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领域前沿 · 10 min read 主创:Mr. 高志琦 | 审核:Mr. Cat | 出品:Spinoza Life Science KEY·TAKEAWAYS 加速的生物学衰老,被认为是与年龄相关疾病或者死亡的主要风险因素。端粒说是衰老研究的一个主流学说,端粒理论认为衰老是由于端粒(染色体末端的保护性结构)在细胞分裂过程中逐渐缩短,导致DNA损伤和细胞功能减弱[2]。这个过程也影响免疫系统(免疫衰老),可能导致免疫细胞对有害物质的识别能力下降,增加感染和癌症的风险。同时,免疫系统的衰老也可能导致自身免疫反应,即免疫系统错误地攻击身体自身的正常细胞。这种自身免疫反应可能与类风湿性关节炎(RA)等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发生有关。既往动物研究表明加速的生物学衰老可能是RA的病理机制。 近期,一项由我国学者进行的基于2个观察性队列研究的二次分析[3],为解答衰老与RA之间的关系提供了基于大规模人群的数据证据,其结果公布在了柳叶刀子刊-老龄健康《The Lancet Healthy Longevity》上(图1)。分析发现,加速的生物学衰老(生物学年龄加速)可能增加RA风险,特别是在遗传风险高的人群中,同时可能降低RA患者的预期寿命。 分析基于美国国家健康与营养调查(NHANES)和英国生物银行(UK Biobank)*研究中患有和不患有RA的人其生物衰老、遗传风险和预期寿命的数据。 本二次分析纳入了1999年1月1日至2018年12月31日期间,来自NHANES的28958名平均年龄45岁的成人参与者,其中1953名(6.7%)患有RA,这28958名参与者被用于横断面分析。同时包括来自UK Biobank的299651名平均年龄56.1岁,具有生物学年龄临床生物标志物信息,且基线无RA的参与者,用于前瞻性分析。在2006年至2021年期间(中位随访12.5年),共记录到1282例RA发病病例。 由于单纯的年龄无法客观的反应人体的衰老程度,所以研究采用了Klemera-Doubal方法(KDMAge)和表型年龄(PhenoAge)计算来评估生物学衰老程度。KDMAge是根据临床生物标志物计算的,如1秒用力呼气量、收缩压、白蛋白浓度、碱性磷酸酶、血尿素氮、肌酐、C反应蛋白、糖化血红蛋白和总胆固醇,这些数据反应了患者心肺功能和代谢的健康情况。PhenoAge计算参考了实际年龄、白蛋白浓度、碱性磷酸酶、肌酐、葡萄糖等可以反应人体代谢功能的指标和C反应蛋白、淋巴细胞百分比(即淋巴细胞占白细胞的比例)、平均细胞体积、红细胞细胞分布宽度和白细胞计数等反应人体免疫功能的指标。这两个生理年龄可以客观反应人的衰老程度。定义加速衰老为生理学年龄大于实际年龄。研究主要感兴趣的结局包括队列中RA的发生率和死亡。 基于NHANES的横断面分析发现,KDMAge相对于实际年龄每增加1年,RA患病风险增加1%(p=0.0025),PhenoAge相对于实际年龄每增加1年,RA患病风险增加3%(p<0.0001)。与未加速衰老的个体相比,衰老加速的人群患RA的风险更高。KDMAge加速与患类风湿性关节炎的比值比为1.21(95% CI:1.03~1.42;p=0.018),PhenoAge加速与患类风湿性关节炎关联的比值比为1.46(95% CI:1.26~1.69;p<0.0001)。 基于UK
Biobank的前瞻性分析表明,KDMAge和PhenoAge相对于实际年龄每增加1年,RA的发病风险就增加5%。与未加速衰老的人群相比,加速衰老的人群罹患RA的风险显著增加(KDMAge的比值比为1.27[95% CI:1.03~1.55;p=0.028];PhenoAge的比值比为1.70[95%
CI:1.52~1.92;p<0.0001])。量效关系(dose-response)显示,KDMAge加速与RA风险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而PhenoAge加速与RA风险之间的关系是线性的(图2)。 基于UK biobank的前瞻性分析表明,RA风险增加与标准多基因风险评分(PRS)增加显著相关(HR=1.35[95% CI:1.28~1.43],p<0.0001)。其中标准PRS评分大小反映了样本对于RA的遗传易感性。 在RA遗传易感性较高的参与者中,加速衰老与RA的发生相关(KDMAge HR=1.48[1.01~2.17];PhenoAge HR=2.05[1.64~2.55]),而在RA遗传易感性低的参与者中则没有观察到上述关系。 与具有低遗传风险且没有加速衰老的参与者相比,具有高PRS和加速衰老的参与者类风湿性关节炎的风险最高(KDMAge:HR=2.31[1.35~3.96],p<0.0001;PhenoAge:HR=3.67[1.72~7.82],p=0.0007)。在罹患RA的风险上,两个生理学年龄与标准PRS之间存在正向的可叠加的交互作用,即对RA风险的增加大于它们各自单独作用的总和(图3)。 另一方面,由于RA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人体的衰老加速,从而罹患RA的人其衰老速度更快,相对的,预期寿命也较健康人更短。进一步的预期寿命分析结果显示,患有RA的45岁以上成人的预期寿命比未患RA的人短(图4)。在45岁时,NHANES参与者中RA患者的预期寿命为33.4(95% CI:30.9~35.9)岁,而未罹患RA的人其预期寿命为35.1(32.7~37.4)岁。UK Biobank中RA患者的相应预期寿命为36.6(35.7~37.4)岁,无RA者相应预期寿命为39.8(39.2~40.3)岁。 图4 健康人群相对于RA患者,预期寿命增量与实际年龄的关系 同时,加速衰老增加了NHANES和UK Biobank样本中全因死亡的风险。在患有RA的人群中,没有加速衰老的人群比加速衰老的人群,预期寿命增加。以45岁为例,NHANES队列显示没有加速衰老的人额外获得了3.6年(95% CI:1.1~6.2;KDMAge)或5.7年(2.7~8.7;PhenoAge)的预期寿命,而在英国生物银行队列中,没有加速衰老的人获得了2.4年(0.2~4.6;KDMAge)或4.0年(1.6~6.4;PhenoAge)的预期寿命(图5)。最后,在UK Biobank队列中,根据是否使用抗风湿药物进行分层,结果发现,与不使用抗风湿药物的RA患者相比,使用抗风湿药物其预期寿命损失较少。 图5 RA患者中,预期寿命增量与生物学年龄加速的关系 总结 END 若有疏漏,欢迎指正!若您有任何问题,也欢迎随时私信交流讨论~~ [1] Gibofsk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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