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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窝囊的大老虎》是四年级上册教材六单元的一篇课文，该单元是学习用批注的方法阅读。批注是个好方法，一般人读书，在书上写写画画，表示赞同了，画个笑脸，表示疑问了写个问号，有感而发了，来一段。当然，被认为最好的批注还是金圣叹评点水浒。 《一只窝囊的大老虎》，通过文本交代，应该是叶至善先生写的一篇回忆童年糗事的文章。教材下面注释说是“选作课文时有改动”，不知道改动有多大，教材一般说有改动的时候，有的就改动特别大，比如《海滨小城》《圆明园的毁灭》等，这改动，直接把文体都改了。有些改动不是特别大，比如《鸟的天堂》改动就比《海滨小城》小很多。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原文，所以，阅读就只能单纯依靠教材提供的文本。 一开始阅读的时候，我其实很不喜欢这篇课文，就一个周末演戏的游戏活动，拉拉杂杂说了22个自然段，最后，竟然在多少年以后，回忆起来，感觉还是意难平，说“为什么不会豁虎跳就不能扮老虎呢？为什么没豁虎跳就会惹起哄堂大笑呢？我至今还不明白。”多少年以后，还是不明白。不明白的事情是“为什么不会豁虎跳就不能扮老虎呢？”“为什么没豁虎跳就会惹起哄堂大笑呢？” “为什么不会豁虎跳就不能扮老虎呢？”——关于豁虎跳这个问题，其实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个演哥哥的小朋友在说。老师说的是“扮老虎不一定要豁虎跳”。别人，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为什么没豁虎跳就会惹起哄堂大笑呢？”——这里的哄堂大笑，是我演出的时候，在台上“弯下身子爬上场去，最后啊呜啊呜直叫。只听见台下一阵哄堂大笑，笑得我脸上一阵热。”然后，作者反思认为是“我笨拙的表演把全场的老师同学都逗乐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窝囊的大老虎。”在作者的感觉里，大家对他的笑，是一种哄笑，甚至是一种嘲笑，并没有因为自己能把全场的老师和同学逗乐而感到欣喜。 其实，就是一个男孩子说他不会豁虎跳，并且，这个孩子一再强调，全文共出现了三次这个男孩子说作者不会豁虎跳的事情。以至于作者最后自己也认为，要是会豁虎跳，就不会演砸戏，并且到动物园想看老虎是如何豁虎跳的。 其实，即便是作为作者，来回来去读了半天，也终于没有明白，什么是个豁虎跳。 这个事情，在我这样粗线条的人看来，一个最直接的解决方式，就是让这个男孩子给豁虎跳一个，演示一下，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为什么作者就不能提出来一个这样的要求呢：你说了好几次，那你来示范一个，我学一学。或者，也可以问问老师、同学或者家长啊。结果是都没有。就是自己一个人内心戏满满地，琢磨来琢磨去。 当我把这种感觉跟我的朋友交流过以后，她说，其实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很多自己不理解的事情，不懂得请教、沟通，就自己唱内心戏，自己觉得委屈，憋屈。她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些理解了，这个世界就有一部分人很内敛。就是现在的班级里，一定也有这样一些孩子，遇到这类型问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这篇课文的价值，其实就有了慰藉人心的作用和功能。 在批注的时候，我们建议老师设计一个情境还原的批注活动。当时的演出活动中，老师是如何认为这件事情的？台下的观众知道豁虎跳这件事情吗？他们的笑是嘲笑，还是被小演员的演出给逗乐了？那位演哥哥的小演员呢？他既然那么强调豁虎跳，为什么不给一个示范呢？ 通过这个活动，回到文本，老师是如何认为这件事情的呢？文本开篇就交代，每个星期六都有演出，每个学期一个班级最多会轮流两次（1段）——对于老师而言，这是个常规项目，班主任会考虑给每位同学机会（3段），并且，会指导和帮助学生演出（9段、13段、17段）……所以，老师其实就是很忙碌地筹备这个活动，尽量给每个孩子上台演出的机会，也尽量帮助孩子能很好地表演，但是，对于演的“好”“不好”，并没有做出评价，并且，对于是否能够豁虎跳这个事情，并不看重。所以，老师并不认为作者演出的，就是一只窝囊的打老虎。但是，老师可能没有关照到这样内敛的孩子，其实需要老师抱一抱，摸摸头，就可以消解作者多年以后还一直想不明白的缺憾。 台下的观众，因为每个周六都有这样的表演活动，大家开心观看，看到好玩的地方欢笑，其实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被逗乐而已。所以，观众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只窝囊的大老虎。 那位演哥哥的小演员，一直念叨豁虎跳的，确实认为作者不会豁虎跳是一种遗憾。但是，多年以后，是否也可以反思一下，自己会跳吗？为什么不演示给同学如何跳，而是不停地说呢？ 希望通过这样情景还原的批注，为那些在学校里内心戏满满的内敛孩子，提供一些帮助——首先，沟通很重要，遇到这样的难题，直接请出题的人来示范，带着学习；其次，有时候，你认为的事情，在别人那里可能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事情。 降低沟通成本，真的太重要了。语文课，其实可以利用这样的文本，解决困惑孩子的真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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