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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栎阳钓晚 2023-12-31 发布于贵州

《梅家100之六十二---金农》

文/梅园水仙(初稿)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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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神”金农。

我以为,在梅花绘画史上,可以被称为“梅花转世”的仅有三人。

墨梅始于宋代。受墨梅始祖花光和尚点化,其嫡传弟子扬无咎,以旷世杰作《四梅图》名世,空前绝后。故“村梅”首席扬无咎,应为“梅花转世”第一人。

“吾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他的梅花诗画,家喻户晓,妇孺皆知。“梅花转世”第二人,就是有“中国梅王”之称的元人王冕。

“极瘦梅花,画里酸香香扑鼻”、“携鹤且抱梅花睡”。我以为,能诗画出这等意象的画人,即可称为“梅花转世”第三人。此画人就是扬州八怪禅道龙头,耻春老人金冬心。

金石大头寒冬心,

缺唇残足插梅花。

把捻佛珠望月华,

空手沾香不开门。

……

(一)冷艳禅道化生成,梅花转世耻春人。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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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金农(1687年-1763年),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寿道士等。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自封'三朝老民'。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布衣终身。

清书画家,扬州八怪龙头老大。

(1)没有青春的金农。

大宋十八岁少年王希孟,因《千里江山图》名震画坛;大清十八岁金农却为一地道白丁。如同木纳愚顿的文征明,金农是大器晚成的巨匠。

金农十七岁才始学声韵,二十岁掛零后,愣头懵脑地拜访九十岁高龄诗坛名宿毛奇龄。他二十一岁方才拜师大学者何焯,插班大文豪的庭院私塾。

一文不名的少年金农,在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完全彻底地输在人生的起跑线。

金农的童年没有故事。他没有童年,没有春光,没有烦恼,亦没有青春。他耻春、爱梅、恋鹤,崇青竹、拜金石……少年金农特立独行的气质,为后来名扬四海,威震画坛,成为扬州八怪旗帜埋下了伏笔。

(2)“耻春”的金农

我以为,金农“耻春”原因有三。

1)金农的“家国情怀”。

金农自诩,他是历经康雍乾三朝盛世的“三朝老民”,但骨子里他依旧是汉天下的臣民。大清虽处盛世,但酷吏暴政、文字狱等高悬头顶的鞭子,始终让汉人臣民忌怛。

所谓家园情怀。据金农自述:“家有田几棱,屋数区。在钱塘江上,中为书堂,面江背山,江山之外又山无穷”。金农又云:“吾家有耻春亭。亭左右前后种老梅三十本,每当天寒作雪,冻萼一枝,不待东风吹动而吐花也”。“耻春寒梅”,是金农永恒不变的“家园情怀”。

2)为“情”所伤。

不识金农者,皆以为金农慵懒散漫,木纳愚钝,实则不然。他少年无事,青年无春,人到中年,半世游历。晚年他吃斋念佛,梅妻鹤子,寄人篱下,最后客死他乡佛舍。

寂寞金农,他的奇书异画,震惊江湖。以致不少读者认为,凭金农的成就和学养,至少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其实不然。

画帝蜀人张大千,百日和尚,千年居士,四妻N情人;膝下十六子女,拥有三十几号人的“和谐大家庭”。反观大头金农,游历半世,寄托扬州,孑然一身,但他终究是不折不扣的多情情种!

金农的情史,初恋情人“亮亮”;明媒正娶的“黄慧姑”;神游山西,招致飞来横祸,香消玉韵的小妾“阿姝”;夕阳晚霞,红粉知己“孟娟”。姑且不计大头金农与郑板桥、汪士慎等江湖艺术家,出入扬州秦楼楚馆,花街青楼,风流艳遇的红粉女子,大头金农也算得是多情情圣。然而多情金农的命运,又总是被无情的老天折腾和烦恼。

3)被“虐”的神往。

多情总被无情恼。

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期的金农,仿佛患有“遮断性爱情侏儒症”。他缺爱,缺风花雪月,缺艺术家的冲动。于是乎,金大头便有了一种为爱所虐的神往。

愈是缺爱,愈是无春,愈是受虐,愈是狂肆,愈是耻春,愈是炽热……春情的燃烧,金农的奇书异画,终于在“虐”中绽放!

找到金农“耻春”的根头,及“虐”中绽放的缘由,寻找金农之爱,反向寻源,必然所谓“一生知己是梅花”(金农语)。

(3)“梅花情结”与“梅花转世”

金农无春,所以叛逆。

因为耻春,所以寄梅。

金农一生清高自诩,玩世不恭。他“或共鸡谈,或歌狗曲,或养灵龟,或笼蟋蟀”……他慵懒散淡,多情放逸;他沉迷金石,他痴恋寒梅。

金农怨春。

他是一个躲避春天的人,他喜欢江路野梅,孤傲野逸。曾自云:“野梅如棘满江津,别有风光不爱春”。他苦恋寒梅,总是为了回避春天的主题,一切皆因“耻春”。

他说:“横斜梅影古墙西,八九分花已开齐。偏是春风多狡狯,乱吹乱落乱沾泥”。金农怨春、怕春、耻春;攸关春之诞生,关照寒梅之命运。

金农尚寒。

他咏梅:“损之又损玉精神”。这种“入骨”之爱,是一种极爱的偏执,是对寒梅近乎绝望的苦恋,一种极限受“虐”的神往。

他说:“冒寒画得一支梅,恰如邻僧送米来。寄与山中应笑我,我如饥鹤立苍苔”。望梅止渴,画梅充饥,自嘲自解,以“饥鹤立苍苔”自喻,笑侃自我!

苦恋寒梅意境。

金农曾云:“扬补之乃华光和尚入室弟子也,(写梅)其瘦处好鹭立空汀,不欲为之作近玩也”。他另有题梅云:“天空如洗,鹭立寒汀可比也”。所谓“鹤立空汀”,正是金大头所要苦恋的寒梅意境,“一枝独秀,万径踪灭”。

他说:“此时何所想,地上鹤窥冰”。以静止动,以“窥冰”凝“思想”,以现实绝未来。“地上鹤窥冰”,天寒地冻,周天寒彻,万物空寂,怎一个寒字了得。

金农好古嗜残。

曾有诗云:“一枝梅插缺唇瓶,冷香透骨风棱棱。此时宜对尖头僧”。其好友厉鹗,谈及金农的雅好时云:“折脚铛边残叶冷,缺唇瓶里瘦梅花”。

金石识古、玩古。他对古器的残缺嗜好,对古物的破损追求,反映了大头金农特别的审美取向。

金农好枯梅,老树著新花。

清代江堤曾评价金农:“冬心先生书醇古方整,从汉人分隶得来,溢而为行草,好老树著花,姿媚横出”。金农好“枯梅”,有“枯梅庵主”的雅号。在他的逻辑和思维中,始终抱有“老梅愈老愈精神”的理念。

金农恋瘦梅,一片冰心在梅花。

他题赠僧人寒梅诗云:“极瘦梅花,画里酸香香拆鼻,松下寄,寄到冷清清地”。大头金农突发奇想,他甚至有把形瘦、色鲜、味酸的寒梅,快递加冷链地传播和分享……

金农迷恋雪梅,如梦似幻。

他题《雪梅图》诗云:“雀查查,忽地吹香到我家,一枝眼,是雪是梅花”。迷离蒙胧,如梦似幻。

金农“管领冷香”,“出神入化”。

金农痴梅写梅,自喻寒梅。他曾赠友人汪士慎一枚“冷香”印章。在金农的笔墨世界中,写梅、咏梅的本质就是“管领冷香”。凭藉神来之笔,引领梅花出神入化。

金农的“冷禅”。

金农的诗,“满纸枯毫冷隽诗”;金农的画作“画诀金参冷处禅”。金农冬月问月:“砚水生冰墨半干,画梅须画晚来寒”。月下寒梅,冷香世界,透脱出无尽的禅意和智慧。

冬冷亦罢,酷暑还冷。

金农曾题荷花:“野香留客晚还立,三十六鸥世界凉”。夏日炎炎,手摇蒲扇的金大头心境依然凄冷。三十六鸥,世界皆凉,即所谓心到寒处暑亦凉。

梅花是客。他即梅花,梅花即他。

金农画梅,常以《寄人篱下》为题。金农笔下的梅花,开在篱下,梅花是客。他即梅花,梅花即是他。他即是“罗浮梦”中艳遇,他即是婆娑世界的仙客。

(4)金农的书画艺术。

金农诗画“高冷”由“冷艳”铸就。

金农作诗,深受李商隐和王维的影响;金农作画,深受白玉蟾、丁野堂,及花光仲仁、逃禅老人扬无咎的影响。他的诗画流淌的是冷艳文人的情思,呈现出的是道禅人家的智慧。

大学者朱志良先生认为:金农艺术之妙,不在冷处,而在艳处。金农艺术是一种幽冷气氛中体现的“燕舞飞花”。

(二)命运多舛,情痴金农。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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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别初恋及糠妻,追寻心诗和远方。

金农乃大清小康家庭,钱塘山水人家,江路野梅繁花。郁闷少年金农,青春期唯一眷念的,就是梅林之下的邻家小妹,初恋情人“亮亮”。

挨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富家小妹“亮亮”,最终拗不过严轲又保守的父母,她嫁给一门当户对的富贵公子。

她座在迎亲的花骄中,一顾三盼地寻找大头金农的身影。坐在新郎身边,她落下头盖,为大头“阿呆”掩面而泣。她深知,花骄一别,即是永世隔绝……

二十五岁时,阿呆受钱塘父母之命,媒人之约,与大户人家女子“黄慧姑”结婚,二年后生女儿海珊。阿呆、慧姑父妻俩相礼如宾,举案齐眉,小日子其乐融融。大头阿呆渡过了一生最悠闲惬意的时光。

邻家小妹“亮亮”,是金农阿呆心中,第一朵羞涩的早梅。

三十岁时,金农父亲病逝,家道中落。寒宵怀人,不寐申旦,遂取唐人崔国辅“寂寞抱冬心”之语为号。金农阿呆心恢意冷,一头凉到脚底。

古人有云,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迷茫岁月,恩师何焯(皇八子胤禩的伴读),因卷入宫廷之争突遭入狱,金冬心期盼的仕途规划,遭遇彻底的幻灭。

郁闷数年之后,金冬心赖不住钱塘乡下的寂寞和酷暑,开始他向往冬天,怀梅冬心的神游。

三十一岁时,金冬心见识宋人墨梅真迹,赏汉唐金石拓本计240贴。三十四岁神游至扬州,自编诗集《景申集》,声名鹊起。三十六岁时,恩师何焯辞世,他精神倾覆,星夜迷茫,永失北斗。

三十九岁时,金冬心更司农为金农,改寿田为寿门,放弃世代农耕的乡下,决意去繁华都市放飞理想,寻找他心中的诗和远方。

小妾梦断娘子关,春风难渡鸿词科。

进出京门,远走西口,访古朝佛,迷茫冬心客居山西竟达三年之久。

四十出头时,寂寞冬心在山西结识黄土女子阿姝,并有意纳她为妾。家妻黄夫人气局大度,竟同意金冬心把阿姝一并带回杭州。

1729年,阳春三月,金冬心携妾南归。岂料天有不测云风,金冬心和阿姝,满怀憧憬地进入山西娘子关,驾车老马突然受惊狂奔,马车颠覆。可怜含笑的小妾阿姝,竟在睡梦中被马车碾死。金冬心和阿姝的美梦,最终魂断娘子关。

四十四岁时,金冬心终于走出山西,经河北入山东,再由京杭大运河乘船。八千里路云和月,落花时节下扬州。

失魂落魄又丧妾的金冬心,曾自题《四十三岁小像》,给自己孤寂荒凉的小半生打了个小结。1733年,金冬心在扬州编辑《冬心先生集.四卷》,刋刻于广陵般若庵。金冬心虽身历不幸,诗名却开始流传。四十八岁后,金冬心也有心思装点门面。他开始蓄髯,江胡人称“髯金”。

五十岁知天命,天降大任于冬心,他被举荐参加博学鸿词科国考。金冬心精心装点,慷慨赴京,气壮山河。不料,此次京城国考,命运再一次捉弄了可怜的金冬心。当他满怀信心备战博学国考时,又因为雍正皇帝的突然驾崩而被取消。

鸿词国考,金冬心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理想,因为雍正皇帝的突然驾崩,春风难渡鸿词科。

金冬心万念俱灰,失魂落魄地溜回扬州,此时他早已弹尽粮绝,一文不名。举目四望,家徒四壁;步出围篱,月下寒梅。沮丧孤愤的金冬心,只剩下一双老残伤痛的老寒腿,和一双刻印写字致变形的手。留给金冬心唯一的出路,他只得是卖画求生。

金冬心五十知天命开始学画,六十耳顺开始问佛。寂寞孤独的金冬心,在扬州渡过了最沉闷的十年。

七年之痒天无情,哑妻魂断老梅下。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江湖诗画名。金冬心有才,自然少不了美丽女子的青睐。在六十岁耳顺的年龄,金冬心在扬州,遇到了他一生中最心爱的女人,梅花般冷艳的才女子——哑女孟娟。

冷艳孟娟,是扬州八大盐商总纲江鹤亭,精心载培的“瘦梅”。她天资聪慧,高冷漂亮,后天被人药哑,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因机缘巧合,金冬心在扬州,帮助盐阀江鹤亭打理古玩典籍时,冷艳孟娟成为金冬心的女助手。哑女孟娟虽不能语,但她心灵手巧,眼神传情。她与老纳金冬心拖拍搭裆,心有灵犀,情珠暗结。他们心似小鹿,撞来撞去,竟产生了恋情。

无独有偶,金冬心老友袁枚也暗念哑女孟娟,时常借故到江府游玩打探。面对这场奇异的“无声三角恋”,还是扬州盐业盟主江鹤亭棋高一着。最终他亲自掌舵,果断摊牌,如同押注铜钱一般,要哑女孟娟做选择题,金冬心和袁枚之间,二选其一。结果,哑女孟娟毫不犹豫地站到金冬心一边,情归冬心。

髯银老纳金冬心此时年过六旬,哑女孟娟才二十出头。金冬心与孟娟决计筑巢天宁寺附近的枝上村,与金冬心那帮八怪神仙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吟诗唱酒,玩弄艺术,调侃江山,笑谈天下风流事……

老纳梅树开新花。娶了冷艳哑妻孟娟,金冬心快活得竟要亲自酿酒助兴,一路高歌。金冬心曾有诗云:“快活平头六十人,老夫见道长精神。从今造酒营生圹,先对青山醉百回”。

……

越七年,哑女孟娟突然染病。无奈此时,金冬心远在杭州的老妻黄夫人,远嫁津门的独生女儿均已离世。孤苦无依,金冬心只好将哑妻孟娟,打包遣送回到钱塘老家。

冷艳哑妻孟娟,疾重难愈,香消玉殒。从此,她永远地留在金家老宅的老梅树下。

六十七岁后,金冬心一生所心爱和牵挂的女人,全都抛他离去。垂暮年迈的金冬心,最终无奈,他选择了彻底的“放下”。

剩下的最后一断路程,他把自己的一生,全部寄托于佛门。

(三)耻向春天,五十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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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耻向春天,追寻冷艳游神州。

耻向春天,是金农的逻辑;躲避春天,是金农绘画的主题。

春天在金农眼里,看似美好,转瞬即逝,如同宋人词句,东风恶,欢情薄。为了避开春天的繁花,追求生命的清彻,金农不惜逆天理而追求之。

所谓“耻春亭”、“耻春翁”,皆以春天为耻。如同八大山人,白眼向人,翻眼朝天,都是为了向春天,向现实世界投以鄙视和不屑;是金农为表达对康乾盛世,对坎坷命运,对婆婆世界的怀疑和否定。

金农诗云:“雪比精神略瘦些,二三冷朵尚矜夸。近来老丑无人赏,耻向春风开好花”。金农的心思:花儿精神高贵,虽然老丑,花儿永恒。

金农的梅花有笑战寒冬,调戏春风的意象。

金农笔下的梅花,几乎都是无一例外的慵懒和散漫。金农画梅似“群殴”,他把寒冷渲染到了极致,他把梅花的“绽放”哄托致慵懒和散漫。

有了这种慵懒和散漫的基因,在三十岁父亲去世后,金冬心便开始他追寻“冷艳”的神游。齐鲁燕赵,秦晋吴粤;越长江,跨黄河……他耗时十五年,历险天地间,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

金冬心出游,继承和发挥了江浙浪人,行走天下觅商机的优良传统。

他每次神游,都是和手艺人拼团组合,走的是三百年前的“三下乡”、“送温暖”、“走基层”的群众路线。如甬东精雕刻朱龙,新安精界乌丝栏张素子,会稽擅抄高手郑小邑,吴门琴师庄闺郎,兰陵墨竹高手陈彭……五湖四海,聚溪流而成江河。

他们组合成浩浩荡荡的大棚车队,亦商亦游亦乐。走农村包围城市的路线,目标是实现自己的精神自由和财务自由。

(2)卖画受挫,五十开悟。

康乾盛世,扬州是天下闻名的商都。世界各地的商人聚集扬州,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杨州的盐税和大宗贸易,就成了大清国财税收入的主要来源。

“扬一益二”,扬州历来都是风雅之地。

康乾时期,大扬州程南坡的“筱园”,陈敬斋的“梅庄”,马氏兄弟的“小玲珑山馆”,都是政商文人雅集的圣地。

乾隆元年(1736年),鸿辞科考遭遇的致命打击,五十知天命的金农彻底开悟。在享有诗名和书名之后,他开始学画。他要在大清商都扬州寻找一席之地,为生存而战。

金冬心一帮闲散艺匠,三下乡、送温暖还行,但要在大扬州卖画搞文化产业,走上层路线,金冬心大棚团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扫门策略、地摊经济、乡党勾兑,坑蒙拐骗(倒古玩)……各种招试都尝试过后,金冬心又开始挖掘潜力,走人脉上层路线。他不惜口吐莲花,勾引南京供职的好友袁枚,请他为自己卖画生涯当“托”。

袁枚复函则云:“金陵人只解吃鸭月肃。光天白日,尚无目识画,安能于光烛影中别其媸妍耶?”

一个惊天大问,好友袁枚的回信尤如春天惊雷。金农团队一干人仿佛遭遇雷劈一般,沸腾的热情转瞬被打回寒冬。生存还是毁灭,前行还后解散。金农大棚车队在扬州卖画,发展文化产业的思路,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验……

在扬州最艰难的日子,心如寒冰的金冬心,月下诗云:

蜀僧书来日之昨,先问梅花后问鹤。野梅瘦鹤各平安,只有老夫病腰脚。腰脚不利常闭门,闭门便是罗浮村。月夜画梅鹤在侧,鹤舞一回清人魂,画梅乞米寻常事,那得高流送米至。我竟长饥鹤缺粮,携鹤且抱梅花睡。

在蜀僧和金冬心眼中,人不如鹤,鹤不如梅,梅不如米。在杨州的卖画岁月,老残冬心“画梅乞米寻常事”;饥饿难奈,“携鹤且抱梅花睡”,罗浮梦里寻仙人。

(四)八怪龙首,释道入梅。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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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1)扬州八怪龙老大。

金农虽然木纳,但他有幸拜伏在大学者何焯门下。他与“西冷八家”首席丁敬比邻,又与“浙西三高士”吴西林同代。近墨者墨,金冬心耳濡目染,转益多师。

金农34岁云游到扬州,自编诗集《景申集》,其诗名流传,广得赞誉。其后十几年“追寻冷艳”的游历中,他反复到扬州停留。五十开悟后,他在扬州鬻字卖画为生,“画梅皆为稻粱谋”。

金农以金石家和诗人的学养开始学画。咏梅、写竹、画马、描佛,层层递进,步步为营。

金农作画,诗书画三源并流,逐步达到扬州文人画的鼎峰,并逐渐成为扬州八怪的旗帜和龙头。

(2)禅道入梅,冷艳入画。

金农墨梅乃华光和尚禅梅一路。

金农曾有诗云:“古来画梅谁最好,僧中独数华光老。花光衣钵付吾人,信手写来得其真。曾闻花光能画影,墨晕含苞偏耐冷”。金农自述得华光真传,其墨梅乃华光和尚及扬补之一路。

金农又云:“世传扬补之画梅,得繁花如簇之妙,徽宗题曰村梅。丁野堂画梅,理宗爱之,野堂遂有江路野梅之说。二老皆蒙两朝赏,而品目千古,艺林侈美谈。今余亦作横枝疏影之态,何由入九重,而供御览也”。

字里行间,流露出金农对扬补之、丁野堂野梅宗祖的景仰。同时也流露出对“冷艳”梅花的执恋,和可以比肩墨梅二圣的超级自信。他甚至希冀“冷艳”梅花能够“供御览”,在梅花绘画史上能够“封圣”。

金农曾题墨梅:“补之外孙叔雅,宋开禧间与弟叔用皆工墨梅,各出新意,谓之倒晕花枝。时有茅进士汝元亦梅名当世”。后又云:“爱仿丁野堂,万玉纷满纸”。

金农虽爱扬补之式的“冷艳禅梅”.但他画梅却好“群殴”。“万玉纷满纸”的构成法,就是取道宋代道士丁野堂。

金农瘦、老、寒梅,“冷艳”三主张。

金农曾有题云:“画梅须有风格,风格宜瘦不在肥耳。扬补之为华光和尚入室弟子,其瘦处如鹭立寒汀,不欲为人作近玩也,客窗仿拟,以寄胜流”。

金农认为绘写梅花风格,以瘦、老、寒为美。其有诗云:“老梅愈老愈精神,水店山楼若有人。清到十分寒满把,始知明月是前身”。

金农坚信梅花以老瘦为美,以寒为妙,寒到极时是生时。

金农墨梅画法。

金农题云:“宋释氏泽禅师画梅花,尝云,用心四十年,才能作花圈少圆耳”。讲的就是画梅圈法。又曰:“赵子固云,浓墨点椒,大是难事。败梅秃管岂肯轻易落于纸上耶?”

与白玉蟾“心性相契”。

金农曾有墨梅题跋:

宋白玉蟾善画梅,梅枝戌削,几类荆棘,著花甚繁,寒葩冻萼,不知有世上人。玉蟾本姓葛,名长庚,弃家游海上,号海琼子,又号蟾庵,武夷散人,神霄散吏,紫清真人,殆乎仙者也。

昔年曾见其小幅,题诗亦清绝。今想象为之,颇多合处。予初号曰:冬心先生,又号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龙梭仙客、百二砚田富翁、心出家庵粥饭僧,可谓遥遥相契于千载矣。昔予客游无定日,在尘埃中,羽衣一领,何时得逐冲举也。七十五叟,金农画记。

……

金农在墨梅诗跋中,多次提及南宗白玉蟾,并表明与白玉蟾心神相通,“心性相契”。白玉蟾,南海葛氏,以书法及人物画名世,尤擅画梅,其墨梅画作现已失传。据说,白玉蟾曾以一幅《月下梅花》惊动当世朝野。

金农墨梅宗法花光和尚、补之禅梅一路。其“冷艳清绝”的野韵,又取之道家白玉蟾、丁野堂的野道玄。与宋元画梅大家扬补之、王元章相比,少了些阳刚,多了些放逸和禅道之气。

(3)梅花开时不开门。

金农笔下的“冷艳”梅花,多属瘦、老、寒、繁的法式。

繁的是氛围,美的是“冷艳”。

禅道入梅骨,圈花似“群殴”。老梅若磐石,新枝出太极。

如金农诗云:“东邻满座管弦闹,西舍终朝车马喧。只有老夫贪午睡,梅花开时不开门”。

“繁华”与“冷艳”,“管弦车马”比“午睡”。以静制动,对比反衬。

即使是日午当头,繁愈繁,冷愈冷。

在金农心中,世间繁华俱往矣,最关紧要是:“梅花开时不开门”

他要“独享”一丛“冷艳”。

(五)跪拜金石,蕉叶漆书。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解读金冬心的艺术,须从“金石味”上寻根。

(1)金农好古,跪拜金石。

“金石味”造就了金农的气质和个性,也成就了他独特的绘画和书法。

康乾二帝都好汉人书法。董其昌和赵孟頫的书法,似有一种特别的归顺和乖巧。康乾时期“贴学”盛行,“馆阁体”独领风骚,科考殿试大有无欧不点元的架势。

木纳金农绝意仕图,对当世盛行的董赵书风怒不可遏。他将媚俗源头指向“贴学”鼻祖王羲之,他甚至怒骂王羲之:“老厌奴书不换鹅”,并决心“一洗二王恶札”,他要天地翻覆。

他曾嘲讽书圣王羲之:“会稽内史负俗姿,字学荒疏笑骋驰。耻向书家作奴婢,华山片石是我师”。

他怒斥书圣王羲之的同时,又对顶礼膜拜的《华山碑》认祖归宗。

(2)金农“漆书”出金石。

金农“漆书”得益于《禅国山碑》及《天发神谶碑》两碑。他一反书法“中锋”用笔古训,以刀为笔,侧峰而行,切削蚕头雁尾,笔画两端齐整,横粗竖细,拙中秀巧,一反“董赵”媚俗之气,惊骇世俗。

好友杭世骏云:“冬心先生嗜奇好古,收储金石之文不下千卷”。他的书画均有浓厚的金石味,如秦祖永所云:“冬心翁朴古奇逸之趣,纯从汉魏金石中来”。

金农二十一岁拜大学者,有“康熙帖学四大家”之何焯家塾中,打下良好的金石碑学基础。

金农的漆书浓墨似漆,秃笔如刷;舍帖取碑,分隶小变汉法,又师禅国山及天发谶两碑。截毫端,作擘窠大字,使他的漆书充满厚重苍桑的历史感和浅浮雕韵味。因此,也有人戏称“漆书”为“雕版印刷体”。

(3)金农首创——“蕉叶体”漆书。

金农漆书幽深静穆,他以松烟油等秘制“五百斤油”。漆书油墨浓黑似漆,谛视之,纸墨相接处仿佛有毛,幽光徐徐……

观金农“漆书”,其好友郑板桥赞云:“乱发团成字,深山凿成诗。不须论骨髓,谁能学其皮”。

沪上狂人吴昌硕评金农漆书:“禅语灯前粥饭,天游笔底龙蛇。香色最宜供佛,凭渠浩劫虫沙。下笔一层不染,吟诗半偈能持”。

民国巨匠齐白石谓金农:“想见毫端风霜,拈来微笑迟迟。读书然后方知画,却比专家迥不同。删尽一时流俗气,不能能事是金农”。

傅山有“四宁四毋”及“做人作字”之说,堪称古代书家“十二字真言”。

书家有道,傅山曾有“四宁四毋”之说。傅山云:“宁拙勿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傅山又云:“作字先作人,人奇字自古”。

“漆书”多有飞白。金农曾为友人褚峻作《飞白歌》云:“我闻飞白人罕飞,汉世须辩俗所为。用笔似帚却非帚,转折向北毋乖离。雪浪轻张仙鸟翼,银机乱吐冰蚕丝。此中妙理君善解,变化极巧仿佛般与倕”。

“似帚非帚”为神来之笔;鸟翼蚕丝为点精之笔。金农《飞白歌》道出了“漆书”的玄机。

金农“漆书”之说,金农本人及弟子、乡友均未言及。在金农书法巨制《鹤赋.四帖》中,金农题云:“余年七十始作渴笔八分,汉黏人无此法也。康熙间金陵郑簠虽擅斯体,不可谓之渴笔八分。一时学郑簠者,更不可谓之渴笔八分也”。

金农“漆书”,始于五十岁京城鸿词科考遇挫之际;他怒批二王,悟得《华山碑》真经亦在此时。金农“漆书”之说,其实是在金农去世多年以后,由杨岘、徐康在他们的著作中,始称金农杰作《鹤赋.四帖》作品为漆书。

漆书虽然墨浓似漆,实际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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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它兼有隶书及楷书的体势,又有两汉简牍的韵味。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参见曹操隶书及汉简图片)

读金农书画,通过古文字比较研究,我认为:金农漆书,称“蕉叶体”为最佳,亦最象形。

金农漆书似“蕉叶雕漆”,漆入蕉叶,横实竖虚。漆书的雕写,宁折勿弯,方介耿直;即使落墨纸上,“落、折、拖、挑、刷”,也能感悟到金农雕字的力度和运笔法式。

(4)“雪里芭蕉”,金农的追寻。

金农曾言:“慈氏云,蕉树喻己身之非不坏也。人生浮脆,当以此为警。秋飙已发,秋霸正绵,予画之又何去取焉。王右丞雪中一轴,已寓言耳”。

金农怕慈氏之说未能透彻,继而补充说明:“王右丞雪中芭蕉,为画苑奇物。芭蕉乃商飙速朽之物,岂能凌冬不凋乎。右丞深于禅理,故有是画以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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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沙门不坏之身,四时保其坚固也”。

金农解读王右丞“雪里芭蕉”的禅理,言简意赅,简单粗暴。如同足球意技中最后“临门一脚”,悬念顿失,痛快淋漓!

王右丞遗墨真迹虽不能亲睹,但王维粉丝徐渭的书画,及徐渭的“雪里芭蕉”,对金农还是具有开启之功。他们虽然气质和个性迥异,但他们对王维禅理的解读,依然是“心性相契”,只不过他们玩的是“两极相通”,殊途同归。

人生易坏,芭蕉易残。金农漆书易残芭蕉(纸代蕉叶),所追求的就是芭蕉不残之理。他所要追求的,就是王维“雪里芭蕉”式的永恒与不朽。

金农把自己对金石感悟,融入王维、徐渭的“雪里芭蕉”情结中,最终创造出了“蕉叶雕刻”般的,金农“蕉叶体”漆书。

(六)如来小弟子,月华照高人。

(1)金农晚景,梅鹤双清。

特立独行的金农,空手沾香。

金农一生所痴情和钟爱的女人,都好似“易残芭蕉”,人生易残。

老迈的金农,如同残足缺唇的古董梅瓶。瘦梅、饥鹤俨然就是金农晚景的“梅鹤双清”。他一生知己是梅花,形影相随的是“饥鹤立苍苔”。到了老残晚景,“此时何所想”,只落得“池上鹤窥冰”。

玩世不恭,散漫又慵懒的金农,一生最爽即“风来四面卧当中”;一生最狂莫过晚谱《自度曲》。

七十四岁老残金农作《自度曲》云:

置身天际之外,目不识三皇五帝。

(2)如来小弟子。

金农晚年悟禅,昄依佛法。他曾有题云:

居扬州旧城西方寺中,每中饭讫翻佛经,语语笔妙。七十老翁,妄念都绝,

我亦如来最小弟子也。

晚年画佛像,有《画佛题记》:

余画诸佛,及四大菩萨,十六罗汉,十散圣,别一手迹,自出己意,非顾陆谢张之流。观者不可以笔墨求之。谛视再四,古气浑噩,足千百年,恍如龙门山中石刻图像也。

金陵方外友德公曰:居士此画,直是丹青家鼻祖,开后来多少宗支。余闻斯言,掀髯大笑。

虽为友人赞美,金农甚以为然。

1763年,乾隆二十八年,七十七岁的金农,他预感自己的生命将走到尽头。他自写小像,分赠弟子罗聘、项均及友人。形影相随的瘦鹤先知先觉,竞也羽化仙去……

秋九月,金农殁于扬州佛舍。次年,老友杭世俊集资,弟子罗聘扶柩,安魂归葬于杭州黄鹤山老梅林中。

(3)月华照高人。

金农五十学画,凭借诗文金石学养,无师自通,法无定法。他垂暮老年创作的《月华图》,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金农灵魂之作《月华图》,超越古今佳构。以极简的构图,以极淡的渲染,简约清致,毫无美学逻辑,毫无六法准格……

金农孤独一生,冷艳一世。洗尽铅华,一切放下,最终归零。

月华照高人,

空手沾梅香。

金农(1687年-1764年),字寿门、司农、吉金,号冬心先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昔耶居士、寿道士等,因其人生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所以自封'三朝老民'的闲号,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布衣终身。清代书画家,扬州八怪之首。[1]

【耻春金农,芭蕉漆书】——扬州八怪老龙头,如来佛前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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