动死亡。不管是对一个家庭还是患者本人,真的心痛无奈,何等悲壮!
他41岁,在事业的巅峰期,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儿子约周岁,妻子是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合伙人。家庭和事业蒸蒸日上。2019年9月30日,北医三院樊东升专家表情严肃、直截了当、双手比划着他的“生存期还有这么长”,即他被确诊为“渐冻症”。他就是原京东副总裁——蔡磊,也是本文的渐冻症抗争者。
确诊那天,他不知是怎么站起来走出那个诊室的。陪他到诊室看病的是他的母亲,一名70多岁的老人。母子间无言并行,彼此心照不宣,都说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那一刻,我想老人家心在滴血,真心希望那个怪病得在自己身上,天不随她愿。
当蔡磊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晚上回去面对妻儿的时候,那一宿,他想得太多太多,作为一个成年人,必须去想,必须安排已知与未知的事情。夫妻俩一夜无眠,不能入眠。只有不满周岁的儿子咿咿呀呀,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第二天,当夫妻二人面对面,直面这该死的绝症时,妻子哭得撕心裂肺。蔡磊提出离婚的字眼,他既怕妻子离开他又担心她不离开,这就是人的本能反应,有情感有理性掺杂其间。
“结婚不就是为了相互提供后盾吗?现在我就是后盾。”妻子如是说。对于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来说,太过残酷,可她勇敢地去面对了。她是真正的勇士!
绝症患者,在海啸般绝望、恐惧、焦虑面前,人会被瞬间吞噬。他上有老下有小,他是人,有五脏六腑,有七情六欲。约半年时间,他每晚都要惊醒四五次。在抑郁崩溃的边缘,他在思考谋划再创业一次。
蔡磊住院之前,接触的基本是商界精英。住院一个多月,结识了天南海北的病友,原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毫无关联,甚至是相隔千里的平行线,有一天,却在人生最黑暗的一个点相交,相识、相处、相知。原来他们那么善良、质朴,一种油然而生的想法:要帮助他们,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他毅然决然地拿起了矛,哪怕刺得遍体鳞伤、盔甲不留,也不给自己不多的日子留遗憾。
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他满腔热情,热血沸腾,带领团队在黑暗中摸索。一次次碰壁、一次次进攻、一次次失败。正如顾城所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来寻找光明。要知道他是拖着艰难的身体去做每一件细小的事情。
常常有人问蔡磊:什么是希望?他引用英国机器人科学家(渐冻症患者)彼得·斯科特—摩根的原话:“彩虹有时会被狂风暴雨遮蔽,这时,我们可以点亮一盏灯,把光明照进狂风暴雨中,编织我们自己的彩虹。这就是希望。”
我想这是他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他的伟大之处是:每一种药物,从开始到研制出来,基本遵守双十定律,研究10年,投入10亿美元。对于研发罕见病药物所需时间、资金是几何级的,而那时他是根本等不到新药,他要为后来人铺路,做嫁衣。
接下来的这三年多时间,他夜以继日、马不停蹄。但是前行的路,荆棘遍地, 沟壑林立。他很清楚这件事充满极高的不确定性。
知道这事的人,都不看好,劝他不要再折腾,好好养自己的身体。有个老总要给他500万,央求他不要做无用功了;他的团队不断有人离去,这让他十分沮丧。
有位博士跟蔡磊说:“蔡总,我跟我导师聊了,他说攻克渐冻症30年也许有可能,近10年内没可能。所以您现在做这件事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就算跟您干下去,如果您不能再工作了,那么这份工作经历对我未来职业发展没有任何意义。”提出离职的这个小伙子,他的导师是国内顶尖的科学家,是权威中的权威。我想这对蔡磊的打击是巨大的。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失败率是100%,一个前景无限光明的高端人才投身于一个前景暗淡不见光的事业,谁都会迷茫甚至认为是荒诞的行为。他理解小伙子离职的苦衷。
路还要走!不管前面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他都将义无反顾勇往直前。这就是蔡磊。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残酷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让我们用这句话来描述蔡磊和所有处于人生低谷的人。让我们向蔡磊及那些英雄们致敬。

   

稻盛和夫说:请相信“相信”的力量,选择一件事,就坚持去做。低头赶路,不问前程 ,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也会被越来越多的人吸引。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三年的不懈努力,他与死神抢时间。至2022年,蔡磊们搭建了世界最大的肌萎缩侧索硬化病理科研样本库,推进了遗体患者和样本捐赠;设立了公益基金和慈善信托,推动了多条渐冻症药物管线的建立,对早期科研项目给予持续援助,开启直播带货以对“破冰”的支持……每一个绝望的背后都有希望在闪光,终有一天,点点星光会变成太阳,照耀到每个渐冻症患者身上,让他们重新燃起生的勇气,让他们的家庭重新充满欢声笑语。
他就是中国的保尔,新时代的保尔,我们身边的保尔——蔡磊同志。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策划:耕文;主编: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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