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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赏】印度阿旃陀石窟全集

 板桥胡同37号 2023-12-21 发布于天津


文达雅山鸟瞰


阿旃陀石窟鸟瞰

阿旃陀石窟鸟瞰




阿旃陀第19窟窟门

阿旃陀石窟第19窟

阿旃陀第19窟窟室


阿旃陀石窟第20窟

肆  阿旃陀石窟壁画总述


阿旃陀第1窟 摩诃贾纳卡本生(局部

阿旃陀第19窟 佛陀说法

阿旃陀第10窟列柱上的佛像

阿旃陀第1窟 波斯使者来朝


阿旃陀石窟第1窟 手持莲花的菩萨

第1、2窟


第1窟礼堂入口处绘制了两尊守护神像,左边是持莲花菩萨,右边是持金刚菩萨。持莲花菩萨身体呈优美的三屈式,右手轻捻一只莲花,眼目低垂流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展现出伟大的精神力量,这幅画作为阿旃陀石窟的象征而闻名,也被视为印度绘画艺术的代表。

阿旃陀第1窟 持莲花菩萨

阿旃陀第1窟 手持金刚菩萨

《手持莲花和金刚的菩萨》这两幅壁画来源于阿旃陀石窟中的第1号洞窟,它们正好左右相向而对。阿旃陀第1号窟是阿旃陀石窟群中开凿的较晚的一个,内有大量精美的壁画。此画描绘了一位头戴珠宝饰冠,身上缀满华贵首饰,手持莲花的菩萨像,菩萨全身构成了柔和优美、极富节奏感的“三屈弯式”,这是古印度菩萨像中常见的姿态法则。此画是阿旃陀石窟中最著名的代表作。

阿旃陀第1窟 持莲花菩萨(局部)

阿旃陀石窟的左壁上画的是一个右手持莲花的菩萨,他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弯曲,颈、腰、臀三处各有一个折弯,身体表现出一种扭摆的平衡美。并且皮肤光嫩,赤裸着上身,有一种女性的娇柔。他的头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宗教装饰品,颈上挂了一串念珠。表情虔诚、庄重,充满了佛教中特有的宁静与平和的内蕴。菩萨的左右两侧是金刚和天母等侍奉。与他相对的是手持金刚的菩萨,他的身子微微右倾,右手形成特有的佛教手印。头上戴着插满了各种装饰品的艳丽而复杂的头冠。他的眼睛没有手持莲花菩萨的谦和,带有几分冷傲和肃穆的世俗情味。他的身上有金玉米一样的饰物,周围是各种各样的莲花图案和其他的佛教人物。

这处洞窟因为空间深度较大,光线进入很少,壁画的颜色还十分鲜艳,是阿旃陀石窟中保存较好的四个洞窟之一。经研究,壁画上的颜料除炭黑外都是矿物质成分,所用的青金石蓝等颜料是特意从阿富汗输入的,极为昂贵。调合颜料用的是水乳胶材料,所以画面齐整艳丽,经历了上千年之久,看上去色彩仍十分华丽醒目,熠熠生辉。在印度的艺术传统中,对烘托整个人物内心情感的绘画氛围十分看重,构成了绘画艺术的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被称为“味画”。

在绘画中,佛教人物的面部都呈现出不同的表情,表现了平静、悲悯、虔诚、庄重、凶狠、恼怒、暴戾等各种各样的不同情绪,体现出了人物形象不同的内心世界。因而在印度的绘画中,对人物的举手投足,每一处微小的不同,都表达着极其微妙的人物内心情绪的不同或变化。比如画中的这两个菩萨,虽然都是菩萨的修行阶次,但所表现出来的内心情绪是不同的,手持莲花的显然是极端谦恭和平静的心绪,表现的是“悲悯”味,体现了皈依佛教后“同体大悲”的佛教情怀。而手持金刚的菩萨则有几分世俗的冷艳和傲然的气韵,表现了对世俗尘世的眷恋和怀念,是“艳情”味的表露。所以在观察这两幅画时,会让观赏者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身心体会。印度人曾总结了八种不同“味”的审美情调,在阿旃陀石窟中,主要是“悲悯”味和“艳情”味这两种基本的审美感情基调。阿旃陀石窟艺术是举世瞩目的画廊瑰宝,对中亚和我国新疆的石窟壁画都曾产生过深刻的影响。

此壁画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2窟大厅右壁。据佛传记载,摩耶夫人夜梦白象入胎,净饭王请来婆罗门相师阿私陀解梦。阿私陀预言此子将来若继承王位,会成为统领天下的圣君,广布善政;若修行求法。则为普度众生的圣者。

图中左侧净饭王和摩耶夫人并坐,三位侍女立于御座两边,众人皆显出专心倾听的神情。阿私陀跪于座前,正解说梦境含义。图右侧另一场景为摩耶夫人斜倚柱旁,低头沉思,阿私陀蹲跪其前,其旁立一侍女,投之以关注的眼神。画面偏向深色调,以倚柱的摩耶夫人形象最引人注目,其造型婀娜优雅,被誉为阿旃陀石窟最迷人的壁画之一。

此莲花纹图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2窟佛龛龛顶。 天花藻井为长方形,藻井主体图案为圆形莲花纹,最内为一朵盛开的莲花,莲心为红色,中间颜色较淡,层层晕染,富有变化。花瓣由墨线勾勒而成,瓣瓣肥厚疏朗,其外为两道弦纹。

中层为一圈带状花纹,绿叶枝蔓相连,有花朵点缀其间,富于节奏感,其外又为两道弦纹。外层为一圈连续纹样,由竖条隔成小格,其内为网纹、扇纹、四瓣花纹等,彼此间隔,其外为三道弦纹。

藻井角隅各画一身飞天,身形较为壮硕,手持莲花或托物,袒上身,下着短裙,手脚佩戴环钏。藻井彩绘用色不多,但是相互间搭配组合,变化丰富,各种纹样布置合理,整体获得简洁大方的效果。

阿旃陀石窟第2窟兜率内院图

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2窟大厅右壁。据经典记载,兜 率天乃欲界六天之第四天,有内外两院,兜率内院为即将成佛者之居处。昔时释迦牟尼佛为菩萨时,即从此天下生人间而成佛。图中央之菩萨呈正面倚坐姿势,为阿旃陀石窟壁画中较罕见的造型。菩萨顶戴宝冠,身披璎珞,作说法印,似正宣布即将下生至人间。两侧有天人,二侍立,四安坐,神情专注。画面颜料虽有剥落,细部的描绘,如各人物的眼神、所佩戴的璎珞、宝座的装饰、左侧侍女所持的拂尘等仍清晰可辨。

阿旃陀石窟第2窟佛说法像

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2窟佛龛。佛体量高大,结跏趺坐,作说法印。带圆形头光,螺发肉髻。面相饱满,肩臂丰实,手掌硕大,身躯浑厚,薄衣覆体,具典型阿旃陀佛像特征。其左腕已损,头光、身体多处残留薄涂石灰敷彩的痕迹。

佛两侧胁侍菩萨立像带椭圆形头光,顶戴化佛宝冠。身形稍苗条,披璎珞,佩莲花纹臂钏,右手执拂尘。右胁侍左手持净瓶,内插莲花。菩萨上方一身小飞天,手持花环,体态丰壮。台座立面雕有象征佛成道之初说法的法轮,两侧相对雕双鹿。从雕像仅存之彩绘及其后方残余之壁画,可见造像原以色彩作细部表现。

雕像的风格,呈现出一种崇高、完美的气质,神情端庄,庄严典雅,表 达了古典主义的理想风格。人物的姿熊欠缺流动感,应是笈多王朝(约320~550)艺术前期的作品,也是前期古典艺术的特色。

第9、10窟

阿旃陀石窟前期为部派佛教时期,约开凿于公元前二世纪至二世纪,相当于早期萨塔瓦哈纳王朝时期(Satavahana,约200 BCE~ 250),包括第8、9、10、12、13、15A等窟。前期石窟结构简单,其中第9、10窟为支提窟(caitya),形制与早期萨塔瓦哈纳王朝的其他支提窟类似,正面有支提窗,窟内平面呈马蹄形,两排贯穿大厅的列柱支撑着仿木结构的拱顶,后部雕凿的窣堵波结构简单。窟内残存有印度最早的壁画遗迹。

阿旃陀石窟第9窟佛陀度化三迦叶图

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Caves)第9窟大厅壁面。该窟为公元前二世纪开凿的马蹄形支提窟(caitya),沿壁竖立列柱,大厅后方置窣堵波。此画为五世纪中叶至下半叶期间增绘,画于窣堵波后方之窟壁。

据佛传载,佛陀初转法轮后弘化至摩揭陀国,其时信奉事火外道之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三兄弟,领弟子千人住于该国。三兄弟为当时有名望之长老,故四方归信云集。后佛陀示现种种神通度化,遂成为佛弟子,将祭火器具投入尼连禅河。此图即描绘佛陀向三兄弟说法的情景。

画面多处剥落,唯主要人物仍依稀可辨。佛陀五官庄严肃穆,着金黄色袒右袈裟,手结转法轮印,呈倚坐之姿。二胁侍菩萨立于佛陀身后两侧,皆神态沉稳,上身严饰璎珞,手持拂尘。佛陀身旁的迦叶三兄弟均作结发修行者之装扮,着袒右条纹衣衫,虔敬恭立,向佛陀合十礼拜。画面右边绘一佛塔,与图中佛陀等高,敷金黄色,于深色背景中显得分外醒目。

1819年英国军官约翰‧史密斯(John Smith)到此地狩猎,追踪一头老虎来到溪谷,在断崖上举枪瞄准之际,老虎在布满植物的岩壁上消失不见。史密斯仔细观察岩壁,终于阿姜陀石窟重见天日。第十窟的岩壁上至今刻着「约翰‧史密斯,1819」。

阿旃陀石窟第10窟六牙象王本生图

位于第10窟左壁。属于阿旃陀石窟前期壁画,为印度年代最早的本生故事画之一。取材自南传《本生经》。描绘释迦牟尼佛过去世曾为六牙象王,拥有诸多后妃。一日,象王赠送巨莲予一名象妃,另一象妃自觉不得宠,怀恨自尽前立誓报复,转生为人后成为某国王妃。王妃唆使国王派人猎杀象王割取象牙,却于猎人献上象牙之际突然暴毙。

画幅全长约11公尺左右,以十个画面表现了此则本生故事。诸多场面并不按故事发展的先后顺序排列,而是以传统的一图多景手法构图。总体上按照故事发生的地点来安排画面。此图为故事最终的场景,描绘猎人取得象牙献予王妃,王妃当下暴毙,身旁国王伸手搀扶。画面褪色剥落严重,但仍可看出绘画技法上的某些特点,如高光法等。

阿旃陀石窟第10窟佛立像

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10窟大厅列柱。八角柱每面均绘倚坐、趺坐或侧立等不同姿势之佛像。图中柱子上方绘佛倚坐于狮子座上,足踏莲花,手结说法印,带椭圆形头光。下为佛侧立于莲花上,左 手在上握衣角,右手在下掌心向前,作与愿印;右腿微屈,似在行进中,后 有椭圆形背光。再下为佛结跏趺坐于莲座上,手结说法印。诸佛皆螺发肉髻,眉弯,鼻高,唇厚,着袒右式袈裟。

此窟约开凿于公元前二世纪,为阿旃陀石窟最早的支提窟(caitya)。 大厅平面呈马蹄形,沿壁列三十九根八角柱,后方置窣堵波。该窟壁画 分为两期绘制,前期约为一世纪,后期约为五至六世纪大乘佛教兴盛时,列柱上之彩绘属后期之遗存。

第17窟

第17窟位于阿旃陀石窟中段。根据铭文记载,为伐卡塔卡(Vakataka,约250~550)国王诃利斯那(Harisena,约475~510在位)的一名封臣所捐资,开凿于五世纪下半叶。洞窟主要有门廊、大厅、过厅和佛龛。门廊宽19.5公尺,进深3公尺,前方列六根石柱,后壁设正门及二侧门,门廊左右各辟一小室。大厅宽及进深均为19.2公尺,沿壁竖立二十根列柱形成回廊。三壁凿十七间小室,正壁中央凿过厅,进深达5.6公尺。后方佛龛宽约5.5公尺,进深约5.9公尺,内供奉高大的佛说法像。

阿旃陀石窟第17窟以精彩的壁画著称,为阿旃陀石窟群中壁画保存最多及最完好者。

17窟位于阿旃陀中段。开凿于五世纪下半叶。洞窟主要有门廊、大厅、过厅和佛龛。门廊宽19.5公尺,进深3公尺,前方列六根石柱,后壁设正门及二侧门,门廊左右各辟一小室。大厅宽及进深均为19.2公尺,沿壁竖立二十根列柱形成回廊。三壁凿十七间小室,正壁中央凿过厅,进深达5.6公尺。后方佛龛宽约5.5公尺,进深约5.9公尺,内供奉高大的佛说法像。

阿旃陀石窟第17窟猕猴本生图

位于阿旃陀石窟(Ajanta Caves)第17窟大厅正壁右侧,为阿旃陀石窟众多壁画中保存最完好者。故事出自南传《本生经》第五一六则,描绘佛陀于过去世生为猕猴时,曾拯救误坠悬崖的梵志,却反被其加害,忘恩负义的梵志终招致遍身长满脓疮的果报。

全图多个情节铺排紧密。此画面大半覆有绿叶,营造出森林中树木繁密的效果。右角为猕猴奋力拯救困于陷阱中的梵志;中央为猕猴救出梵志后倦极而眠,饥饿的梵志高举石块欲杀之果腹;左侧为猕猴受伤惊醒,责备梵志不应忘恩负义。

画面许多细部描绘至今清晰可见,如梵志行凶时面目狰狞,被猕猴教训时则神色懊悔。猕猴俯身救人、蜷伏休息、受惊坐起等姿势形态皆活灵活现。

第19窟

19窟位于石窟中段。约开凿于五世纪下半叶,属于后期支提窟(caitya)。平面呈马蹄形,窟外设庭院。洞窟形制与前期支提窟相同,所不同的是后方的窣堵波基座正面设龛,内雕立佛像,大厅和侧廊间的列柱柱身、柱头及窟顶横梁凿有许多佛龛,壁面饰彩绘,这些与前期支提窟有很大的区别。

第19窟,窟门外壁面及庭院侧壁有大量的浮雕装饰,比前期石窟更为精致。除佛像外亦雕有大量天神,其中以前庭右壁之龙王和龙妃及支提窗两侧之药叉最引人注目。门柱旁二像龛分别刻画燃灯佛授记和施土供养的题材,突出布施功德的主题。雕像匀整地罗列于石柱、飞檐、壁龛各处,部分造像体量比真人高大,体现了当时高超的建筑艺术水准,也是佛教鼎盛时期石窟建筑的最佳代表。

第26窟

第26窟位于西段。约开凿于五世纪下半叶至六世纪上半夜。为阿旃陀石窟中规模较大的支提窟,亦是后期洞窟的代表,以精美的雕刻著名。从窟内铭文可知开窟者为僧人佛驮跋陀罗。

该窟平面呈马蹄形,宽11.5公尺,进深25.3公尺,窟外设门廊,窟门上方开有巨大的支提窗,壁面雕刻华丽。窟内大厅环列立柱27根,隔出大厅与侧廊。列柱上雕拱眼壁,二者均布满浮雕装饰。拱券形窟顶仿木构。两侧廊壁面佛龛内雕有等身大小的佛像,多为三尊形式。右壁有释迦牟尼降魔成道的浮雕,场面壮观,刻画生动。同壁的佛涅槃图,主尊身长7.27公尺,为笈多王朝样式,是印度现存最大的卧佛像。

陆  阿旃陀石窟历史价值

阿旃陀石窟是印度佛教跨地域传播的历史产物


蛇王与王后 玄武岩 笈多时代古典主义雕刻杰作

佛教产生于公元前6世纪的中印度,因得到大批商人和多位国王的支持并赢得大量民众的皈依而迅速扎根。公元前5世纪前期,释迦牟尼佛刚刚涅槃不久,佛教便进行了首次经典结集,从而确保了教团的组织性与凝聚力,增强了教义的统一性与明晰化,既为佛教迎来了一百年的稳定发展,也为佛教后来的跨地域传播奠定了基础。

公元前4世纪前期,印度佛教发生了部派分裂。公元前327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率军侵入印度西北部地区,印度与希腊的文化交往迅速扩大,而佛教的思想争鸣也因为外来因素的增加而与日俱增。在不同部派的努力下,佛教从原来的恒河中游地区扩展到整个恒河流域以及周边其他一些地方。

第10窟墙壁

公元前271年,孔雀帝国的阿育王继位,他继续实行前两位国王的军事扩张政策,除了南边很小的地区外,整个南亚次大陆在历史上实现了第一次空前统一。

阿育王在征服南印度羯陵伽国之后,皈依佛教,并以佛教为国教,以佛法为治国之道,在对佛教进行大量经济支持的同时,组织高僧对佛教经典进行再次结集,以上座部奉行的小乘佛教为正统,统一整个佛教思想,随后派人到四面八方传教,佛教徒的传教热情伴随着社会地位与经济实力的提升而极度高涨。从此,佛教真正突破了恒河流域的范围,不但盛传于南亚次大陆各地,而且在次大陆以外的地区开始传播。


第19窟外壁

公元前185年,孔雀帝国被巽伽王朝所取代。尽管新王朝对佛教有所遏制,但阿育王时代奠定的佛教跨地域传播态势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上座部佛教将触角伸到德干高原西部的阿旃陀,并经过近百年的努力,造就了阿旃陀石窟的第一次辉煌。

阿旃陀石窟见证了印度佛教寺院建筑模式的重大突破

从印度佛教寺院渊源来看,最早的佛教修行方式是日中一食、树下一宿,没有固定的修行场所。后来在摩揭陀国频婆娑罗王、舍卫国波斯匿王和很多商人与贵族的支持下,出现了竹林精舍和祇园精舍。释迦牟尼佛涅槃之后,经过佛教徒的多方努力,寺院逐渐遍布恒河中下游。尽管寺院不断增多,但都属于砖木结构的地面建筑模式。

到公元前3世纪,孔雀帝国的阿育王开创了凿山造窟的先例,他于即位的第十二年为邪命外道在巴拉巴尔山开凿了两座石窟,其后他的孙子十车王也延续这种做法,开凿石窟,至今在那伽峻尼和锡达默里等地依然遗存有那个时代的八座洞窟。这种寺院建筑模式的出现,与早期砖木结构的寺院建筑形成截然不同的风格,是印度佛教寺院制度史上的第一次重大突破。

石窟外壁佛传佛本生等题材雕像

石窟寺院模式与亚历山大入侵之后印度同西亚所建立起来的文明交往有直接关系,阿育王时代的印度石窟寺院受到了伊朗阿黑美尼德王朝(公元前550—330年)帝王陵的创意与形制的直接影响。当然,还有佛教经典的支撑,据《十诵律》规定,开凿石窟并于窟中造塔、施柱、涂色等都属于符合佛说的行为。于是,当佛教突破恒河平原向南方山区推广之后,开山造窟活动也传到了德干高原。

而阿旃陀之所以成为开凿石窟寺院的地点,除了马蹄形自然地貌的美妙绝伦之外,还与其地理位置有主要关系。这里地处西印度最重要的商道附近,西印度通往中印度以及通往西方和北方的交通要道就从附近经过,因而赢得了众多商人与贵族的支持。另外,该地表面多为水平层理的暗色岩,质地松软,易于雕镌。

于是,在各类信众的支持下,通过僧人的不懈努力,阿育王时代开创的单体石室在此演变为彼此连接的石窟群,突破地面砖木寺院的单一模式,新增岩体石窟寺院模式真正成为现实。

然而,阿旃陀最为宝贵并非这些雕刻造像,而是绘于窟中的诸多印度古代壁画。

宫廷王后聚坐壁画


宫廷王后聚坐壁画细部

印度大陆其他地区也留存有不少壁画,但数量和艺术价值都远远比不上阿旃陀壁画,这些壁画详实生动再现了笈多王朝的方方面面,线条或柔和纯朴,或浓艳豪放,极重视人物神情刻画和意境的表达,多富有抒情气息。

尤其是画中所描绘的众多的妇女形象,体态丰满,或端庄优雅,或风姿绰约,仿佛呼之欲出。

释迦诞生壁画局部

投掷游戏壁画细部

其外,各窟的装饰壁画,如卷草、莲花、瑞兽等,也都异常精巧华美。

瑞兽装饰壁画

瑞兽装饰壁画

莲花装饰壁画

飞天

手持莲花菩萨

手持莲花菩萨(局部)

垂死的公主(难陀出家壁画局部):难陀出家后,其妻孙德利公主悲痛欲绝

第4窟壁画佛像

阿旃陀石窟的隐没与重现,与佛教命运变迁的步调基本一致,堪称7世纪后印度佛教命运变迁的一个缩影。

柒  保护人类共同的艺术瑰宝

阿旃陀石窟集印度古代建筑、雕刻和绘画之大成,融三者于一体。它虽然取材于佛的生平事迹,但却如实地反映了当时印度古代宫廷生活和社会风貌。壁画和雕刻的优秀艺术,不仅对后来印度的美术产生了巨大作用,而且对东方佛教所曾传布的国家和地区也产生了深远影响。每每欣赏这些古建筑时,都要为它们遭受的损坏和残破而悲哀,担忧着它们未来的命运。这些祖先的遗产是人类共同的艺术瑰宝,但愿不要只成为一代或几代人的记忆。人类创造的一切,正如同人类自身一样,从诞生之日起便踏上了消失的过程。正是因为湮灭和消失,才造就了世界遗产的迷人魅力与伟大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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