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纳博科夫曾对自己如此评价:“一个美国作家,出生于俄罗斯,移居德国之前在英国学习了15年法国文学。”但这只是他精彩人生的一小部分,关于这位传奇作家,还有很多鲜为人知一面。
作为“半个博物学家”,他有一个特殊的爱好——收集蝴蝶。他一生收集的蝴蝶无以计数,光种类就达四千多,这其中有20种是纳博科夫首次发现的,后来以他小说中的人物命名。
《洛丽塔》剧照(1962)
纳博科夫70多岁还在亲自收集蝴蝶,他也因此失足跌入山谷。接下来的岁月,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身体每况愈下,直至去世。蝴蝶,何以让这位文豪痴迷到如此地步?关于蝴蝶的秘密,你发现得越多,越会感叹生命的伟大。
一种古老而神奇的生物
因为蝴蝶,远在阿根廷的博尔赫斯无数次追想庄周梦蝶的意境。在博尔赫斯看来,“蝴蝶有种优雅、稍纵即逝的特质。如果人生真的是一场梦,那么用来暗示的最佳比喻就是蝴蝶。”蝴蝶的一生短暂而灿烂,它经历了独一无二的成长蜕变,然后将自己的美丽尽情绽放。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成为众多作家笔下不可替代的“精灵”。
虽然蝴蝶的生命短暂,但已经在这个地球上生存了一亿多年。试想一下蝴蝶在恐龙身边翩翩起舞的画面,要知道,这个情景可是真实存在过的。如今,恐龙早已不复存在,蝴蝶的舞姿依旧优雅。
蝴蝶和蛾类统称鳞翅目昆虫,历史极其悠久。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在1.1亿年前,蝴蝶出现在了北美中部和西部的某地。而人类的祖先能人的出现时间,目前科学家追溯到的年代是约250万年前。
公元前1350年前的古埃及壁画中,
已经有了蝴蝶的身影
虽然蝴蝶、蛾类看起来很脆弱,但恐龙于6600万年前灭绝之后,它们依旧存活,逐渐遍布全球。蝴蝶的化石、保存在琥珀中的蝴蝶标本,为科学家研究蝴蝶的起源和分布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珀耳塞福涅蛱蝶化石,发现于美国弗洛里森特化石带
我们知道春天是蝴蝶飞舞的季节,那它们怎么度过寒冷的冬季呢?冬天是不是就看不到蝴蝶了?原来,大多数的蝴蝶以卵、幼虫或者蛹的形态越冬,也有少数蝴蝶以成虫形态越冬,所以在冬季,也能看到一些蝴蝶飞舞在阳光之下。在温度极低的时候,它们则启动“滞育”方案,就像睡着了,等待春天重获生机。
蝴蝶的生存能力超乎我们的想象。
超能力背后隐藏的演化之谜
蝴蝶的一生,经历了完整而精彩的蜕变。如今我们知道,蝴蝶的“前身”是毛毛虫。然而,在17世纪的欧洲,人们把毛毛虫和蝴蝶当作完全不相干的生命体。鳞翅目昆虫爱好者玛利亚·西比拉·梅里安凭借对毛毛虫的热爱和细致的观察,最终发现了蝴蝶和蛾类的秘密。在长达50多年的研究中,她跟踪记录卵孵化成毛毛虫,接着它们蜕皮变成蛹,最终羽化成某种蝴蝶或飞蛾。
梅里安与她绘制的
西印度樱桃枝干与阿喀琉斯蓝闪蝶
在人类科学史上,这个看似简单的发现有着里程碑式的意义。梅里安的著作《苏里南昆虫的变形》影响了后世无数的科学工作者,她也被称为“最早的生态学家”。纳博科夫在他的《说吧,记忆》中,将她列为影响自己童年的重要人物之一。
全球科学家合作完成2300多种蝴蝶的谱系基因组研究,
揭示蝴蝶的起源、演化之谜,成果于2023年5月发表于《自然》杂志
自梅里安以来,科学家们掌握了更多关于蝴蝶超能力的秘密:
蝴蝶小时候很“挑食”,幼虫只吃某种特定的植物; 抬起你的手臂,模仿一下飞翔的动作,你能做到每秒45次的摆动吗?有的飞蛾就能做到; 看到停在地面一动不动的蝴蝶别贸然打扰,它们可能正在“吃土”——摄取土壤里的矿物盐; 蝴蝶长大了也很挑剔——“每种蝴蝶只会光顾它最喜爱的那一类花”; 蝴蝶给达尔文的进化论提供了重要例证,它们的飞行术、伪装术令现代生物学家着迷,更为工业设计提供了诸多灵感……
读懂生命的意义
离不开蝴蝶
在每一处蝴蝶博物馆,
你的目光一定会被漂亮的蝴蝶标本所吸引
从不同光源角度看见的尖翅蓝闪蝶的标本
我在神奇的大地发现它,
风、草丛和薰衣草,
它落在潮湿的沙地,
几乎被山口的气流吹跑。
……
我发现它,我命名它,
我精通分类学拉丁语;
做一只昆虫的教父,率先描述,
我不再渴求其他声誉。
……
古画,王座,朝圣者亲吻的石头,
传唱一千年的诗歌,
都不似这蝴蝶旁的红标,
能赢得真正的不朽。
(引自刘文飞《纳博科夫与蝴蝶》)
纳博科夫手绘的蝴蝶
一窥蝴蝶的秘密 发现自然的神奇
它们曾给博尔赫斯、纳博科夫提供文学的灵感
给达尔文提供进化论的例证
科学家至今仍在研究它们演化的奥秘……